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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3-野处集-元-邵亨贞-第8页

事。其辞云何”,公对如奏,语无所遗误。故上虽顷刻,必使公侍。
公膂力善骑射,上每田猎及巡幸,上都必命公亲从,上时涉歴险阻,或风雪陵轹,马颠逸不调,公必力捍卫,使无虞。上尝搜栁林,经再宿未返。议明日复猎,公因谏曰“夫猎禽兽,为荐宗庙也。今所获已倍常数,且春搜弗取牝孕,先王所以重生育也。臣请车驾还宫。”上即命检阅所获多寡。有司奏数过多。上因命公宣旨罢猎。
大德六年,由近侍进秩奉训大夫典瑞监丞,虽拜官供职,犹朝夕在上左右,如近侍。时乗间奏曰“臣向近侍,得朝夕奉宸御。今既受职,则有司存臣,岂不知陛下眷顾之隆,犹恐官谤之速也。”弗听。大德十一年,上不怿诏征御寳入内,未几上崩,储贰未立。武宗皇帝时,总戎朔方仁宗皇帝,以太弟先入居东宫。太后垂帘,宗室未附。公语诸同寅曰“今大行未即山陵,嗣君未至。御寳,国之神器,不宜久留中宫。万一盗贼窃发,若社稷何。”众论议不决。公曰“今此莫若先奉玺东宫,以俟即位。”是夜,公及同僚五人舁寳,至东宫门,仁宗曰“卿等忠孝,使我有此神器者,谁其始之。”众应曰“汪从善实始谋之。”仁宗曰“天实福我神器,卿等社稷臣也。”皇帝旦夕即位,当加德赏矣。武宗入正大统,即位之日下诏天下。公抱玺立上侧,大监竒哩克台用玺弗称。仁宗顾公使用玺。公从容搢笏,持金盘调朱,用玺如法,上与仁宗皆大悦,一时咸称男子。至大二年,以恩赏赐四品服,升中顺大夫、宣德府知府,兼管本州岛诸军粤鲁。会徽国疾,公以侍亲辞,寻有旨改典瑞监为典瑞院。宰臣奏除新院官名。上曰“曩。朕即位时,监丞汪从善用玺甚称。可特除判官,即日迁典瑞院判官,散官如故。”葢上亲擢也。会院以例革而徽国疾复不已,公又以侍亲辞不仕。上初不听,集贤学士李公邦宁、侍御史雅尔鼐公等为请,乃得旨奉养,遂闭门侍奉,药饍必亲上,日遣中使问疾,慰谕络绎,且冀徽国疾有损,而公复出仕也。徽国竟不起,至大四年十二月薨于大都之赐第,制赠从一品秩公,与母夫人护丧,归葬江南临安县服阕。
延佑元年,除龙兴路富州尹兼劝农事。二年到任。民有巨室讼宗族争财者,连引无服亲属至数十人。前尹累岁不决。公至数日,吏以案进,民亦聚诉庭下。公省案得其要,即命吏画纸作五服图,俾无服者皆不得分财,其有服者聚分如律,一州大服。民有杀人者,官久不得其情,连坐者十有七人。公悉纵之,众莫测。所向未几,杀人者果得。葢纵者感悦而物色得之也。
延佑三年,太保库春公迈珠、国公学士李公邦宁、同被旨于朶殿,俾中书征公入朝。时公在任。使者授命,公即日驰驿,至京九月,库春等以公见仁宗皇帝于白塔寺,勅中书议署公朝阙。公以母老,力请补外,以便奉养。屡请弗许。丞相哈克伞公、平章阿巴哈雅公、叅议钦察公、嘉公孝诚、一日奏事便殿,公适在上侧,因为公请,始得命外补。四年十二月特旨除松江府知府,兼劝农事,仍命提调普庆寺钱粮。六年到任,松江濵海为郡,郡统华亭、上海二县。华亭厥田下下而厥赋上上。春夏之间,水至则不受种艺。秋水则谷且不实。公始以为忧,即戒县官,筑堤防水。其年秋大熟。城西南有晋陆瑁鱼池,旧为屋其上,曰“西湖书院”,岁久不修,且壊。公即命用工,弘其前规。又设掌祠守之。七年夏大旱,苗尽槁。公亲走羣望,用币。诘朝大雨,境内皆足。岁又大熟。秩满,母夫人乐其乡莼鲈,因卜居城南,以称母意焉。
泰定元年,宰相奏公为南康郡,大修白鹿洞书院。洞自朱文公为守时,正其山园疆界。岁久,乡民寺僧,掩为已有。公亲往访问,尽得文公所刻界址字于石上及涧水中。民僧率服,疆界如初。洞有大松数百万计,无赖军士,每刍荛焉。院莫敢与争。山长乐杞以闻,公捕樵者未责以罪,遽命斋厨饭之。食已始谕,以移牒军府治罪。众感激,乞就公受罪,公与之约法而舍之,皆拜谢去。迄今洞无樵扰。又重广文公祠宇。院既讫工,公乃大书牓曰“天下大书院”,至今过者指之曰“此吾汪使君绩也。”
天歴元年冬,诏江南诸道,兵入京师宿卫时,天下太平日久,民生不识兵革,诸将沿禄,军士多失训练。公谓万户陈某曰“汝世将家,有力行伍,必齐乃士卒,无若他郡失伍也。”时陈以公文官,不省武事,即以兵法难公。幸公谢不能,则专之矣。公曰“师出以律否臧凶”,因为之条列“古今兵法及古今用兵得失。”陈逊谢不及,由是一切访公乃行。是岁,江西诸郡,兵皆无若南康用命者。江西兵多,假道南康以渡江,所至抄掠,邻境戒严。公即移牒邻郡禁止。翼日亭长以邻兵假道闻,公单骑往抚,谕责以行师失律,且曰“兵法。剽掠民财子女者斩。入境犯律者,吾直斩之,无贷。”众畏服,无敢动者。公又出官钱,命星子县官聚落星湖渔舟民舟数百艘,渡邻兵于江北,助其赀粮,扉屦。用是,秋毫无犯,一郡安堵。郡造兵器,公亲为指画旧式,以教匠必如法始用,非若他郡文具。守南康,五年始得代归,民遮道挽留,父老皆太息泣下。
元统元年,拜“嘉议大夫 邵武路总管 内劝农事”。二年到郡,五府官分道録囚。民有被雠杀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