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与文明 -05-古籍收藏 - -08-集藏 -01-四库别集

521-陶学士集-明-陶安-第60页

虽由是以治民,而为之奚难?其或荐名文翰,接武朝行,得以着其猷为,既非骄骜,又熟朝廷台阁之仪,汉所择茂亷,吾非斯人而谁与?
江风载薫,归舟言迈,持觞列饯,赠之以文。
送经厯张景中序
铨衡重守令之选,而经厯次之,盖不轻以授人也。自幕僚不辟于长官而命于朝,得以均礼抗论,彼可于上,此否于下,彼非于前,此是于后,凖律而裁之当也,据理而行之决也,其责任岂易乎哉。
姑孰郡有幕官曰景中张君,执心以公,虽疑而不避。持身以亷,虽贫而不怨。议事弗隠,长官心服其能,不敢越理而肆。夫幕僚有三,经厯居其长,当一郡喉衿绾辖之司。茍得其人,则恩流福衍,是则寄千里之命者,不独系于牧守,而尤系于经厯之贤也。然牧守出治者也,经厯赞治者也。出治得专制之,而赞治无自遂之义。或不得于守,虽欲语而箝其口焉,虽欲动而掣其肘焉,经厯之难为,盖有甚于守矣。一有弗当,其才强者,矫戾以立异为能,弱者,诡随以茍同为便。守以崇贵临已上,必与之异,饰誉而已。必与之同,罢软而已。茍守之所行未中乎理,则戾而非矫也。中乎理,则随而非诡也。或任其偏,而赞之乖方,此郡政所以不理也。若君则不然。不怵于势,不屈于私,鼓唱公道,见义必为,无箝口掣肘之患,无矫戾诡随之失,三邑士民乐闻其善而称诵之。及去官也,叹羡思惜,欲留而不可得矣。
君河东人,家于浙西。其诗文备雄厚清楚之气,风仪修洁,美须髯,望而可敬。今将入京,方当登用髦俊之时,则昔日之贤幕官,即异时之良守令也。不特陈力効职以忠于君,又将立身扬名以显其亲。
施山长挽诗序
人有逺百世而相知者,况同时乎?凡居遐壌异域皆同时也,况邻境乎?茍言行中于义,文学根于道,虽不及目乎貌,耳乎辞,吾将信其力善,而没有余思矣。无它,天理同然,人心无间,此敬叔施君之没,士类不能已于哀音也,宜哉。
至正初,余识君之子景中于乡闱,抑抑乎其恭也,循循乎其良也,余嘉敬而深期之。是岁,果与江淛省贡。甲申再会钱塘,而景中礼益恭,徳益良,盖其涵育薫摩,服父训不违,故植立如是。余既因景中知君之贤,然未获一遇,以遂所愿。甫五十而卒。
观余友邹功父状其行,谓君立身本诸孝弟忠信,持己以敬,善奉亲睦族,恤孤济危,虽三代淳厚之俗,蔑以踰。兹余又知君徳修于内,则其缀文攻诗,发于培养之素,异乎雕组末习矣。君家宣之双溪,受辟长初庵书院,未及赴任。其卒也,姑孰郡邑大夫,暨在泮搢绅闻而感伤,今窆有吉卜,遂相与声诸挽什,用相绋讴㈠。姑孰与宣邻境,而大夫士未必皆识君也。韵度悠然,寄其哀思,岂非力善可慕,出于心之同然者乎?彼其富家大姓,敛怨兴讟,猝遭变故,众心幸焉,余以是益叹施君之贤,不特可知于斯时,将有逺百世而相知者矣。
旁批:㈠绋讴,《世说新语任诞篇》注、《初学记一四》、《御览五五二》引《庄子》逸文曰:“绋讴所生,必于斥苦”。司马彪注:“绋,引柩索也。斥,疏缓也。苦,用力也。引绋所以有讴歌者,为人有用力不齐,故促急之也”。
送张诚之序
朝廷课守令,兴学居六事之一。屡饬风宪,勉励人才,风化之寄,有所委属然。而肘教印者,挠于钱谷出内,正録旷为闲秩,遂设大小学之师曰训导,表仪诸生。每旦望守令谒庙听讲,或宪节按临,羣集论堂,独以师生藻黼学宫,而训导为职反重于教官矣。
至正甲申冬,江东宪官来戾泮黉,惧教养弗称,命选训导,教官、宿儒合辞进曰:“有张姓字诚之,巷处受徒,行义文词,允宜是选”,监郡子实尚书、郡守仁卿胡矦,遣币致辞。诚之逊避再三,乃起供职。宪官分庭钧礼。郡侯喜于得人,士子庆学校之不废焉。及胡侯考满,子明髙侯视事,新建庙学,君为考其制度。髙侯致政去,尚书纲緫学务,其为人刚严,少与可,君与之始终三载,无违言忤色,人以是多之。
岁大比,充赋于乡,且请解职。学正临行,简学録刘彦英登门固留,而其意不可矣。嗟乎,古道浸逺,笃于力学者寡,势焰之所归,货贿之所在,纷纭是趋,孰肯甘澹静以自淑其身哉。君既有植立,推善及人,而学校有所頼,于张氏其有光也。张之先来自安丰,居当涂者累叶,今为当涂人。
送笃彦诚赴官绍兴序
至正初,科制复兴,国人增试明经,遄迫试期,鼓箧场屋者,类以未畅全经自惕,然积学深纯,见理明彻,则敷绎有裕。时彦诚以《诗经》领江浙省荐,试艺京师,弗合而归。岁甲申,大比,又领荐行省。乙酉春,遂得儁春闱,奉对大廷。余亦与计偕㈠,在京师。闻称右牓之士,庄肃端慎,人輙以归彦诚。受衡阳县丞,以母忧不赴。改绍兴録事司长官,即字牧正官也。今年春,余较艺南宫,寓都颇久,见新进士及前两科登第求仕者,多除字牧正官。彦诚因有是命焉。
窃观近数十年,朝廷拔文学之士共治天下,不过征求隠逸也,作养胄监也,开设科举也。然起自丘园,卓有显效,寥寥几人哉?胄监之选,岁仅六人。至于跻省部,厯台宪,纂修国书,掌教成均,布满庶位。下至寄郡县之命,凡补益治体者,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