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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滋溪文稿-元-苏天爵-第7页

稿卷二十一。。文稿卷二十三王宪穆公行状还出现了一人二名的情况。前面作「哈达布哈」,隔了两行,却出现了「哈塔不花」,查勘其它钞本、刻本,前面的「哈达布哈」亦作「哈塔不花」,适园丛书本显然是窜改时过于粗心,以致同一人名一改一未改,给读者增添了疑惑。同卷中书左丞王公行状也有同样的情况,前面作「阿噜威氏」,一行以后则作「阿鲁浑氏」。「阿鲁浑氏」是元代通行的译名,而「阿噜威氏」则是清人窜改的结果。这种任意窜改人名、氏族名和职官名的做法,是清代修四库全书时所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查勘文渊阁本四库全书中的滋溪文稿,适园丛书本中的窜改多数可以找到,但也有一些不同的地方。例如,前面所举「哈达布哈」、「哈塔不花」一名异译,在四库全书本中都作哈陶布哈;又「阿噜威」、「阿鲁浑」一名异译,在四库全书本中都作「谔尔根」。总的来看,适园丛书本源自四库本,是没有问题的。其中某些译名不一致,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四库全书曾不止一次修改,适园丛书所据是其中某次修改本,与文渊阁本有出入。另一种可能,则是适园丛书所据底本从四库全书钞出,但又作过某些修改。
  适园丛书本除了任意改窜人名、氏族名和职官名外,脱漏错讹之多,令人吃惊。经我们查勘,几近六百处。脱漏最多的是赵忠敏公神道碑(卷十),计三百九十七字。其它如高文贞公神道碑(卷十一),脱十九字;程府君墓碑(卷十八),脱十六字;治书侍御史韩公神道碑,铭文脱十六字。至于脱一、二字者,则比比皆是。因错讹造成文义相反或不可解之处,也有多起。如灾异建白十事(卷二十六)中云:「今朝廷设官罔有上下之别」,便令人无法理解。元朝和其它朝代一样,等级森严,设官怎么能没有(「罔」)上下之别呢?查元刊本残卷,原来「罔」系「固」之误。一字之差,意义全然不同。又如,李侯墓碑(卷十八)中云:「民有亲丧久不葬者,盖始则疑阴阳休咎之说,土俗因而不改。」既「疑」为何「久不葬」?查其它诸本,「疑」系「泥」之误,意义也正好相反。至于人名、地名、年月之误,为数更多,就不再举例了。
  徐刻本的底本,是张之洞家旧藏的明钞本,并用「他家写本,及元刻残本、四库全书本」加以校勘而成的。见徐世昌所作序。徐世昌曾任北洋政府的总统,他之所以有兴趣刊印此书,大概是受了新元史作者柯绍忞的影响。徐、柯二人系同年进士,徐曾为新元史作序并为之刊行,此明写本也是因柯绍忞的关系从张之洞家买得的。从刻本来看,徐氏依据的底本是不错的。例如上面所说适园丛书本几处大的文字脱漏,在徐刻本中都没有出现。但为徐氏任校勘之责的人似乎并不认真,此本错误亦复不少。著名版本目录学家傅增湘曾以李木斋(李盛铎)所藏明钞本加以校勘,凡订正九百八十字。傅氏校本现藏北京图书馆。徐刻本的错误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不明文义任意改动。如常州路新修庙学记(卷三)云:「中唐左墄,悉用玉石。」徐本改「唐」为「堂」。按,「唐」有道路之义,尔雅释宫:「庙中路谓之唐。」将「唐」改为「堂」,是改错了。(适园丛书本亦作「堂」)。又如,萧贞敏公墓铭(卷八)中引萧■〈奭斗〉云:「某蚤事文墨,见一时高才绝足趋事功者,效之不能,是以安于田亩,读书为事。」适园丛书本改「绝足」为「捷足」。按,「绝足」指千里马,用作譬喻杰出的人才,与「高才」同义。改为「捷足」,反而不可解了。徐刻本则作「绝足」,但改「事功」为「事公」,同样是错误的。「事功」指事业、功绩。萧■〈奭斗〉的意思是说,当时的才智之士都追求做一番事业,自己不能效法他们,安于田亩读书为事。如果改为「事公」——事奉公上,意思就讲不通了。同一墓碑云:「考讳瑜,才而略,金季转徙陕、洛之郊,屡佐戎幕,活人有功,终京兆路总管府经历。」徐刻本改「金季」为「宋季」,误。「陕、洛之郊」原是金朝的辖地。另一种是疏忽造成的错字和别字,就不一一列举了。但总的来说,徐刻本比适园丛书本的错讹要少一些。
  上面介绍的是刻本的情况。除刻本之外,传世的钞本颇多,分藏于各图书馆。就我们所见,钞本中以上面所说李木斋藏本(现藏北京大学图书馆)和台湾刊行的元代珍本文集汇刊台湾中央图书馆印行。滋溪文稿出版于一九七○年。中所收钞本(现藏台湾中央图书馆)为佳。经比较,两本应同出于一祖本,或即元刻本。现在我们即以元代珍本文集汇刊中所收钞本作为底本进行整理,校以李木斋藏本(简称李氏钞本)、适园丛书本(简称适园本)、徐世昌刻本(简称徐刻本)和元刊残本。
  元代珍本文集汇刊本滋溪文稿前有刘兆佑所作序录,介绍天爵生平及文稿一书版本源流。其中云:「清季曾两刻,皆在同治年间。」按,适园丛书本与徐氏刻本均刻于入民国以后,不知何故有此误。又云:「后至元戊寅(四年)曹复亨编次其父曹文贞诗集,天爵序之,见曹氏诗集吴全节跋,今则佚而不见。」按,曹复亨之父曹伯启,其诗集名曹文贞诗集,又名汉泉漫稿。苏天爵所作序文题汉泉漫稿序,见文稿卷五,「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