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之非君子而不知同已者未必非小人是以患起于腹心之间卒以助成仇之势司马光已为蔡京所欺刘挚又为清臣所欺吕大防又为杨畏所欺身在元佑心在熈寕何君子之不悟也已。
小人进而君子退
绍圣元年二月以李清臣为中书侍郎邓温伯为尚书左丞绍述之说清臣唱之温伯和之先是杨畏入对首叛大防言绍述神宗 列章惇安焘吕惠卿邓温伯李清臣等行义乞召章惇为相三月吕大防罢苏辙罢门下侍郎四月苏辙降知英州曽布请复先帝故事请改元张商英五年不召及为谏官故攻元佑大臣不遗余力范祖禹罢章惇为右仆射以王安石配享三年追赠蔡确常安民罢监察御史以论蔡京奸邪也。
羣而不党君子之道也而主子瞻者攻正叔主正叔者攻子瞻非君子之党乎和而不同者君子之道也而差役法行同已者喜之异已者斥之非君子之同乎矜而不争者君子之道也而回河之议苏轼与大防争贬确之事范纯仁又与刘安世争非君子之争乎易事而难说君子之道也司马光悦于蔡京苏公悦于杨畏非君子之说乎凡是数者皆以君子无以自别于小人故始为小人所悦终为小人所 其极至于为小人所污而不能自辨矣人皆谓元佑之失在于分别之太过惟朱文公谓元佑之失正坐于决择之未精此未亲政之时小人之势已足以胜君子况于已亲政乎。
小人乱国是
绍圣元年三月亲试举人赐毕渐及第考官取策多主元佑杨畏覆考专主熈豊故毕为首 问乃中书侍郎李清臣拟奏于是国论遂变元佑之人相继得罪。
科举之文本不足为世轻重也然王安石初变法之时议论未定也自蔡祖洽之 一出而变法之议遂定章子厚当绍述之初议论亦未定也自毕渐之策一出而绍述之议遂定其有闗于世道升降之机如此熈寕之考官本以蔡祖洽为第五等而陈升之乃擢之第一绍圣之考官本当主元佑而杨畏乃以渐为首此可以观人心公论之所在特夺于国是之私耳。
小人废复法例
绍圣元年复元豊免役法初蔡京司马光行差役法至是京白曰臣取熈寕元豊法施行之尚何议焉闰四月复常平提举等官罢十科六月除字说禁七月复免役钱九月废广惠仓罢制科十二月河东盐复官卖法二年四月置律学博士四年罢春秋科。
安石之法自行其所学之偏所见之蔽犹有素定之规模至绍圣诸人不过借绍述之名以报私怨耳初不知熈豊元佑之法孰非孰是孰利孰害也然安石变法之罪小引用小人之罪大使其罪止于变法则安石之身既去安石之法皆可得而变为其罪在于引用小人则引用之人无穷而法亦与之无穷虽其身已退于元豊之末而其人未尝不用于绍圣之后也。
绍圣元年正月罢进士习赋立宏词科。
自豊寕以经义选士也固患天下为习词赋之浮华而不适乎实用绍圣号为追述熈寕既禁其未仕者不为词赋而反以羙官诱其已仕者使为宏词士何所折衷哉。
小人掩过
绍圣元年重修神宗实録曽布言请贬安石实録参照。
修神宗正史而以安石私史为照证则神宗末年追悔之意与安石不尽之奸皆不可得而见矣然其迷国悞朝之事亦终不可掩也。
小人 君子
绍圣元年六月贬黜吕大防等大防随州刘挚黄州辙袁州轼安置惠州吕希纯知懐州梁焘鄂州安世南安军朝川坊州孙升房州吴安诗监光州税又窜大防等诸州居住十二月论修史罪范祖禹赵彦若黄庭坚并安置二年九月范纯仁上 言乞因赦文入大防等许于外军州取便居住降知随州三年纯仁贬永州八月范祖禹安置英州坐元佑人非上意也十二月梁焘卒于化州蔡京遣使谋令杀元佑人许将言祖宗未尝诛杀大臣十二月刘挚卒先是治文及甫等所告事将大诛戮 九月五日星变上怒渐怠已而焘挚卒众皆疑二人不得其死先八月蔡京安惇治同文馆狱而文及甫彦博子除都司为刘挚论列又挚尝论彦博不可除三省长官及甫与邢恕书因为躁忿诋毁之辞谓挚等有司马昭之心路人所知至是大府寺主薄蔡渭告之乃治狱程颐贬管涪州元符元年置看详元佑诉理局自是重得罪者八百三十家又言郑侠诬谤朝政除名勒石十月范祖禹卒于化州。
天将祚人之国必祚其君子观其君子之众多如林则知其国之盛观其君子之落落如星则知其国之 观其康寕福泽如山如河则知其为太平之象观其摧折顿挫如湍舟如霜木则知其为衰乱之证是故国有祸福其君子必与焉熈寕以前百余年间何君子之多获福也绍圣以后五十年间何君子之不获佑也其故可知也司马光尝曰天若祚宋必无此事盖归之天也为国者不念天爱君子之勤既不能为天爱之以自爱其国谋国者不念天生君子之难又不能为国爱之以自爱其类或沮之或困之使不得为全人而后已然诸君子可杀可辱而英气义槩千古常存绍圣小人虽一时得志窃取富贵而奄奄如泉下人则是非邪正之天未尝不定也。
小人攻小人
绍圣元年吕惠卿徙知大名府韩忠彦曽布曰惠卿在朝善人君子何以自立因言章惇擅权时布已有倾惇之意矣二年安焘罢焘与惇旧相好及为门下侍郎浸多驳惇恶之排 无所不至三年杨畏知号州县孙谔论畏天下之人谓之杨三变四年李清臣罢十月以邢恕为御史中丞惇毎疑元佑人复用谋诛絶之知恕青任此事故不以序迁时惇已与卞不叶元符元年出邢恕知汝州章拟其倾已。
元佑之时小人失势则相比绍圣之后小人同利则相攻此小人之常态也然用一小人攻一小人崇寕大观之后小人所以相接而不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