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薨,二十四年建此碑,玄宗自书,不应误,皆当以碑为是。治平元年三月二十日书。
【唐群臣请立道德经台奏答〈开元二十五年〉】
右群臣请立《道德经》台奏答并书注,诸王列名附。
唐玄宗诸子三十人,其一是为肃宗,其七不及得封而早夭。《唐书》列传所载二十二人,以注经列名于此者十八人。按明皇既书《道德经》,道士尹奏请怀州依京样摹勒石台,乃开元二十五年也。皇太子瑛以二十五年废,二十六年始立忠王为皇太子,二十七年始更名绍,则当书注时不得有皇太子绍也。信王呈、义王、丰王珙、陈王、凉王、汴王敬,皆以二十一年封,当书注时皆年尚幼,未能书。而今经、注,字皆一体,疑非诸王所书,而后人追寓其名尔。《旧唐书》以信王呈为湟,济王环为瑰,寿王昌为瑁。瑁名见于《武惠妃碑》为瑁,与此同,当为瑁也。此碑列名既可疑,则环、皇二名未知孰是也。嘉八年癸卯九月十日书。
【唐万回神迹记碑〈开元二十五年〉】
右《万回神迹记碑》,徐彦伯撰。其事固已怪矣。玄宗英伟之主,彦伯当时名臣也,而君臣相与尊宠称述之如此,欲使愚庸之人不信不惑,其可得乎?世传道士骂老子云:“佛以神怪祸福恐动世人,俾皆信向。而尔徒高谈清净,遂使我曹寂寞。”此虽鄙语,有足采也。治平元年三月八日书。
【唐张嘉正碑〈开元二十六年〉】
右《张嘉正碑》,李邕撰,蔡有邻立书。李绛《论事集》言,吐突承璀欲于安国寺为宪宗立纪圣德碑,乃先立碑建楼,请学士撰文,绛疏论以为不可。宪宗遽命以牛百头拽碑倒,盖未撰文而先立碑建楼。此碑有邻又云“立书”,亦应先立石矣。今人立碑须镌刻成文,然后建立。盖今昔所为不同,各从其便尔。治平元年七月二十日书。
【唐李邕嵩岳寺碑〈开元二十七年〉】
右《嵩岳寺碑》,唐淄州刺史李邕撰,胡英书。英之书世所重也。其文云“寺,后魏孝明帝之离宫,初名闲居寺,仁寿二年改为嵩岳寺也”。
【唐裴大智碑〈开元二十九年〉】
右《裴大智碑》,李邕撰,萧诚书。诚以书知名当时,今碑刻传于世者颇少,余《集录》所得才数本尔。以余之博采而得者止此,故知其不多也。然字画笔法多不同,疑摹刻之有工拙。惟此碑及《独孤册碑》字体同而最佳,册碑在襄阳而不完,可惜也。二碑皆李邕撰而诚书。治平元年清明后一日书。
【唐安公美政颂〈开元二十九年〉】
右《安公美政颂》,房妻高氏书。安公者名庭坚,其事迹非奇,而文辞亦匪佳作,惟其笔画遒丽,不类妇人所书。余所集录亦已博矣,而妇人之笔著于金石者,高氏一人而已。然余常与蔡君谟论书,以谓书之盛莫盛于唐,书之废莫废于于今。余之所录如于ν、高骈,下至陈游瑰等书皆有,盖武夫悍将暨楷书手辈字皆可爱。今文儒之盛,其书屈指可数者无三四人,非皆不能,盖忽不为尔。唐人书见于今而名不知于当时者,如张师丘、缪师愈之类,盖不可胜数也。非余录之,则将遂泯然于后世矣。余于《集古》不为无益也夫。治平元年正月十三日书。
【唐石壁寺铁弥勒像颂〈开元二十九年〉】
右太原府交城县《石壁寺铁弥勒像颂》者,林谔撰,参军房妻高氏书。余所集录古文,自周、秦以下讫于显德,凡为千卷,唐居其十七八。其名臣显达下至山林幽隐之士所书,莫不皆有,而妇人之书,惟此高氏一人尔。然其所书刻石存于今者,惟此颂与《安公美政颂》尔。二碑笔画字体,远不相类,殆非一人之书。疑摹刻不同,亦不应相远如此,又疑好事者寓名以为奇也,识者当为辨之。治平元年端午日书。
【唐郎官石记】
右唐右司员外郎陈九言撰,张旭书。旭以草书知名,此字真楷,可爱。记云“自开元二十九年已后,郎官姓名列于次”,而此本止其序尔。
【唐开元圣像碑〈天宝元年〉】
右《开元圣像碑》,陈知温书。唐开元之治盛矣,至于天宝而溢焉。方其盛时,人主意气之骄,超然遂欲追真仙于云表,其梦寐恍忽,云有见焉者。虽是非真伪难明于杳蔼,亦其注心于物,精神会通,志苟至焉,无不获也。《唐书》著玄宗事,至于神仙道家,颇不详悉。而此碑所载梦真容事最备,故特录之,以见其君臣吁俞,相与言语者止于如此。俾览者得以迹其盛衰治乱云。〔嘉八年岁在癸卯初伏日书。〕
【唐大照禅师碑〈天宝元年〉】
右《大照禅师碑》,唐吏部员外郎卢亻巽撰,伊阙县尉、集贤院待制兼校理史惟则书。碑天宝元年立。唐世分书名家者四人而已:韩择木、李潮、蔡有邻及惟则也。
【唐植柏颂〈天宝元年〉】
唐世八分,四家而已。韩择木、史惟则之书见于世者颇多,蔡有邻甚难得,而李潮仅有,亦皆后人莫及也。不惟笔法难工,亦近时学者罕复专精如前辈也。
【唐郑预注多心经〈天宝元年〉】
右郑预注《多心经》,不著书人名氏,疑预自书。盖开元、天宝之间,书体类此者数家,如《捣练石》、《韩公井记》、《洛祠志》,皆一体,而皆不见名氏。此经字体不减三记,而注尤精劲,盖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