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不可考。或谓出于悉昙,传教空海,二僧亦从遣唐使留学,当唐贞元年间并受悉昙学于梵僧,故其徒相传授以至于今云。考《金刚顶经.字母品》、《文殊问经字母品》、《大涅巢经·文字品》、《庄严经·示书品》、《大日经·具缘真言品》及《字轮品》,并说五十字母,《书史会要》所载天竺字母亦五十,则与日本相符。今按《悉昙字记》日:西域记梵王所制原始垂则四十七言,今国音字母亦五十,而除伊、乌、咽三字重出者,则亦四十七言。且长阿、短阿、短伊、长伊、短欧、长欧、短霭、长霭、短奥、长奥、短暗、长痛、十二韵及迦、者、吒、那、波、么、也、罗、缚等字,次第綦有相似者矣。又《悉昙三密钞》以梵文书五十母字,其说曰:悉昙字母四十七字,其初十二字谓之摩多,摩多即母也,又谓之韵,其三十五字谓之体文。今国音五十母字,则阿、伊、乌、噎、咀为韵,犹梵书摩多也;加、沙、多、那、发、麻、药、落、话九字为声,犹梵书体文也。以五韵九声合为十四音,则生其他三十音,故五音为母,九声为父,三十六声为子,其法略同云云。则五十母字出于悉昙殆无可疑。惟日本所谓字母实异于他国,各国字母或合二三音,合四五音而成字,纵横变化,生生不穷,所谓母以生子也。而日本仅一字一音,又有音无义,必数字相待而后成义,并非数音相合而能成字也。所谓母者假借之辞耳,盖当时留学诸生作为假名,文字则取之汉字,声音则假之梵音,者相举以成章,所以与悉昙相似而不得全同也。
外史氏日:文字者,语言之所从出也。虽然,语言有随地而异者焉,有随时而异者焉,而文字不能因时而增益,画地而施行。言有万变,而文止一种,则语言与文字离矣。居今之日,读古人书,徒以父兄、师长递相授受,童而习焉,不知其艰,苟迹其异同之故,其与异国之人进象胥、舌人而后通其言辞者,相去能几何哉?余观天下万国,文字、言语之不相合者,莫如日本。日本之为国独立海中,其语言北至于虾夷,西至于隼人,仅囿于一隅之用。其国本无文字,强借言语不通之国之汉文而用之。凡一切事物之名,如谓虎为於菟,谓鱼为陬隅,变汉读而易以和音,义犹可通也。若文辞烦简、语句顺逆之间,勉强比附以求其合,而既觉苦其不便,至于虚辞助语,乃仓颉造字之所无,此在中国齐、秦、郑、卫之诗,已各就其方言,假借声音以为用,况于日本远隔海外,言语殊异之国。故日本之用汉文,至于虚辞助语而用之之法遂穷,穷则变,变则通。假名之作,借汉字以通和训,亦势之不容已者也。昔者物茂卿辈倡为古学,自愧日本文字之陋,谓必去和训而后能为汉文,必书华言而后能去和训。其于日本颠倒之读,错综之法,鄙夷不屑,谓此副墨之子,洛诵之孙,必不能肖其祖父。又谓句须丁尾,涂附字句以通华言,其祸甚于侏偶驮舌,意欲举一切和训废而弃之,可谓豪杰之士矣。然此为和人之习汉文者言,文章之道,未尝不可,苟使日本无假名,则识字者无几。一国之大,文字之用无穷,即有一二通汉文者,其能进博士以书驴券,召鲰生而谈狗曲乎?虽工亦奚以为哉?
余闻罗马古时,仅用腊丁语,各国以语言殊异,病其难用。自法国易以法音,英国易以英音,而英法诸国文学始盛。耶稣教之盛,亦在举旧约、新约就各国文辞普译其书,故行之弥广。盖语言与文字离则通文者少,语言与文字合则通文者多,其势然也。然则日本之假名,有裨于东方文教者多矣,庸可废乎?
泰西论者谓五部洲中以中国文字为最古,学中国文字为最难,亦谓语言、文字之不相合也。然中国自虫鱼云鸟,屡变其体,而后为隶书、为草书,余乌知夫他日者不又变一字体,为愈趋于简、愈趋于便者乎?自凡将训纂逮夫《广韵》、《集韵》增益之字积世愈多,则文字出于后人创造者多矣,余又乌知夫他日者不有孳生之字,为古所未见、今所未闻者乎?周秦以下文体屡变,逮夫近世章疏移檄,告谕批判,明白晓畅,务期达意,其文体绝为古人所无。若小说家言,更有直用方言以笔之于书者,则语言、文字几几乎复合矣。余又乌知夫他日者不更变一文体,为适用于今、通行于俗者乎?嗟乎,欲令天下之农工商贾,妇女幼稚,皆能通文字之用,其不得不于此求一简易之法哉!
学 制
以全国地为七大学区,第一,东京府、神奈川县、琦玉县、群马县、千叶县、茨城县、橡木县、山梨县;第二,爱知县、静冈县、石川县、岐阜县、三重县;第三,大坂府、京都府、滋贺县、冈县、和歌山县、兵库县、高知县;第四,广岛县、冈山县、岛根县、山l县、爱媛县;第五,长崎县、熊本县、鹿儿岛县、大分县、福冈县;第六,新渴县、长野县、山形县;第七,宫城县、福岛县、秋田县、青森县、岩手县。分司其事于府知事、县令,而受辖于文部卿。全国学校直辖于文部省,以官费支给者,称官立学校。即东京大学、东京师范学校、东京女子师范学校、东京外国语学校、大坂英语学校是也。以地方税或町村公费设置者,日公立学校。其一人或数人以私费设置者,日私立学校。但开设之方,仍依文部省所颁教育令而行。公立学校之兴废,必经府知事、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