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治者。是可以观娄君之志矣。顾史莫难于志,详或失之泛也,简或失之略也,私或失之去取不一也。惠安旧志撰自明万历间张少保岳。厥后知县杨国章、王泽春、吴裕仁,俱有续修,计书三十六卷。今娄君又于前志所未备及讹舛者,刊补为十二卷。余读其书,而知娄君之志,将以为之方也。三十年中,近事详略,去取悉当。又申之以意,以备通志、国史之采择。夫岂俗吏之所为哉!
余承乏海滨,谓厦门、金门二岛闽海要隘,不可无志,年来属多士网罗旧闻为之分别部居,提其要领而芟其芜秽,作厦、金二岛志一书。凡岛中之民风、土俗、得失、利病,亦颇备具,惜未脱稿,未及邮正。他日娄君过我,当请为之叅订考证,其可以为方未也?
○澎湖纪略续编序
方志之体,当用史法。政治、礼乐、法度、贤臣、义士、孝子、顺孙、节妇之行,莫不赅举。不仅仿图经志地理伊古云。然澎湖孤悬大海中,地广不及一邑。康熙二十三年始入版图,无志。前通判胡建伟倡为纪略一书,分十二纪。一事之微,详载原委。以澎湖初辟,书籍无闻,藉为士民教也。故不曰志,曰纪略,未可以方志论。
道光十二年春,余奉檄赈澎湖,涉历岛澚,遍览形势,海道险峻,阨台湾要冲,为全闽之外捍。国家以副将将兵二千戌之,有以也。考方舆纪要:澎湖地环卫可二百里,擅三十六屿之胜。海国闻见录云:澎湖岛三十有六,而要在马宫、西屿、北港之八罩四澚。而尹士俍台湾志略云:澎湖岛屿错如螺髻,其大而最中者曰大山屿。其罗列于大山屿之前者有虎井、金鸡六岛屿。其错落于大山屿之右者,有金山、月眉等十五屿。其列卫于大山屿之左者,有东囱吉十八屿。总澎湖之屿四十有九,纪略亦载五十五屿,旧云三十六岛,举大概言之,犹未尽也。地确瘠,民业渔,藉食于海舶,我朝休养生息二百余年,人物蕃衍,士知向学。忠孝节义之行,比于中土。其不可无书以志之审矣。
余于抚恤之余,作为歌诗,纪所闻。见通判蒋君,以所辑澎湖续编请序。纪胡君后六十余年事,且补所未载。蒋君名镛,号怿庵,黄梅人,以知州借补通判,官澎湖十年不迁,年七十余。两值岁歉,能以意济之,使民饥而不怨。治狱不拘成法,随其俗诱之于道。民爱之若父母,称为蒋祖。蒋君悉遣眷属归,独居;事无巨细,亲决;若自甘为岛中之人焉。
呜呼!蒋君自有所以为蒋君者。岂以是区区一书自见哉!然是书也,亦足备方志之采择,因感其意,为删订而序之。
明净中时露神采。(高雨农)
○澎湖纪行诗序
澎湖,大海中一岛,处金、厦二岛之东,扼全台之要,广袤二百里,而冈峦低小,远望泛泛若鸥凫浮集波涛间。盖山在海中,仅露其巅也。隋遣中郎将陈棱略地海上,得澎湖三十六岛,名始见。明为红毛所据,后为郑氏所窃,我朝康熙二十三年入版图,遣副将将兵二千戍之。初设巡检,寻易通判,以理其民。地斥卤,多风,无大树木,不产禾稼。惟高梁、薯芋、花生生焉。民习海业鱼者十之七。眼眶赤,身腥,资食于台厦,以牛粪为炊,曰「牛柴」。时患咸雨,海涛冲撞所飞洒,或曰巨鱼所喷沫也。道光十一年秋,飓风为灾,商舶不通,居民乏食。通判蒋镛告急。明年春正月,文报始达,大府檄凯就厦门携帑金、米、薯赴澎湖赈恤。台湾道府亦先后遣官载薯干相接济。遍涉岛澚三阅月而蒇事。公余之暇,得诗百有余首。澎湖澚无故实,就闻见所及,赋之,汇为一帙,名曰「澎海纪行」,而其地之风土、民情、山川、形势、风波、险阻,亦少具什一矣。
简洁。(高雨农)
○憩亭问俗录序
楚南陈君,官于闽有年矣。历一任,宰一邑,必访问民风、土俗,究其俗之所由偷,弊之何以去,成「憩亭问俗」一书。一名、一物之细,亦必详悉记载,反复推勘,自为问答,以申明其意,虽未能尽行其说,说亦未必尽当于理,若谓姑存吾说,亦足俾来者知所补救云。噫!陈君之用心良苦矣。
程子曰:一介之士,存心利物,于物必有济。况知县、知州乎?而于民之疲苦、痛痒,绝不相关,其何以为治?吾见今之为政者矣。得一官,先问其地之肥瘠、出入之多寡,而于风俗、利病,其后也。及其为之也,刑名付之刑名之友,钱谷付之钱榖之友,诸事委之家仆,非不坐堂,皇事听断,心与民不相亲也,事与我不相习也。疑则问其友与仆,而意别有所属。及其去任也,有以风俗、利病问者,无以对也。即有能言之者,道其偷而不能明其俗之所以偷,道其弊而不能言其弊之何以去。譬犹医者治病,能言其病、不能为之方,于病无济也。凡民顺而道之易,逆而治之难。病之剧也,虽乌头堇勃亦当用,但审其势何如耳。陈君知之审矣。是书也,其有令尹子文之意乎?昔余守襄阳,为必告录一书,亦陈君意也。
癸巳之岁,陈君以治诏安有惠政,调台湾署鹿港厅事。适余卸台澎道篆,将西渡,阻风鹿港,陈君以其书见示,稍为叅订而序之。
发挥透脱。南丰之文。(高雨农)
○自怡悦斋诗集序
自怡悦斋吟草若干卷,沈御史听篁之诗也。道光十二年冬,自京师寓书厦门,属其友周凯为之序。且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