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亦如之。无论贵贱,人有数妻。
●饮食
饮食,其鄙陋以豆为浆,又嗜半生米饭,渍以生狗血,及蒜之属,和而食之。嗜酒好杀,酿糜为酒,醉则缚之俟其醒,不尔杀人。
●皂隶
皂隶,出身与荫人等,甚以为重。如州、郡都吏出职,并补将仕郎,授录事、判官、司徒、司判、寺丞,至儒林,亦荫子。部吏缺人,令州、县择人贡之,十年无公私过,补昭信校尉,授下县令。或录事渐尔,亦可至知州、同州。
●浮图
浮图之教,虽贵戚、望族多舍男女为僧尼,惟禅多而律少。在京曰国师,师府曰僧录。僧正列郡曰都纲,县曰维那,披剃威仪与南宋等。所赐号曰大师、曰大德,并赐紫。所谓国师,在京之老尊宿也,威仪如王者。国主有时而拜,服真红袈裟,升堂问话、讲经与南朝等。僧录、僧正、师府,僧职也,皆择其道行高者,限三年为一任,任满则又别择人。张官府,设人从,僧尼有讼者,皆理而决遣之,并服紫袈裟。都纲,则列郡僧职也,亦以三年为任,有师号者,赐紫,无者如常僧服。维那,县僧职也,僧尼有讼者,笞以下决遣之,杖以上者并申解僧录、都纲司。
●道教
金国崇重道教,与释教同。自奄有中州之后,燕南、燕北皆有之,所设道职于师府置司正,曰道录,副曰道正。择其法篆精专者授之,以三年为任,任满,则别择其人。其后,熙宗又置道阶,凡六等,有侍宸、授经之类,诸大贵人,奉一斋施动获千缗。道教之传,有自来矣。
●科条
金国之法极严,杀人、剽劫者,掊其脑而致之死,籍其家为奴婢,亲戚欲得者,以牛马财物赎之,其赃以十分为率,六归主四没官。罪轻者,决柳条;罪重者,赎以物。贷命,则割耳鼻以志之。其狱,掘地数丈,置囚于其中。罪无轻重,悉笞背。州县官,各许专决。当其有国之初,刑法并依辽制。常刑之外,又有一物曰沙袋,以革为囊,实以沙石,系于杖头。人有罪者,持以决其背,大率似脊杖之属,惟数多焉。自熙宗立,始加损益,首除沙袋之制。至皇统间,又下学士院,令讨论条例,颁行天下,目之曰皇统新制,近千余条。海陵熙宗立,又去脊杖,以其近人心故也。斩刑者,与上古之制一也。处死者,免决重杖,止令紟。紟,绞也。流者,不流犯人之家属。徒者非谓杖脊代徒,实拘役也。徒止五年,五年以上,即死罪也。徒五年,则决杖二百;四年,百八十;三年,百六十;二年,百四十;一年,百二十。杖无大小,止以荆决臀实数也。拘役之处,逐州有之,曰都作院。所徒之人,或使之磨甲,或使之土工,无所不可,脚腕以铁为镣镰锁之,罪轻者用一,罪重者二之。朝纵暮收,年限满日,则逐便,不得依旧为百姓,刑法与旧不相远。惟僧尼犯奸者,强盗不论得财与不得财者,并处死。强奸者罪死,则与古法异。
●赦宥
金国,以赦宥最为大事。或改元,或生子,或册封,或迁都,或灾异,并皆肆赦罪,无减等,一例放之。每赦,必有恩内外、小大、文武百官,并与覃迁一资。熙宗临季年,一岁两赦。海陵立,常谓赦宥非国家常典,若惠奸宄,则贼良民。诏告天下,自今以往,更不议赦。不两年,躬自蹈之,其后,复有改正隆赦。迨世宗立,才数年间,已降三赦。然洪忠宣《松漠记闻》云:“北朝惜赦无郊霈,余衔命十五年,才见两赦。一为舍都姑叛,一为皇子生。”岂是时天会年间惜赦,而此后不惜赦耶?
●屯田
屯田之制,本出上古,金国行之,比上古之制尤简。废齐国后,虑中州有怀王三户之意,始置屯田军,非止女真,契丹亦有之。自本部族徙居中上,与百姓杂处,计其户口,给赐官田,使自播种,以克口食。春秋量给衣服,若遇出军之始,月给钱米,米不过十斗,钱不过数千,老幼在家,依旧耕耨,亦无不足之欢。今屯田去处,大名府、山东、河北、两关诸路皆有之,约一百三十余千户,每千户止三四百人,所居止处,皆不在州县,筑寨处村落间。千户、百户虽设官府,亦在其内。
●田猎
金国酷喜田猎。昔会宁,四时皆猎。海陵迁燕,以都城外皆民田,三时无地可猎,候冬月,一出必逾月,后妃、亲王、近臣皆附焉。每猎,则以随驾军密布四围,名曰围场,待狐、兔、猪、獐、麋鹿散走于围中,国主必先射之,或以鹰隼击之,次及亲王、近臣出围者,许诸余人捕之。饮随处而进,或以亲王、近臣共食。遇夜,或宿于州县,或宿于郊野,无定。海陵以其子光汉,年十二获獐,取而告太庙。熙宗尤甚,有三事令臣下不谏:曰作乐,曰饭僧,曰围场。其重田猎如此。
●兵制
金国凡用师征伐,上自大元帅,中自万户,下至百户,饮酒会食,略不问列,与父子兄弟等,所以上下情通,无闭塞之患。国有大事,通野环坐,画灰而议。自卑者始,议毕即漫灭之,不闻人声。军将行,大会而饮,使人献策,主帅听而择焉。其合者,即为特将任其事。暨师还战胜,又大会,问有功者,随功高下多少支赏,举以示众,薄则增之。
●旗帜
金国以水德王,用师行征,旗皆尚黑,虽五色皆具,必以黑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