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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姚际恒文集-清-姚际恒-第436页

庶子。」孔氏曰:「诸侯适子之弟,别于正适。」按:「疏说较明。盖总诸侯适子之次第也,不必分适庶,若正适之弟亦有同母,岂必是庶乎?或谓「自继世之子为适子,其余虽妻之子,亦庶子而已」,然必得如此发明乃可,岂其然乎?按:孔氏既曰「诸侯适子之弟,别于正适」,似单以诸侯之次第一人为别子,是一君祗有一大宗者。后于大传又云「第二子以下,悉不得祢先君,故曰别子」,又似凡为诸侯之弟皆为别子,是一君有无数大宗者,亦欠明了。吕与叔曰:「国君之适长为世子,继先君之统。自母弟而下,皆不得宗嗣君,又不可无统属,故次适为别子。别子为君一族大宗之祖,每一君有一宗。」此说可以正之。
郑氏又于大传曰:「别子谓公子,若始来在此国者,后世以为祖也。」孔氏曰:「若始来在此国者,此谓非君之亲,或是异姓始来在此国者,故亦谓之别子,以其别于在本国不来者。」按:郑孔此说尤赘。郑谓若始来在此国者,似乎取譬为祖二字之义,未必实然,第其立说本自支蔓,而孔直认为实然,以此等亦谓之别子,是于本文外,增一别子矣。陈用之曰:「谷梁曰『燕周之分子也』,分子即别子也。然则别子不特公子而已,有来自他邦而为卿大夫者,有起于民庶而为卿大夫者,亦谓之别子。」是于本文外,又增一别子矣。孔说卿大夫自他国来奔,此不常有之事,何必为之立说乎?且别子者以其同为君之子,不得继为诸侯,因别其支,自为祖,故曰别。今乃谓别于本国不来,非其义矣。陈说在当时宗法,行于上自必及于下,但说文祗言在上者,且卿大夫起于民庶,其立宗则系适长,岂得谓之别子乎?陈可大因总合注疏及陈说而曰:「别子有三:其一即谓诸侯适子之弟,别于正适者;其一谓异姓公子,来自他国,别于本国本来者;其一谓庶姓起为卿大夫,别于不仕者。」以「别于不仕者」释卿大夫起于民庶之别子,即从孔氏别于本国之说生来,悉牵强无理。 按:此惟第一说是,其余悉非本文之义,世人耳目为所眩惑,反于正义不明,特正之。继祢者为小宗,郑氏曰:「别子,庶子之长子,为其昆弟为宗也。」孔氏曰:「弥谓别子之庶子,以庶子所生长子继此庶子,与兄弟为小宗。」此说亦不然。祢谓别子之谓弟,凡母弟庶弟皆在内。诸弟既不得祢先君,则诸弟之子自不得以先君为祖,故诸弟之子,继此诸弟,仅止于祢日继祢也,此各为一小宗也。若如郑说继别大宗,既属别子二世矣;继祢小宗,又属别子三世,何其辽远乎?盖大宗之法,由别子二世而起,小宗之法,亦由别子之第二世而起,如此说方与记文为宗、为小宗之例相符。至于别子之长子,既继别为大宗,其次子所生之长子,继祢为小宗,自不必言。今第言二世,则三世自该其内,何必及举三世为说乎?且依其言,一若大小宗,同在别子一支,而诸公子并不得为小宗者,此义尤不可不申明之也。小宗亦是适为之,无适则庶。郑谓之庶,亦与言大宗之庶同为混耳。有五世而迁之宗,其继高祖者也。诸解皆明,不更详。(卷六一,页一五-一七)
庶子不祭祖者,明其宗也。庶子不为长子斩,不继祖与祢也。庶子不祭殇与无后者,殇与无后者从祖祔食。庶子不祭祢者,明其宗也。
 此节上下不祭祖祢二义,共有两说:郑氏一说,陆农师、徐伯鲁、郝仲舆之徒不从郑氏,别为一说。郑氏曰:「庶子不祭祖者,明其尊宗以为本也,祢则不祭矣。言不祭祖者,主谓宗子庶子俱为适士,得立祖祢庙者。凡正体在乎上者,谓下正犹为庶也。」庶子不祭祢者,宗子庶子俱为下士,得祭祢庙也,按:此以上句属宗庶俱为适士者,言因适士得立祖庙,故曰庶子不祭祖。以下句属宗庶俱为下士者,言因下士祗得立祢庙,故曰庶子不祭祢。其义既多添设,亦未确当。何则?记文但论宗庶,不论爵位,即以爵位论,适士得立祖庙固矣。然宗子虽为庶人,庶子为适士,亦必立祖庙于继祖宗子之家,而不敢自祭祖,不必宗子亦为适士也。若庶子是祢,庶即为适士,其祢庙亦自在继祢宗子之家,何待下士而始言不祭祢乎?所以陈可大承其解,更为谬误,见集说而不知实自郑始。徐伯鲁曰陆、郝说同。:「庶子非继祖之宗,不得继祖,明继祖之宗有所在也。言祖则自祖而上可推矣,殇与无后皆谓庶子之子也,庶子不得祭此二者,盖以二者皆当祔食于祖庙,其祖即庶子之祢也,庶子不得立祢庙,但祭于继祢小宗之家已,既不祭祢则亦不得祭此二者矣。故下言不祭祢,明祭祢之宗有所在也,如此亦自可通,似不必为旧说所拘也。」按:此解虽谓不拘旧说,然于上下二句俱无关会,少实义,亦未可从。今愚为之解曰:为祖庶父是庶子。祢适己是父适子。之庶子,则得自祭祢而不得自祭祖,以祖庙在继祖宗子之家故也,故曰庶子不祭祖。若仅为祢庶,己是父庶子。则并不得自祭祢,以祢庙在祭祢宗子之家故也,故又曰庶子不祭祢。如此解,似可免纷纷葛藤。庶子不为长子斩,不祭祖与祢故也。谓庶子不为长子斩,因此长子不继祖,以己之不继祢故也。云不继祖与祢,统言之尔。古人之文以意为主,不可以辞害之。郑孔因其言祖与祢,遂谓皆指死者之父必祖适父适,乃得为长子斩;若祖庶父适,亦得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