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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全唐文-清-董诰-第2436页

藉如此之大也,其可忽邪,ト下之至以来,亦常与人君语及此乎?不可不思也。何者?以ト下方镇大臣,入觐於王,上下勤望,思有所助也。今则罔闻,即以已乎?伏惟ト下虑之。且今军食重务,安危至道,君臣计谋,天下性命,惟居大官享大禄之臣所得共之也。阁下岂不谋哉?夫贫贱固陋之士,尚日夜齐咨,思有所计,则ト下去就,岂容易哉?
今底宁东方,属在ト下,朝廷去就,则已明矣。伏惟ト下必有所计而後已也,孰敢不幸!观方欲进谒旌麾,申露心款,厥路无由,日惧未察,辄先以短书,藉以为便。若有可嘉,庶垂引遇。企踵穷居,伏俟还命。
○上梁补阙荐孟郊崔宏礼书
观辞违盛德,旷阻拜跪,自始及今,三改其时,方寸之心,戴慕何穷!但以久寓之身,无所取资,故或丐於北,或游於南,秋夏逍遥,途极还东,业不增旧,文不加新,将往拜见,愧无所容。终乃因循,惧日至疏。执事方擅名於时,出入两宫。上悦对问,外内公卿无疑议,无间言,斯乃前汉贾谊、王褒之徒弗及也。岂复能思观之在天下窃窃哉?然观尝以未成名前,高见揄扬,远迩之人,以观为执事门生。然作公门生,当人此言,岂曰易乎?岂曰荡乎?诚敢望耶?诚不敢望耶?然每思念士有胜己者,而上荐之执事,以恃知德之深也,常用为心。今有孟郊者,有崔宏礼者,俱在举场,静而无徒,各以累举,可嗟甚焉。孟之诗,五言高处,在古无二;其有平处,下顾两谢。崔之文,鸿健宏深,度中文质。言之他时,必得老成;言之今日,粲然出伦。执事导之辈流,於观日深矣,故得言,今辄以二子之文布之下风,执事岂以为党乎?盖良匠之明,有所无由而见者,二子之美,有所无从而求者。盖以慕举尔所知遗其友之言,慕之多,以至不量力也。其孟子之文奇,其行贞,其崔子为文,如适所陈,为行则磊落不常,俱非苟取是之人也。特惟哲匠执而匠之,引而涂之,未若观之愚也。尝望处分《维摩诘赞》,初若不安,应命乃迟,方今励精,上或可观。
○八骏图序
予尝闻周穆王八骏之说,乃今获览厥图,雄凌し腾,彪虎文螭之流,与今马高绝悬异矣,其名盗骊、蜚黄、、白羲之属也。视矫首则若排云,视举足则若乘风;有待驭之状,有矜群之姿;若日月之所不足至,若天地之所不足周,轩轩然,嶷嶷然。言其真也,实星降之精;思其发也,犹神扶其魄。轼者如仙,御者如梦,将变化何别哉?世说周穆王驾八骏,日会王母於瑶池,从群仙而游。按《山海经》云:“昆仑山去中国三万里。”乃非虚说也,而不知其所从得之。厥神是生为之用欤?何古无甚匹欤?图之首有褚公遂良题云:“秦汉传之,降於梁隋,至於皇唐。不泯厥迹,卓尔昭然。”奇哉信乎!苟今考之於古,则人大笑矣;求之於时,则旷世矣。由是知物有同者不必良,有异者不必否。或虑观之者昧,故为序以表焉。
○浙西观察判官厅壁记
观闻国朝置观察判官故事於今之老成人,则曰迩乎哉,乃本而言之。厥自兵兴,上忧天下列郡无纲纪文章,是用命忠臣登车为观察使,而镇抚其民人,今来亦三纪於兹。古者所谓出连城守,今则大者或十数城,或七八城,小者或四五城。观其所以,察其所由,使乱不得长,使理不得渝,犹川之有防,犹户之有枢,其系厚矣,其临高矣。其下宾佐,实有常任。其大者曰观察判官一人,谋以济美,佐以成能,必求贤者,礼而居之;无则阙如,不苟其人。
允矣乎浙右之疆,包流山川,控带六州,天下之盛府也,国之盈虚,於是乎在。太原王公廉察之七年,署监察御史李公士举为观察判官。公从事浙右,十有馀年,能事备乎游章,光烈灼乎简书。始从韩公,多辨疑狱,多释冤囚,疑似得昭,纠纷得宁,四方翕然,籍甚於公。後从王公,盛德日新,六州人殷,奸宄易容,民不淳良,吏不廉清,无日无之。公乘轺车,日往月还,剖断善恶,明白可观,六州之士,为颂作歌,天下名贤,罕不咨嗟。
九年冬,苏州刺史有丁忧去官,连城命公来抚吴,德化忄佥人,如春之和,吴人乐康。嗟乎!夫有其任,无其事,十有八九,岂虚耳哉?非其任,有其事,如公之作者,百无一二焉。议者以为视公之为佐,可谓忠於佐矣;视公之断狱,可谓敏於狱矣;视公之理人,可谓达於理矣。谅哉!有以颂连城之表贤,有以见吴人之多幸,有以见李公之攸宜矣。从侄观拜命而书,愧为公羞。九年十一月十四日记。
○常州军事判官厅壁记
常州列郡也,天下有紧,我居其一焉;军事亟务也,天下有三,我备其属焉。於是求厥人,任厥事,观厥能,不亦难乎?则汝南袁德师,今在选焉,夫三军称帅,万夫之望,诚不若也,其於辑睦,亦何贰焉?夫大臣开幕,多士委质,诚不若也,其於裨补,亦何贰焉?袁生恢恢然,然,宽而有纪,明而无邻,行饰以贞,言饰以温。始韦公以给事匪躬之故,出厘是邦,生方尉於义兴,然见嘉,乃殊常寮。军事之机,议之堂上,军事之宜,开之府中,诚旧制也。韦公答其人以礼,盛其居以华,扬其智以文,美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