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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滋溪文稿-元-苏天爵-第147页

然哉。先生好魏、晋法书,如卷首在朝数帖,虽临事遣笔,楮墨各殊,而指腕妙处,使米元章、黄长睿在亦无所容喙。目眚后字画多倚侧重迭,然笔意犹髣髴可见。代书泛出门生侍史,得于口授,故时有讹字。所谓「副端门人南游应遣候之」,「应」当作「因」尔。追念畴昔,为之慨然。乃录所闻先生语与手书中有相发者,系于卷终。
  东山存稿卷五
○经筵唱和诗序
陈 旅
  古人有言:天下重任唯宰相与经筵,周成王能成其德,由周公有以傅之也。是岂过为高论者哉。我世祖皇帝道参元化,明并日月,宜无待乎儒者之助矣。万几之暇,命许文正公与诸儒讲尧、舜、孔子之道,以登中统、至元之盛,夫以世皇上圣犹不能无赖乎此,则世之为人君者能无赖辅导之功乎!
  文皇帝以明宗有观书之喻,开奎章阁,延学士大夫敷陈皇祖宝训,暨诸格言,缉熙光明,以师表天下。而在位弗永,志有未遂也。今上皇帝以明考元子入绍大统,有志祖宗之事,御极之初,即命两丞相与贤臣硕彦之在着廷者,以圣谟嘉言与凡经籍所载可以充广聪明增崇德业者,一月三进讲。上接听忘倦,而时有儆惕之色,于是益优礼讲官,既赐酒馔,又以高年疲于步趋也,命皆得乘舟太液池,经西苑以归。闻者皆为天子重讲官若此,天下岂不复为中统、至元之时乎!
  今监察御史镇阳苏君伯修时为授经郎兼经筵译文官,论定其说,使译者得以国言悉其指。归沐日又赋诗铺写盛事,约同馆之士与京师能诗者和之,汇为一卷,不鄙谓旅使序之。嗟乎,儒者之心亦苦矣,敝精神方册之间,莫不欲售其说于人主,使四海之人咸被仁义之泽。奈何自孔、孟以来儒者之每不遇于世落落也。程正叔氏以名臣荐身际元佑之朝,似可以行其学矣,崇政说书,恳恳忠荩,卒无所售而去,况其它者哉!然则儒者得以所蕴进纳于其君,实千百载奇遇幸会也,又安得不欣鼓舞而形诸咏歌也哉,此伯修与诸贤之诗所以作也。后之君子想见元统之治,将于是乎观焉。
  安雅堂集卷四
○送苏伯修治书西台诗序
陈 旅
  至元又六年之冬十月,吏部尚书苏公伯修拜西行台治书侍御史。荐绅先生暨诸能诗者,相与托物命题,分而赋之,以寓比兴于饮饯之日,而属余书其右简。古之人以王命而之四方也,则朝之公卿大夫士赋诗以送之,所以导至意泳美德而讽勉之也。尹吉甫送申伯之诗曰:「申伯之德,柔惠且直。」送仲山甫则曰:「仲山甫之德,柔嘉维则。」又曰:「柔亦不茹,刚亦不吐。」何其善言君子也。盖君子之道将措乎至中,又岂有柔刚之偏哉。昔者伯修之久处乎文儒之馆也,人第见其泯泯默默,惟沉潜载籍,若他无所能者。一旦拜监察御史,发精明于温厚之中,所至平反宿寃之厘正百度,虽风裁凝远,而未尝有不近人情之态。更历中外,展采指事,凡能吏以为难者,皆从容治辨。虽才诣过人,而未尝有求胜于人之心。盖其天质之美,又善学以成其德,不刚不柔,其殆尹吉甫之所云者乎。世之儒者类以巽懦不事事为世诟病,或以才称,又往往务为狡黠不欵实以取弃于君子,之二者皆质之偏而不善学者也。国家设两行台,西台独控四省地,而治书之为职,前代所谓协律令者也。律令者,官司之守,而生民之休戚系焉。以是而委诸质之偏者,其可乎哉。伯修可谓宜于其职者矣。夫物之在天地间,高下巨细壮弱动静之万不同者,其实固不能以不偏也。故指一物以为喻,不若羣汇之愽依;擅孤唱以寡和,不若雅曲之并奏。此分题赋诗之所以能具夫形容之妙,而鸢飞鱼跃之趣有不可胜言者矣。伯修将即诸贤所咏之物,以益验夫道体之着;得诗人言外之意,以益感夫性情之微。律令之协,其亦在于此乎。虽然,吾党之所以望伯修者,不止在兹行也。
  安雅堂集卷五
○春风亭记
陈 旅
  礼部侍郎赵郡苏公伯修有别墅在真定城北之安丰里,治其地为园,植桃杏数十本,而筑亭其中。意倦游来归,则与里之贤者于焉夷犹,览春物以舒神情也。往岁奎章学士蜀郡虞公尝名之曰春风亭,且为大书之。今年旅会伯修于京师,则又使旅为之记。尝闻古之君子知人身有同于天地,而万物之皆备于我也,故常欲以其身槖钥乎天地之和。虽或制于势力之所不及,而睟面盎背,足以使人歆动向慕,而善祥之心兴焉。是故居人之乡,则其乡大穰,为人之国,则其国大治,此世之所谓仁人而有志之士所以学至于是焉者也。昔者孔子使门人言志,鲁晳有莫春浴沂风雩之对。孔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程子谓其言有尧、舜气像。旅尝因程子之言而思之,于变时雍与绥来动和同一机也,体信以达顺。穷神以知化,鼓万物而万物不自知其所以然也。近世伊、洛数君子其亦有志于此者乎。邵子之学不见于施用,佳时出游,士大夫欣然耳其车音,虽童儿仆隶亦莫不喜其至。使以其学施用于世,又何如耶!程伯子所至而民化,既去而人思之。以忠诚孚于人主,而始终不疑,极言新法之非便,而争者不恕。朱公掞以春风言之可谓善言德行矣。方宋盛时,而二子居天下风土之中,游从往来,托风云卉木以吟咏其所适,何其蔼然浴沂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