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台地美人无人识,一到瞻徊赏不给。女简山前连珠样,土堆镇火穴星立。两水夹处失桃花,左右随龙势更急;丁财旺后百余年,科第并登宰华邑。
——右珍珠女简图说。
山家卷帘格最奇,山势横空若卷帘(台湾读「篱」)。木能疏土支浮气,培根养木渐生姿;两土三金友益水,土重埋金水自随。此是魁元三贵格,禄马芦鞭并斯规。
——右内北投图说。
山峰多夕曜,杀气刺眼穿;笼山为发祖,寅龙布势绵。献天金掞起,胎伏穴自然;火曜平脱土,小窝气脉全。浮葬难消厄,速发体多捐;为深二、三尺,福祉增百年。
——右礁凹藐图说。
释华佑「游记」,台湾堪舆家谈之啧啧;师说相承,语多奇异。曩在大墩,洪以伦先生谓余「曾见其书」;惜非全帙。因举书中「唐碑」之事,载诸「台湾漫录」。日者,林君孔昭自新竹来,携以相示;有「台湾内山总序」一篇、「杂记」一则、图十三幅(各有说)语似繇辞,是为青乌家言。顾以「总序」观之,尚有「前山」一篇,则此亦非全帙。图中地名皆译番语,至今尚有袭用。而「内山」一图,南自琅■〈王乔〉、北至鸡笼,山川脉络,记载尤详。凡可建邑屯田之地、陆防水战之区,莫不指示其要:是又经世家言。
记中谓里刘有唐碑,上书「开元」二字,分明可辨;又谓巴老臣人多识字,有读「孝经」、「论语」:是诚奇异。若果有此,则台湾开辟远在唐代;证以隋代之经略流求,益足考信。「隋书」「流求传」载:『大业二年,遣虎贲中郎将陈棱、朝靖大夫张镇州率兵,自义安浮海至高华屿,又东行二日至■〈句黾〉鼊屿,又一日便至流求。其王居波罗檀洞,棱击破之』。夫高华屿为今之花屿、■〈句黾〉鼊屿为奎壁屿,皆在澎湖;而波罗檀为葫芦墩(隋代经略台湾事,载「台湾通史」)。顾此为台湾西部之事;而东部则草昧未启,文献莫征。今记中乃有唐碑,是唐人已至台东而传其胤,故能识字读书,但作菩萨诵;则以僻陋在夷,与外不通,文化渐退,遂复其朔。此固环境之变迁,有不期然而然者。吾友福清黄君乃裳久居婆罗洲,曾入沙罗越内地;谓拉耶种人,性纯良,识字读书,能诵唐诗。云其远祖遭唐末之乱,飘流至此。黄君以光绪之季率其乡里子弟,开垦沙罗越;以后相见厦门,为余言之。若征此说,则唐人来居台东,似非虚诞。且唐人固曾居澎湖矣,「全唐诗」有施肩吾「题澎湖屿」一首(载「台湾诗乘」)。肩吾,汾水人,元和中举进士,隐居不仕;或言其远处澎湖,子孙蕃衍。夫台、澎仅隔一水,朝发夕至;唐人既居澎湖,安知其不入处台东。惜华佑不载其详,仅举「开元」二字。又云:诸山名胜,皆科斗碑文,莫可辨识。科斗为大篆以前之书,岂三代之时华人已至台,而「列子」乃有「岱舆员峤」之称乎(「岱舆圆峤」合之则为「台湾」,余别有说)?余曾考其地望,里刘今作理刘,在木瓜溪北,其外则花莲港。华佑图中亦有此港,不载其名,但言可泊舟。惟惧潜济,故防备特严,阻其险要;若敌人登山发炮,则难为御矣。巴老臣未详何地;以图观之,在交里宛北,中隔一溪。交里宛今作加礼宛,番社也。则巴老臣当为今之鹊仔埔,而冬仔烂为新城三栈之地矣。
华佑为普陀山僧,其来游也,或言郑芝龙据台时。然图中有红毛大山;台人谓荷兰为红毛,以名考之,当在荷人入台后。是时荷人政令仅及赤嵌,而华佑二人遍历全台,东西南北靡所不至;凌饥渴、冒瘴疠,出入野蛮之间,不逢不若:自非毅力,曷克至此。华佑既去,居于安溪李光地家,未久圆寂。光地好堪舆,爱其书,秘以为宝。数传之后,其裔孙某携至鹿港;某死,遂散失。闻关帝庙萧氏存六十余叶、北斗街人某亦有三十余叶;他日苟得其书而再考之,以明台湾之古史,亦快事也。(雅棠跋)
——见「台湾诗荟」第十三号。
杂录
延平庆诞碑记
纪李文魁
纪萧瑞芳
延平庆诞碑记叶山高行
明延平郡王郑将军成功,初名森,字大木,小字福松。父芝龙,福建南安人。以庆长壬子来我邦,幕府召见,问以外国事,命馆长崎;遂徙我平户河内浦,娶士人田川氏女。屡访藩士家,学双刀技。既而田川氏娠;一日,出游千里滨,拾文具,俄将分娩,不暇还家,乃就滨内巨石以诞,是为成功:实宽永元年七月也。土人今犹名其石曰「儿诞石」。田川氏复生一男。芝龙留妻及儿,屡往来外国,称「平户老一官」。
成功年七岁,芝龙请使妻儿渡海,幕府听之。母以弟犹幼,不肯俱往。成功数致书迎之,乃诣长崎渡海;弟冒田川氏,称七左卫门,留住长崎。芝龙入海寇颜思齐党,颜死而其党归芝龙,遂收台湾;仕明积军功,封平国公。
成功稍长,风仪修整,倜傥有大志;读书亦颖敏,不治章句。明主隆武一见伟之,赐姓朱,改今名,封御营中军都督;于是人或称「国姓爷」,不名。母亦封国夫人。在泉州城为清兵所围,城陷,军民皆溃,田川氏叹曰:『事既至此,何面目复见人耶』!登城楼,自刭投水死。清兵曰:『妇人尚尔,倭人之勇可知』!芝龙保安平,与清将窃通信纳降;成功泣谏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