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必本三代,所谓明道术,正人心,育贤才,兴教化,盖拳拳焉。今天下承平,朝廷闲暇,圣天子将登用真儒,上稽唐、虞,近鉴中古,建久安长治之策,极维持巩固之方,以垂无穷。京师虽众且大,殆不久烦公矣。
士民怀公之德,惜公之去而弗可留也,咸相率为歌诗以泄其怨思。于是临川葛元哲述公所以临政而得民者冠于篇首,汸敢推明德意窃取昔人后叙遗义属辞末简以终之。
东山存稿卷二
○寄上苏伯修
赵 汸
即日未审尊候何如,伏惟纳福。汸向因高则诚如京,尝附短状,上问起居,计当达左右。迩者伏闻暂持王节,出判漕台,日与士民同增鼓舞。逢掖之论,率谓盐荚诚经费所赖,第以阁下居之,则为非宜。汸窃以为不然。夫古之君子所以任天下之重而系一时之思者,初无分于出处也,岂有中外之间哉!矧积弊因仍,禁榷无艺,海隅残孽,尚烦干戈。阁下硕德雅望,舆论所归,忧深思远,形于辞色。抚绥丁户于凋瘵之余,俾之安土乐生,益宁边郡,则湟池赤子喘息无地,请命有期矣,夫岂居一官効一职于他日者可同日语哉。汸与一二同志山居读书,期稍竭驽骀,以无负于门墙,而意广力孱,未之有进,惟曩岁所闻诲语,则不敢斯须忘耳。虞宅得欧阳公为神道碑,计已彻尊览,但所据行状,未经删改,谨皆缮写上呈,伏惟阁下必有不刊之论,可慰老先生于九原也。刘静修先生墓表、曹学士志铭,偏州晚学皆不得见。方欲谋重拜门下,以毕其所欲求教者,秋暑尚隆,未敢輙易参谒。伏惟为国为民,善自宠珍,以副善类之望。谨奉手状不宣。
东山存稿卷三
○寄上苏公伯修
赵 汸
即日仲春,伏惟尊候动止多福。汸自姑苏舟中拜别,即转吴兴度腊。改岁回钱塘,会葛元哲,昉闻旌节所次,用释驰系。汸窃闻古之君子居廊庙则功显,在山林而言立,是以或出或处,初无容心,而言风伟绩,显白一时,焜煌千祀,尤可尚也。矧礼失乐流,文散史缺,非弘才卓识,夙有闻见,不能辑而存之。阁下素抱述作之志,倘及今视听清明,体履清暇,网罗遗逸,成一家言,以幸后学,忱非小补。前辈欲著书,多以闲居日少,志弗克就。九重侧席,良辅乃躬瘁効劳,则汗青未有期也。汸穷山晚进,仰恃一日之知,輙敢僭效,其愚如此,惟家贫亲老,不得供洒扫于溪堂,备检阅于书府,旦夕瞻企,无时可忘耳。因高则诚入京,谨奉手状起居,干冒清崇,不胜悚息,伏惟幸察不备。
东山存稿卷三
○题三史目录纪年后
赵 汸
作史之难尚矣,司马迁、班固纂其家学,范晔、欧、宋,润色成书,皆历年之久而后克就,其揽取该备固宜。又汉、唐惟吏治武功最盛,是非易明,然而王勃、刘子玄辈搜讨摭拾其间,犹未已也。陈寿而降,盖无几焉。宋有天下三百年,人材学术,上媲成周,论政议礼,明道正学,皆未易一言蔽其得失。中间二三大贤,欲以修于身者措诸当世,稽古考文之士星罗林立,抱遗经以求致用之方,而故家世德衣冠文物,与其国祚相终始,表世系、志艺文、传儒林者亦或未之见也。况理、度世相近而典籍散亡,辽、金传代久而纪载残阙,欲措诸辞而不失者亦难矣哉。
参政赵郡苏公早岁入冑监,登禁林,接诸老儒先生绪言,最为有意斯事。尝取三国史志文集,总其编目于前,而合其编年于后,事之关于治乱存亡者,则疏而间之,题曰:宋辽金三史目录。所以寓公正之准的,肇纂修之权舆也。后虽出入中外,不克他有撰录,而所至访求遗文,考论逸事,未尝少忘。近岁朝廷遣使行天下,罗网放失,大兴删述之事,则宋、辽、金史皆成矣。若夫合三书于一致,以求治乱之原而不相矛盾,极其贤人君子之心志,以征文献之盛而无所逸遗,则由目录纪年而广之,岂无当论著者,公其尚有意乎。
东山存稿卷五
○书赵郡苏公所藏经史遗事后
赵 汸
金章宗朝,史官所得内送显宗为皇太子奏东宫阙官帖黄一纸,命编入实录。进士刘国枢记其父司经迎所闻皇太子嘉言暨诗文凡八条,诗不录。翰林学士张行简起居注草稿,起明昌六年正月朔,止三月十五日,后有张公题识及部数,脱稿提空式。今赵郡苏公通辑为一卷而藏之。
金至世宗,南北战争甫定,盖天所以靖斯人也。皇太子简贤德职辅导,其深知所以为天下本者乎。及观国枢所记,则于南面之术得之已多,惜乎弗克嗣位而崩殂尔。起居注记章宗言动甚详,其礼仪、国用、除罢、聘好,可备参考。所云礼部尚书张(空其名)为谠直官重勘镐王狱者,乃张公之父讳,故下文书名字皆阙。其右体新史言允中之狱,成于宰相,无将妄想之奏,朝臣惟曹利用乞贷其死,而章宗不从,则犹有未厌人心者。时张公已罢兼职,不及记覆治何状,不然,尚书当时名士,以谠直举,岂得默默无一言耶!张公自言:「以明昌三年闰二月兼记注,凡三十九日。」而本传不书,百官志亦不言起居注尝用学士兼,则阙文多矣。且当时左右有簪笔之臣,纂修有实录之篇,史官不为虚设,而典籍散失如此,良可惜哉!
公家藏书万卷,于辽、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