小人相为消长能使君子在上小人在下君子在内小人在外各安其分足矣岂可杀而絶之哉一吴处厚以前宰相诗为讥谤非所以厚风俗罪之可也蔡确故大臣不问以愧其心可也朝廷当治确及其党妄贪定策之功令同时执政各具立皇太子事使诬罔之迹晓然以诏天下后世罪其造谋者可也诗不当罪也呜呼绍圣之初亦贤者可以有为之时也而章惇之凶暴蔡卞之奸邪用之一时轻躁险薄之徒皆进使宣仁被谤哲宗致疑离间骨肉祸患几五十年不觧卒致靖康之乱悲夫。
元佑君子
元佑元年司马光薨为政逾年病居其半诒书吕公着光自病以来以身付医家事付康。光之子。国事未有所付今日属于晦叔矣。晦叔着字。
天将禄人之国必先祚君子天将以元丰为元佑则使司马光获相于初元天将使元佑为绍圣则不使司马光憗遗于数歳当是时新法已多变矣然君子未尽用也小人未尽去也公薨于今日而党议已兆于明日使光尚在则君子尚有所立必无朋党之祸必无报复之事一身之存亡二百年治乱之所系也。
宋大事记讲义卷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宋大事记讲义卷二十
宋 吕中 撰
哲宗皇帝
诸君子自分党 洛党 蜀党 朔党
元佑元年诏苏轼傅尧俞等供职初轼与程頥同在经筵轼喜谐谑而頥以礼法自守轼每戏之朱光庭贾易积不能平乃力攻轼所选策题讥仁宗胡宗愈劾中丞尧俞御史岩叟右光庭吕陶右轼惟谏官汪觌之论得其中曰学士 词失当小事也使士大夫有朋党之言大患也二年解张顺民等言职以彦博恶其有用兵之意也梁焘岩叟尧俞等累数争之相继罢七月韩维自门下侍郎出知邓州吕陶劾之曾肇不草制公着言维有人望八月贾易罢左司谏易言吕陶党轼兄弟而文彦博主之太皇怒程頥罢为西京国子监孔文仲言頥乃五鬼之魁故也三年吕大防损吏额置吏额房于尚书都省一日内降报可误送至中书刘挚为中书侍郎作録黄士大夫趍利者交鬬其间谓挚大防二人有隙而党起矣六年苏轼知颕州贾易知庐州易言事辙兄弟帘前宣论曰易排击人太深须与责降大防曰不若两罢十一月中丞郑雍论挚威福自恣岩叟三十人皆挚党侍御史掦畏亦论之人以为附左相吕大防云。
卲伯温曰哲宗即位宣仁同听政羣贤毕集于朝贤者不免以类相从故当时有洛党蜀党朔党之语洛党以程頥为领袖朱光庭贾易为羽翼蜀党以苏氏为领袖吕陶等为羽翼朔党以刘挚梁焘王岩叟刘安石为领 而羽翼尤众是时既退元豊大臣于散地皆含怒入骨阴伺间隙而诸贤者不悟自分党相毁惟吕大防秦人戅直无党范祖禹蜀人师司马光不立党在绍圣间以为元佑党尽窜之岭外可哀也哉尝谓自古朋党多矣未有若元佑之党难辨也盖以小人而攻君子此其易辨也以君子而攻小人此其党亦易辨也惟以君子而攻君子则知也难且我朝冦丁之党为冦者皆君子为丁者皆小人吕范之党为范者皆君子为吕者皆小人其在一时虽未易辨也详观而熟察之亦不难辨也而元佑之所谓党何人哉程曰洛党苏曰蜀党刘曰朔党彼皆君子也而互相排轧此小人得以有辞于君子也程明道谓新法之行吾党有过愚谓绍圣之祸吾党亦有过然熈寕君子之过小元佑君子之过大熈寕之争新法犹出于公元佑之自为党皆出于私者也。
小人借经之说以欺君
元佑二年张商英上书言三年无改于父之道公着不悦。
圣经之义不明而奸臣徃往窃其说以误国者多矣当熈寕变旧法之时则惠卿借周礼读法之文以盖其纷更之实及元佑改新法之则章蔡商英之徒窃三年无改之说以唱绍述之论不知三年无改之意亦在所当改而可以未改者耳如其道虽百世不改如其非道何待三年司马已辨之矣。
小人诬君子有调停之说
元佑四年二月吕公着薨六月范纯仁罢仆射司谏吴安诗正言刘安石交章攻纯仁党蔡确十一月范祖禹与刘安石上 言宫中求乳母皇帝年十四未纳后无溺所爱而忘所戒后章惇蔡卞诬元佑大臣尝有废立议指二人之言为根。
元佑五年八月解梁焘朱光庭刘安石等言职当以翰林承 召邓温伯故也时大防与刘挚欲引元豊党人以平旧怒谓之调停苏辙言谢安之于诸桓亦用之于外未尝引之于内又谓此人若返必将戕贼正人渐复旧事以快私忿人臣被祸不足言所惜者宗庙朝廷也自是兼用小人之说稍息是年六月也岩叟言自古君子小人无参用之理。
元佑之所以为绍圣者始于朋党而成于调停夫以君子而攻君子固必为小人所乗以君子而与小人共事终必为小人所攻当时梁焘论用人曰臣等累奏邪正不可并用陛下深以为然是知邪正之必相攻也今并用矣臣等又谓使邪人在外正人在内则可治陛下亦以为然是知邪人在内则害正也今邪人在内矣臣等又谓使邪人少正人多则可治陛下亦以为然是知邪人之多交相朋党损正人之道也今邪人多矣以在内众多之邪人在外已寡之正人并用势自不敌岂能乆安乎其言发于元佑六年六月某日则绍述之不待绍圣而后见也。
小人攻君子
元佑六年刘挚罢右仆射郑雍论挚及岩叟党二十人侍御使杨畏亦论之人以雍为附大防云八年初杨畏攻刘挚意谓必用苏辙而朝廷乃相颂畏与来之卲又攻之苏颂罢乃相纯仁杨畏来之卲复攻之纯仁不报。
人皆谓元佑之去小人失之太过愚以谓元佑之去小人失之未尽使当时吕范之徒能尽黜章蔡之属则所以接续庆厯之宏规尽革熈寕之弊政岂不尽善奈何徒知异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