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却无几人。当此言庞事杂。惟先露出性命端倪。逆以迎之。伦常始能尽善。日用始免竞争。所谓易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是以自天之。吉无不利。旷观时局。诸凡学务。动需巨款以维持。性命更非一大学务乎。实望有大福命者。出而维持。将从前不可得而闻者。庶几闻所闻而来。又闻所闻而去。然后叹道不外日用伦常。而乐在其中。又非日用伦常。可得而拘。独善其身。朝市由林。随在可以自乐。无如人人皆有此性命。有而失其固有。遂不容不以独得者。俾人人同得。神化虽难骤企。然有一分元气。即有一分福命。宏兹教育。独木难支。大道何由昌明於世。故孔子尝曰。自季孙之赐我粟千锺也。而交益亲。自南宫敬叔之乘我车也。而道加行。故道虽贵。有时而后重。有势而后行。微夫二子之贶财。某之道殆将废矣。
问、当兹时运方新。正赖知道者。出而辅翼。夫道不远人。今既以中和立说。必在庸言庸德。使人共喻。乃故神其说。吾有秘传。得毋自高堂奥。使人不可钻仰耶。
答、庸言庸德者。孔子之文章也。而谓使人共喻。此言诚是。子贡不云乎。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有秘密之传者。孔子之言性与天道也。而谓故神其说。得毋自高堂奥。使人不可钻仰。此言大非。在今时新学盛行。荒经蔑古者无论矣。既以庸言庸德为言。四书亦曾涉猎。子贡不云乎。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夫子之墙数仞。不得其门而入。不见宗庙之美。百官之富。其故何居。盖圣而不可知之谓神。大道原有不可以共喻者。古今来庸德之行。庸言之谨。莫如孔子。而论语则曰。中人以上。可以语上也。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岂孔子亦故神其说哉。我辈读圣贤书。所学何事。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谁肯甘居於下流。当兹时运方新。国家不惜千百赀财。遣游万里之外。独至近在咫尺。未曾研究。斥为故炫神奇。夫外国输入之皮毛。犹恐纤毫之不肖。独至祖国之至纯至粹。人人所固有者。等诸无稽。一切保身心。保国家者。皆思辟前古所未有。独至此真性真命。包罗万象。不复精益求精。井蛙不可以语於海者。拘於墟也。夏虫不可以语於冰者。笃於时也。曲士不可以语於道者。束於教也。今则教育已大昌明。将合古今中外之遥。同归於道。乃只知厌故喜新。而不求温故知新。是由昧此道之中和也。故仅以中和属诸庸言庸德。然同是言也。何以有庸言。又有微言。孔子没而微言遂绝。同是德也。何以有庸德。又有天德。非达天德者。不知孔子之至诚。由是推之。中和固不外庸言庸德。而庸言庸德。又岂足以尽中和。故致中和者。天地可位。万物可育。子思之为是言也。是独得孔门传授心法。一部中庸。天人合一。此中实有秘密之传。不然何以至诚之道。结以苟不固聪明达天德者。其孰能知之。想今日文运宏开。物质既渐文明。性道更不当文明耶。特值过度时代。冲突易生。欧美出版新书。其所得以为名理公例者。愈攻愈坚而愈发达。况混成之物。先天地生。不有以攻之。无以见其坚之至。有天下所莫能破者。彼此既属同胞。无庸各怀意见。同心同德。以发明性道为己任。但性道精深博大。真理难知。事物纷如。有似是而非。足以淆吾人之知识者。有似非而是。为吾人知识所未能到者。法国笛卡儿之学派。一扫中世拘挛之风。骤开近世光明之幕。其得力在不敢辄下判断始。此穷理学之第一方法也。孔子早已言之矣。曰多闻阙疑。多见阙殆。
问、孟子曰。顺天者存。逆天者亡。则天当顺不当逆。赫胥黎有言。人治所以有功。即在反此天行之故。则天当逆不当顺。二说何所折中。
答、当顺不当逆者。天理之至善也。当逆不当顺者。天数之不齐也。且顺天之理。必使气数不得持其权。逆天之数。要必以理平造化之恨。斯二者一以贯之也。研其当顺当逆之实。小如物之无知。草与苗相竞。大如人之最灵。恶与善相竞。其中千态万状。旧与新相竞。竞则存者未必良。亡者未必不良。此气数不齐。有不容不逆者。择种留良。理之至善。有不容不顺者。东西各国。其争以自存。蔚然成文明世界者。人知得力在逆。不知逆之中有顺之道也。处最剧最烈之时。睹优胜劣败之势。藉时势以造英雄。藉英雄以造时势。难之中犹不难。如孔子者。天将以为木铎。固造万世之时势也。非造春秋之时势。乃知其不可而为之。或被围。或绝粮。此逆天数之苦衷也。用则期月可已。三年有成。舍则不能造春秋之时势。而教授三千之外。偏能以温良恭俭让。发起人心。此逆天数之手段也。逆天之数。即所以顺天之理。今新学家受外国之影响。事事不听命於天。得逆字诀矣。然蔽於一偏。多在智谋上用事。竟至视天梦梦。显则不知畏天。深则不知乐天。徒恃其巧力足夺天工。前忘人灵由於天赋。天赋由於天理。不能顺天之理。即不能逆天之数。一部易经。旋乾转坤。无非本上天之理。主宰对待流行之气数。虽曰数往者顺。知来者逆。是故易逆数也。然易简而天下之理得。天下之理得。而成位乎其中矣。
问、外国以智勇为先。而富强日进。中国以仁为重。而时受外国轻侮。则仁诚不如智勇之自由。
答、天地以浑沦元气。发生万物。则富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