彗尾所扫之处,必有灾难。《晋书》卷十二《天文志》中:
“妖星:一曰彗星,所谓扫星。本类星,末类彗,小者数寸,长或竟天。见则兵起,大水。……光芒所及则为灾。”“躔”,日月星辰运行的轨迹、度次。陆游《老学庵笔记》卷三:“崇宁中,长星出,推步躔度,长七十二万里。”
“怪兰当户拔”以下二句,言宦官权奸嫉害贤人君子。“兰”、“桂”,皆喻贤者资质之美,此代指贤者、练国事。《宋书》卷二十二《乐志》四晋
舞歌五篇明君篇》:“忠臣立君朝,正色不顾身……冰霜昼夜结,兰桂摧为薪。”此下写练国事被贬谪。
“迁谪长沙湿”,用汉贾谊典,意谓以多才被嫉而贬谪于卑湿的长沙为长沙王太傅(见《史记》卷八十四《贾谊传》)。此借指练国事被贬广西一事。《明史》本传:崇祯七年,“遂逮下狱。九年正月,遣戍广西。”《永城县志》卷十九《练国事传》:“公谪戍广西。被逮日,秦民追送号哭,车不得进。陕西人季遇知等合疏代辩,温体仁主之,不省。”
“行吟落日渊”,《史记》卷八十四《屈原传》:令尹子兰使上官大夫短屈原于顷襄王,“顷襄王怒而迁之。屈原至于江滨,被发行吟泽畔。……乃作《怀沙》之赋,其辞曰:‘陶陶孟夏兮,草木莽莽。作怀永哀兮,汨征南土。……进路北次兮,日昧昧其将暮。含忧虞哀兮,限之以大故。,《贾谊传》:“贾生既辞往行,闻长沙卑湿,自以寿不得长;又以谪去,意不自得。及渡湘水,为赋以吊屈原。其辞曰:‘共承嘉惠兮,俟罪长沙。侧闻屈原兮,自沉汩罗。造托湘流兮,敬吊先生。”“落日渊”,指日落虞渊之时。
《淮南子天文训》:“(日)至于虞渊,是谓黄昏。…入于虞渊之汜。”
蹉跎终贾谊”,意谓练国事自此之后,遂像贾谊那样蹉跎终生。据《明史练国事传》载:练国事于崇祯七年下狱,九年戍广西,“久之,叙前功,赦还,复冠带”。未几,明亡。弘光帝立南京,“召为户部左侍郎,寻改兵部。十二月加尚书,仍莅侍郎事”。因与阮大铖不合,“明年二月致仕,未几卒。”被逮谪近十年。
漭失张骞”,意谓明朝自此后,遂像于平野广漠中失去了张骞,此以张骞被拘被贬比练国事。漭,广大辽远貌,此指西北辽阔的草原、沙漠。《孔子家语致思》:“子贡进曰:‘赐愿使齐、楚合战于漭养之野。
骞”,《汉书》卷六十一本传:“张骞,汉中人也,建元中为郎。时匈奴
降者言匈奴破月氏王,以其头为饮器,月氏遁而怨匈奴,无与共击之。汉方欲事灭匈奴,闻此言,欲通使”,以共击匈奴。乃招募能出使月氏者,骞
以郎应募。道经匈奴,被拘十余岁,然骞持汉节不失。后逃走,经大宛,终至大月氏。时大月氏已统治大夏,地肥饶,少寇,志安乐,无报复匈奴之心。骞归,途中又为匈奴拘岁余,终于逃亡而至汉。归后,“具为天子言其地形、所有”及通往身毒、大宛、大月氏、大夏、康居之道路。“天子欣欣然以骞言为然,”遣使“四道并出”以通西域,西域各国始通于汉。汉武帝元朔六年,骞以校尉从大将军击匈奴,知水草处,军得以不乏,乃封骞为博望侯。”“后二年,骞为卫尉,与李广俱出右北平击匈奴。匈奴围李将军,军失亡多,而骞后期当斩,赎为庶人。”
“野服惭双剑”以下二句,“野服”句,言贬途中身着便服,却有愧于所佩之双剑。《新唐书》卷百七三《裴度传》:“度野服萧散,与白居易、刘禹锡为文章、把酒,穷昼夜相欢。”“双剑”,《晋书》卷六十九《戴邈传》
上疏曰:‘臣闻天道之所大,莫大于阴阳;帝王之至务,莫重于礼学。
……是故双剑之节崇,而飞白之俗成;挟琴之容饰,而赴曲之和作。”“官装”,即《张忠传》所云“衣冠”,冠带也。此言虽保有官职,然穷无一文钱。杜甫《空囊诗》:“囊空恐羞涩,留得一钱看。”赵壹《秦客诗》:“文籍虽满腹,不如一囊钱。”
“粤中猿啸仄”二句,“粤中”,广西、广东为古百粤集居之地,此指广西。《明史练国事传》谓其遣戍广西,《哀辞九章兵部尚书练公国事》诗谓“荷戈桂林郡”。按:桂林郡,秦始置,其地指广西与广东西南地区。“岭外”,五岭之外,即岭南,亦指两广地区。
“岂敢忘丰镐”二句,谓其身贬南荒,犹心牵朝廷。“丰、镐”,皆西周之日都,丰为周文王所建,镐为武王所建;“涧、瀍”二水名,皆流经洛阳而注入洛水,代指周之东都洛邑,周武王、成王命周公、召公所建,周平王时迁都于此。这里用以代指明朝的北京、南京。
“欃枪纷气焰”二句,指明朝崇祯时期农民起义军兴起,纵横驰骋,终于灭明的情况。“欃枪”,《尔雅释天》:“彗星为欃枪。”《晋书天文志》
中:“妖星:一曰彗星……四曰天枪,其出不过三月,必有破国乱君,伏死其辜。殃之不尽,当为旱饥暴疾。五曰天欃,石氏曰:云如牛状。甘氏:本类星,末锐。巫咸曰:彗星出西方,长可二、三丈,主捕制。”欃枪二星
皆如彗星之类的妖星。“猰”,凶兽,多以喻恶人。《淮南子本经训》:
“尧之时,十日并出,焦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