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钉;两旁字母,钩挑疏密分明,细如丝发。询之,云「自福州购回」;福州殊无是也。偶见有宝历、宽永日本诸僭号,始信「徐录」不谬。夏子阳「录」:『僧识番字,亦识孔氏书。以其少时尝往倭国,习于倭僧;陪臣子弟十三、四岁,皆从之习字读书。若三十六姓,复从旧时通事习华语,以储他日长史、通事之用。作诗,惟僧能之;然颇晓音韵而已,许以效唐,则过也』。
杜氏「通典」:『妇人产,必食子衣;以火自炙,令汗出。食皆用手;偶得异味,先进尊者』。今俱不然。
谢杰「补遗」:『俭而不勤、贫而不盗,浑朴而有等。职官之家,有弥旬茹蔬者。女力织作,男反坐而食之』。
夏子阳「录」:『男子多仰给于妇人;司牝鸡之晨者,十室而九』。
汪楫「录」:『农习于惰,纴妇较耕男为勤。家织蕉布;非是,则无以为衣也。负薪、运水,亦妇人为之』。
张学礼「录」:『小心畏法,道不拾遗、夜不闭户』。臣兹役见道旁有以竹枝夹物件,插置墙隙者;问之,云系「见遗失者拾而插之,以俟本人来取;即他人亦无冒取之也」。后又闻有窃盗者;则黠夷乘随封人众、番官难于稽察,故间有之。
汪楫「录」:『国人无姓,或以所生之地为名、或以上世所官之地为名。至充贡使或谒使者,旋乞姓名书手版上,与本名迥异』。臣履其国,细询之;乃知其名祖、父、子、孙、兄、弟皆同。或国中集事,则书其名于上,旁别注「某子几男」之类,以故事多延缓。至有功,王赐以姓,始敢称姓;实则各有私姓,家藏图谱。王城以紫巾官入国史院者专掌之,若古者献民数之遗;不仅首里、久米有姓也。然即二府人,平居极亲相比磷,问以所识者之名氏,懵如也;问以田名,则随口而对矣。若姓名,则曰唐名。
张学礼「录」:『士大夫恒好奕,僧院辄以奕供客。有倦意,则授以枕;枕如小文具,中藏三、四层,人各枕其一』。
徐葆光「录」:『棋局高尺许,脚三、四寸,面厚七、八寸;极坚重。黑子磨黧石为之,白子磨螺蛤顶骨为之。人皆善奕,谓之「悟棋」。下时,不用四角黑、白势子;局终,数空眼多少,不数实子也。亦有象棋』。
汪楫「录」:『士大夫无事,辄聚饮,好以拇战行酒。曼声而謌,搊三弦和之,其音哀怨,抑而不扬。秋夜四望,丝肉盈耳。近亦有唱中国弦索歌曲者,云系飘风华人所授』。又云:『无贵贱老幼,遇中国人,必出纸乞书,不问其工拙也。得使臣书,尤恭谨;俯身搓手、高举加额而后启视』。臣见其国俗,凡有所受,必高举为礼;一茶、一烟皆然。即尊长受之卑幼,亦然;不独得使臣书始然也。
张学礼「录」:『女子有不嫁人者,离父母自居,专接外岛贸易之客;女之亲戚、兄弟——毋论贵贱,仍与外客序亲往来,不以为耻』。臣兹役甫至,风闻土妓甚众,谓之「侏■〈亻离〉」——实则「倾城」二字之音也。外岛且更继至,因移书唐荣总理司,谕其善为驱逐,毋令蛊我华人。
——以上习尚。
「隋书」:『土人呼王为「可老羊」、妻曰「多拔茶」。「夏录」云:『今称王曰「敖那」、称妃曰「札喇」;岂方言或以世异乎』!「徐录」:『琉球国王曰「倭急拿敖那」,国王曰「哭泥华」,王妃曰「倭男礼喇」』。臣细访之,国语多有音无字,即国字译者第就汉文之音同者代之,究非的字也。今称曰「御主加那志」,「御主」二字音如「屈诗」、又如「勿苏」;称妃曰「御妃」,音为「屈非」。国之女人则称妃曰「倭男札喇加那子」,国人读「可」字音如「加」、「老」字音如「那」。盖「隋书」系其国人姑以汉字与国语同音者译「加那」两字,初未尝知华音为「可老」也。「敖」与「加」国音相近,故「夏录」因作「敖」字;「徐录」则只据其音书之,不知「御」音如「屈」,「主」音如「诗」,因以相近「哭泥」之音代之。若解「御」音为「屈」,则「屈非」正「御妃」正字耳。至国人呼男曰「会几噶」、女曰「会南姑」,亦只男女二字其音若是,故呼册使曰「阿几噶加那子」、呼妃曰「倭男札喇加那子」;「倭男」即「会南」音也。想「徐录」必误谓「夏录」「札」字系「礼」字省文,故特书正文「礼」字,遂大径庭矣。大抵夷语音多字少,与华人酬接,今俱用汉文,可不深究也。若「可老」音如「加那」,则「拔茶」音正与「札喇」不远,又不得概谓旧史之不足信也。故「夏录」、「张录」、「徐录」末皆以国语附之,实多影响傅会;间有一、二合者,率皆浅俚无适于用,今俱略之。又彼国以「御」字作「尊」字用,如「御用」、「御座平」等,书札皆用之,对华人则不敢用。
夏子阳「录」:『王视朝,群臣具夷服搓手膜拜,跪移时不起』。又云:『过先王庙前,辄下马搓手而行。居官言事,必具酒二壶至其家,跽而酌之。酌毕,告以所事』。
张学礼「录」:『百姓见官长经过,男女皆去簪、脱屐,俯伏道旁;俟过而后行』。今不去簪,若坐;则两手据地,蚁行而过。
汪楫「录」:『屋内必布细席,内裹草荐,以布为缘;名曰「脚踏棉」』。
徐葆光「录」:『室中皆席地坐,无椅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