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也;更醉而溺我,公其何忍乎?罪三矣。然公之所以得无死者(按:意即我今天之所以免你一死的原因是)以绨袍恋恋,有故人之意,故释公。’乃谢罢。人言之(秦)昭王,罢归须贾。须贾辞于范雎,范雎大供具,尽请诸侯使,与坐堂上,食饮甚设。而坐须贾于堂下,置莝、豆其前(按:莝,切碎的草,即诗中之“蒿藜,令两黥徒夹而马食之。数曰:
‘为我告魏王,急持魏齐头来;不然者,我且屠大梁。,
“魏齐遍出走”以下四句,《史记范雎传》:“须贾归,以告魏齐,魏齐恐,亡走赵,匿平原君所。”秦昭王欲为范雎报仇,邀平原君至秦而扣
留之,并写信给赵王,不持魏齐头来,不仅不放平原君,且将以兵伐赵。魏齐又奔魏,欲因信陵君而奔楚。信陵君畏秦而犹豫,魏齐走投无路,“怒而自经。赵王闻之,卒取其头予秦,秦昭王乃出平原君归赵。”以上第二首。
“英雄当蹉跎”以下二句,言当英雄失时之际,也会沉溺于女色之中。“耽”,沉溺。“窈窕”,美好貌,此指美女,女色。
“重耳昔出走”以下二句,“重耳”,晋献公子,其母狄女。献公宠骊姬,生奚齐,欲尽杀太子申生及诸公子而立奚齐。太子被杀,重耳及公子夷吾出亡。在外一十九年而后入晋即位,为晋文公,时年六十二岁。历尽磨难,受到锻炼,终于成为春秋时代霸主之一,故朝宗以“英雄”视之。初,重耳出亡,先至狄。居十二年;又经卫至齐。“齐桓公厚礼,而以宗女妻之,有马二十乘,重耳安之。……爱齐女,毋去心。(其从臣)赵衰、咎犯乃于桑下谋行。齐女侍者,在桑上闻之,以告其主。其主乃杀侍者。劝重耳趣行。重耳曰:‘人生安乐,孰知其他;必死于此,不能去!’:“眷”,反顾、顾念。“言”,语中助词,无实义。
“晏安岂不怀”以下二句,“晏安”,安逸的生活。“脾肉早”,“脾”,通髀,指大腿;“脾肉早”,指大腿上很早生出很多肉来,人很早地肥胖起来,不利于驰骋疆场,建功立业。典出《三国志蜀书先主传》。后常用为久处安逸生活,壮志渐消,不能有所作为之典。
“姜氏本妇人”以下六句,“姜氏”,重耳所娶齐国“宗女”之妻。“公子”指重耳,为晋国诸公子。“舅犯”,重耳之舅父狐偃咎犯。“郎邪”,一作“瑯琊”,“琅玡”,春秋时齐地,今山东胶南之诸城一带。《史记晋世家》载:重耳贪恋在齐之安逸生活,不肯离去,“齐女(姜氏开导)日:
‘子,一国公子,穷而来此,数士者(指随从出亡的人)以子为命。子不疾反
国,报劳臣,而怀女德,窃为子羞之;且不求,何时得功?’乃与赵衰(咎犯)等谋,醉重耳,载以行。行远而觉(酒醒),重耳大怒,引戈欲杀咎犯……遂行。”
“人生图远大”以下四句,乃作者所发之议论。“霸业臣”,指随从晋公子重耳。亡一十九年、后来辅助重耳成就霸业的贤士谋臣赵衰、狐偃咎犯(孤偃,字子犯,因是重耳之舅,又称舅犯、咎犯;舅咎音同通用)、贾佗、先轸(后封于原,又称原轸)、魏武子等,见《史记晋世家》。“赴时”,趋时。《列子力命》:“农赴时,商趣(通趋)利,工追求,仕逐势,势使然也。”《晋世家》载:晋献公杀太子申生,重耳逃至蒲;献公又使宦者履鞮趣杀于蒲,重耳越墙,宦者追之,“斩其衣袪”得脱而亡。后至狄、至卫,
“过五鹿,饥而从野人乞食,”其狼狈、穷苦可想而知。有苦才有乐,历穷而后达,此物之常理;若耽于逸乐,消磨意志,无不败矣,故作者深有感慨。以上第三首。
“豫让事智伯”以下二句,《史记刺客列传豫让传》:“豫让者,晋人也。故尝事(晋大夫)范氏及中行氏,而无所知名。去而事(晋大夫)智伯,智伯甚尊宠之。”又豫让后来回答赵襄子曰:“臣事范、中行氏,范、中行氏皆众人遇我,我故众人报之;至于智伯,国士遇我,我故国士报之。”“国士”,一国之中杰出的人物。犹言英雄、豪杰式的人物。
“三卿连合成”以下二句,“三卿”,《史记晋世家》载:晋出公、晋哀公时,晋卿知(同智)伯最强;“哀公四年,(晋卿)赵襄子、韩康子、魏桓子共杀知伯尽并其地。”“骄愎”,骄横无礼、一意孤行。晋出公十七年,知伯联合赵、韩、魏共分范氏、中行氏之地以为己邑。出公怒而不允,知伯又与三卿赶走出公,另立哀公为晋君。“晋国之政皆决于知伯,晋哀公不得有所制。”知伯并进而占有了范氏、中行氏原来所有的土地。据《战国策赵策一》载:接着,知伯又索地于韩,韩康子欲弗与,恐兵加之,乃
使使者致万家之邑一于知伯”。又索地于魏,魏宣(按:应作桓子欲弗与,恐兵加之,亦“使人致万家之邑一于知伯。”又索地于赵,“赵襄子弗与。知伯因阴结韩、魏”以兵伐赵,“三月不能拔,因舒军而围之,决晋水而灌之”,“城之不沉者三板”。于是赵以“赵亡,难必及于韩、魏矣”的利害关系,说服韩、魏倒戈,与赵联合,三卿遂“大败知伯军而禽知伯,知伯身死、国亡、地分、为天下笑,此贪欲无厌也。”
“一旦贵卿头”以下二句,“贵卿”,晋卿知伯,“曾一时掌晋国生杀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