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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四忆堂诗集校笺-清-侯方域-第182页

夺之大权,身份地位最为尊贵。《战国策赵策一》:“及三晋分知氏,赵襄子最怨知伯,而将其头以为饮器。”知伯贪婪骄愎,襄子亦太过,故贾开宗等评曰:“只是平常语,已悲惨不可言。”
“感愤不轻死”以下四句,言三卿灭智伯,豫让之所以没有像一般人那样,激于义愤而当时为智伯殉节,而是隐身忍辱、苟活下来,乃是为了将来为智伯报仇的缘故。他藏身旷野山林,尝为智伯之惨死、头为饮器而吞声哭,感动天地,大白天忽然冷风飒飒,昏暗如暮。《战国策赵策一》:“豫让遁逃山中,曰:‘嗟乎!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吾其报知氏之仇矣。
“漆身变我形”以下十四句,朝宗于本诗所述与《战国策赵策》一、《史记刺客列传》所记皆小有异。据《战国策》与《史记》载,豫让第一次刺赵襄子,是改变姓名,扮成罚作劳役的刑徒,进入赵襄子宫中,假装着为赵家涂刷厕所墙壁,欲乘襄子入厕时,以所怀之匕首刺杀之。“襄子如厕,心动,执问涂者,则豫让也,内持兵刃,曰:‘欲为知伯报仇。’左右欲杀之,赵襄子曰:‘彼义士也,吾谨避之耳。……’卒释之。”(引文见《战国策赵策一》,下同)豫让第二次刺赵襄子,才是“漆身为厉(按:《史记》司马贞《索隐》认为“厉”,通癞,恶疮。“凡漆有毒,近之多患疥肿,若癞疮然。”)灭须去眉,自刑以变其容……又吞炭为哑,变其音”,使世人不识其为豫让而预有所备,于是伏襄子“所当过桥下。襄子至桥而马惊。襄子曰:
‘此必豫让也。’使人问之,果豫让。……使兵环之。”于是豫让请求以剑斩襄子之衣而后死,“襄子义之,乃使使者持衣与豫让。豫让拔剑三跃,呼天击之曰:‘而(通尔”,即自呼“你豫让”之意;史记作“吾”,义更明)可以报知伯矣!’遂伏剑而死。死之日,赵国之士闻之,皆为涕泣。”按:朝宗以为豫让第一次刺襄子时,即“漆身”、“吞炭”,似记忆之误,“语”,语音,声音。“祚”,福佑,保佑。“霸略”,赞赵襄子有雄霸之略。“豫生”,犹言豫先生,指豫让。
“斁”音度,败也。《书经洪范》:“彝伦攸斁。”《伪孔传》:“斁,败也。”此句言虽死而名不败,即身死而名扬于天下之意。以上第四首。
孔光本名臣”,《汉书》卷八十一《孔光传》:“孔光,字子夏,孔子十四世之孙也。……经学尤明,年未二十,举为议郎。光禄勋匡衡举光方正,为谏大夫。……成帝初即位,举为博士,数使录冤狱,行风俗,振赡流民,奉使称旨,由是知名。……是时,博士三科……光以高第为尚书。观故事品式,数岁明习汉制及法令。上甚信任之,转为仆射,尚书令。……数年,迁诸吏光禄大夫,秩中二千石,给事中,赐黄金百斤,领尚书事。后为光禄勋,复领尚书,诸吏给事中如故。凡典枢机十余年,守法度,修故事。上有所问,据经法以心所安而对,不希旨苟合。”后为御史大夫。成帝崩,于大行前拜受丞相、博山侯印绶,继历大司徒、太傅、太师、辅三帝、居公辅位前后十七年。
“刘歆亦令子”,《汉书》卷三十六《楚元王传》附《刘歆传》:“歆字子骏,少以通《诗》、《书》、能属文,召见成帝,待诏宦者署,为黄门郎。河平中,受诏与父向领校群书,讲六艺传记;诸子、诗赋、数术、方技,无所不究。向死后,歆复为中垒校尉。哀帝初即位,大司马王莽举歆宗室有材行,为侍中太中大夫,迁骑都尉,奉车光禄大夫,贵幸。复领校
《五经》,卒父前业,歆乃集六艺群书种别为《七略》。……歆及向始皆治
《易》,宣帝时,诏向受《谷梁春秋》,十余年,大明习。及歆校秘书,见古文《春秋左氏传》,歆大好之。……初,《左氏传》多古字古言,学者传训诂而已。及歆治《左氏》,引经文以解经,转相发明,由是章句义理备焉。歆亦湛靖有谋,父子俱好古,博见强志,过绝于人。歆以为左丘明好恶与圣人同,亲见夫子,而《公羊》、《谷梁》在七十子后,传闻之与亲见之,其详略不同。歆数以难向,向不能非间也。”按:刘向、刘歆父子,皆西汉大学问家,此谓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故曰:“令子”。
“并生太平日”,此指成帝、哀帝之世。《汉书》卷十《成帝纪赞》云:成帝时,“公卿称职,奏议可述;遭世承平,上下和睦。”虽有“赵氏乱内,外家擅朝”,然亦无战乱。卷十一《哀帝纪赞》云:“孝哀自为藩王及充太子之宫,文辞博敏,幼有令闻。睹孝成世,禄去王室,权柄外移,是故临朝,娄(屡)诛大臣,欲强主威,以则武、宣。”卷八十一《孔光传》亦云:哀帝初即位,躬行俭约,省减诸用,政事由己出,朝延翕然,望至治焉。”
“清华”,清贵显要、文彩华赡。
“倏忽图富贵”以下二句,《汉书》卷八十一《孔光传》:会哀帝崩,太皇太后以新都侯王莽为大司马;征立中山王,是为平帝。帝年幼,太后称制,委政于莽。初,哀帝罢黜王氏,故太后与莽怨丁、傅、董贤之党。莽以(孔)光为旧相名儒,天下所信,太后敬之,备礼事光。所欲搏击,辄为草,以太后指,风光上之,厓眦皆莫不诛伤。莽权日盛,光忧惧不知所出,上书乞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