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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全唐文-清-董诰-第2997页

比部郎,转兵部、吏部。始命由文由部而仕者,岁得调,编类条式,以便观者,罢成劳书,凡成否之状急一月,人皆便之。迁本曹郎,换兵部郎中知制诰。丞相视草时,微有窜益,遂不复出,乐为少京兆。会仲兄尚书逊被口语,上疏明白,出刺沣州。入以亚太常,於礼部中核贡士,用已鉴取文章,选用多荐说者。遂为礼部侍郎,迁刑部,权於吏部郎众品。一夕,无他恙,而奄忽将尽,举族环之,请召咒妖巫,摇首若不欲者,寡嫂至,敛衣若礼焉,竟不克言而遂薨,年五十八,是岁长庆元年之二月二十有三日也。上为之一日不视事,以工部尚书追命之。後四月,先君於凤翔府某县某乡某里,实五月之二十有五日。夫人渭源县君房氏,容州济之女,在太尉为犹孙。生五男,长曰讷,始二十,朴、恪、悫、硕次第焉。二女,皆十年而下。
长於议论,用体识为文章。於朋友间好尽言,然而未尝以胜负形喜愠。进退之际,几微不苟,受官法与操行牢不夺,亦未尝皎皎自辨。性洁廉,而沓贪有才者皆进之,考行取友甚峻,能铢两人伦,而滔滔者莫见其厚薄,终肯延荐人,常为讳避其短。善承受得丧,故没身无诞叹之言。没之日,会上合百辟宴御史吏,骤闻其丧,闻者皆怛然爱惜无异词。公始校秘书时,与同省郎白居易、元稹定死生分,至是稹与白哭泣不自胜,且相谓曰:“杓直常自言,在江陵时无衣食,赖伯兄造焦劳营,为纵两弟游学。不数年,与仲兄逊举进士,并世为公卿,而伯兄先杓直没。今杓直复不以疾闻於许,一旦发其丧,其兄何如哉!”许信至,果诲其犹子讷曰:“尔父有不朽行,宜得知者铭,吾悲挠不忍为,尔其告若父之执。”子讷遂来告,曰为志,且铭,铭曰:
日出入安归?今日之日是,前日耶非?君去此安之?念君梦君兮,是君也非?之死信冥冥兮,安用铭此为?死而尚可识兮,鱼膏大夜,安忍观此词!
○唐故朝议郎侍御史内供奉盐铁转运河阴留後河南元君墓志铭
有魏昭成皇帝十一代而生我隋朝兵部尚书府君讳某,後五代而生我比部郎中舒王府长史府君讳某,君即府君之第二子也,讳某,字元度。娶清河崔邻女。生四子:长曰易简,荥阳尉;次从简,曲沃尉;次行简,太乐丞;幼宏简。长女适刘中孚,中孚早卒;次婴疾室居;次适苏京,举进士;次适李殊,殊妻早夭。君始以恒王参军附太学治《春秋》,中授左清道府录事参军,历湖丞,秩罢。丁比部府君忧,服阕,调兴平、长安、万年尉。丁荥阳太君忧,服阕,除万年丞,迁监察御史,知转运永丰院事、殿中侍御史。留务河阴,加侍御史,赐绯鱼袋。元和十四年以疾去职,九月二十六日,殁於季弟虢州长史稹之官舍。
呜呼!我尚书府君有大勋烈於周、隋氏,我比部府君责大学行绅间,我诸父法尚严,家极贫,而事事於丧祭宾客,虽帚除薪水,不免於吾兄。贞元初,蝗且俭,我先太君白府君货女奴以足食,君泣曰:“太夫人专门户,不宜乏使令。”取新妇氏媵婢以给货。向是三十年,养育八男女,始元和中,乃复奴婢之籍焉。先府君丛集群言,裁成《百叶书抄》,君惧不得授,乃日一食以斋其心者一月,先太君怜而请焉,由是尽付其书。是岁货婢足食之一日也,日一粥而课写千言,三岁乃卒业。先府君违养之岁,前累月而季父侍御史府君捐馆,予伯兄由官阻於蔡,叔季皆十年而下,遗其家唯环堵之宫耳,皆曰货是以襄二事可也,君跪言於先太君曰:“斯宇也,尚书府君受赐於隋氏,乃今传七代矣,敢有守失以贻太夫人忧,死无以见先人於地下。”由是匍匐乞以终其丧。自兴平、长安、万年尉,俸不过三四万,然奉颜色、礻勺祀、备吉凶、来宾客,无遗焉均也。己虽游千里贸费,毫厘未尝不疏之於书,还启先太君,下示仲、叔、季,且曰:“尊夫人慈不我责,不如是自束,陷不义矣。”其在於京邑,专捕盗者八年,破囊橐,掘盘牙,不可胜数,莫不刑者不恳,强者不暴。其在河阴也,朝廷有事於淄蔡,累百万之费,一出於是,朝令朝具、夕发夕至者,周五星岁。而後功成役罢,凡主供馈之百一於君者,皆以课迁,唯君终不言赏,赏亦不及。
呜呼!君之生六、七十年矣,四十年事亲,无一日之怠,三十年养下,无一词之倦。抚诸弟无正色之训,而亦不至於不恭;教诸子无鞭笞之责,而亦不至於不令。以闲处剧,而吏不忍欺;以直立诚,而忤不及物。没之日,三子不侍,无一言之念,知叔、季之可以教侄也;室空墙壁,无一顾之忧,知叔、季之可以任丧祭也。呜呼!爱我者张仲,知我者鲍叔,予生几何,惧不克报,或不忘,记之斯文。铭曰:
唐元和之己亥,惟孟年十一月十六日仲月之良辰,合葬我元君於咸阳县之洪渎川,从先太君之後域,而共於夫人崔之坟。
○唐故建州浦城县尉元君墓志铭
君讳某,字莫之。有魏昭成皇帝十七世而生某官某,君即某官之次子也。少孤,母曰渤海封夫人,提捧教训,不十四五,其心卓然。读书为文,举进士,每岁抵刺史以上,求与计去,且取衣食之资以供养,意义渐闻於朋友间。无何,宗侄义方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