殁,守者不谨,屋与书俱烬于火。”
三八、李庄简光
燕雀君臣正议和,具从瘴海事编摩。
可怜坠简沧桑后,赢得人间滋泪多。
《四库提要》:“《读易详说》十卷,宋李光撰,光字泰发,上虞人。崇宁五年进士。官至参知政事。谥庄简。光为刘安世门人,学有师法。以论和议忤秦桧,谪岭南。自号读易老人,尝作胡铨《易解序》曰:‘昔迁贬之士,率多怨怼感愤。邦衡流落瘴乡,而玩意三画,可谓困而不失其所亨,非闻道者能之乎?’虽为铨作,实则自明其著述之旨也。”
《挥麈录》:“吉少蕴书逾十万卷,丁卯年,俱荡一燎。李泰发家旧有万余卷,亦以是岁火。岂厄会自有时邪?”
《至正直记》:“予至上虞,闻李庄简公光无书不读,蓄书数万卷。子孙不肖,且粗率鄙俗,不能保守,散于乡里之豪民家矣。读其家训,不觉为之痛心也。”
三九、魏衍昌世
平生不识新经义,众势时风岂所趋。
煮饼烧葱谁约我,写书今日破工夫。
陈师道《朝奉郎魏君墓志铭》:“君讳囗(王寿),字仁卿,其先自魏徙彭城。有子曰衍。君产万金,委群弟不问。人有难之者,君不答,召衍而指其书曰:‘读此不患贫矣。’”又《招黄、魏二生》诗:“魏诗黄笔今未有,顾我独得神所钟。径须相就踏泥潦,已办煮饼烧油葱。”
《却扫编》:“陈无己诗,惟魏衍所编二十卷最善。衍字昌世,彭城人,无己高弟也。自以不能为王氏学,不事举业。家贫甚,未尝以为戚,惟以经籍自娱。名所居之处曰曲肱轩,自号曲肱居士。政和间,余兄弟从其学,时年五十余,见异书,犹手自钞写。故其家虽贫,而藏亦数千卷。”
四十、蔡致君
叩扉欲访庞居士,月夜扁舟过鹿门。
良纸善工我自乐,俨然身到小桃源。
苏过《夷门蔡氏藏书自序》:“比游京师,有为余言,吾里有蔡致君,隐居以求志,好古而博雅,闭门读书,不交当世公卿,类有道者也。余矍然异之。一日,造其门,见其子,从容请交焉。其子为余言:‘吾世大梁人,业为儒。吾祖、吾父皆不事科举,不乐仕宦,独喜收古今之书。空四壁,捐千金以购之,常若饥渴然。尽求善工良纸,手校而积藏之,凡五十年,经史百家、《离骚》、《风》、《雅》,儒墨道德,阴阳、卜筮、技术之书,莫不兼收而并取,今二万卷矣。且吾父有德不耀,常畏人知,弃冠冕而遗世久矣。必不能从子游。’余怅然自失,悠然而返。予惟古之逸民,未尝以一艺自名于世。虽不求人知而人自知,以其所践履者绝乎流俗故也。庞德公隐于鹿门,妻子躬耕。或疑其不仕,以为何以遗子孙也,庞公曰:‘我遗子孙以安,不为无所遗也。’今居士口不谈世之爵禄,身不问家之有无,所付子孙者,独书耳。庞公之意,殆无以过此。居士之子敏而文,学日富,人不知其所以然者。抑所谓不见异人必得异书,中郎为有子矣。余将负笈而请观焉,乃持其《总目》三卷,为叙而归之。庶几附托于斯,与藏书者终始。”
四一、赵明诚德父 李清照易安
不成部帙但平平,漆室灯昏百感生。
安得归来堂上坐,放怀一笑茗瓯倾。
《癸巳类稿易安居士事辑》:“易安居士李清照,宋济南人。父格非,母王状元拱辰孙女,皆工文章。居历城西南之柳絮泉上。易安幼有才藻,元符二年,年十八,适太学生诸城赵明诚。”
易安居士《金石录后序》:“《金石录》三十卷,赵侯德父所著书也。余建中辛巳,始归赵氏,侯年二十一,在太学。后连守两郡,竭其俸入以事铅椠。每获一书,即同共勘校,整集签题。得书画彝鼎,亦摩玩舒卷,指摘疵病,夜尽一烛为率。故能纸札精致,字画完整,冠诸收书家。余性偶强记,每饭罢,坐归来堂烹茶,指堆积书史,言某事在某书某卷第几叶第几行,以中否角胜负,为饮茶先后。中即举杯大笑,至茶倾覆怀中,反不得饮而起。甘心老是乡矣!故虽处忧患困穷,而志不屈。
收书既成,归来堂起书库大橱,簿甲乙,置书册。如要讲读,即请钥上簿关出,卷帙或少损污,必惩责揩完涂改,不复向时之坦夷也。是欲求适意而反取憀慄。余性不耐,始谋食去重肉,衣去重采,首无明珠翡翠之饰,室无涂金刺绣之具。遇书史百家字不刓阙、本不讹谬者,辄市之,储作副本。自来家传《周易》、《左氏传》,故两家者流,文字最备。
至靖康丙午岁,侯守淄川。闻金人犯京师。四顾茫然,盈箱溢箧,且恋恋,且怅怅,知其必不为己物矣。建炎丁未春三月,奔太夫人丧南来。既长物不能尽载,乃先去书之重大印本者,又去画之多幅者,又去古器之无款识者。后又去书之监本者,画之平常者,器之重大者。凡屡减去,尚载书十五车。至东海,连舻渡淮,又渡江,至建康。青州故第,尚锁书册什物,用屋十馀间,期明年春再具舟载之。十二月,金人陷青州,凡所谓十馀屋者,已皆为煨烬矣。
建炎己酉夏五月,被旨知湖州,赴召,病痁不起,时犹有书二万卷,又金石刻二千卷,器皿茵褥,可待百客,他长物称是。余又大病,仅存喘息,念侯有妹婿任兵部侍郎,从卫在洪州,遂遣二故吏,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