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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晚清文选--郑振铎-第116页

兵马大元帅,募诸道兵勤王。悫飞挽踵道,建议即元帅府印给票钞,以便商旅。不阅旬得缗钱五十万以佐军。高宗器重之。悫善理财,论钱谷利害,犹指诸掌。(《河间府志》)
按此见行军时用钞之便。
宋陕西河东颗盐,旧官自搬运,置务拘卖。兵部员外郎范祥始为钞法,令商人就边郡入钱售钞,请任其私卖盐,得钱以实塞下,省数十郡搬运之费。(《衍义补》)
按此见行盐用钞之便。
宋高宗时,钱端礼知临安府,建言,楮币已行累月,合支官钱,造会子。诏入都茶场置会子务,钱端礼为六务出纳制用皆有法。按钞法亦在奉行之得其人,端礼亦善于立法者。
宋史:嘉定五年,制臣刘光祖乃会总所,以第六第新会五万缗,令军民以旧楮二而易其一,继又令军民以一楮半而易其一,又请于朝,添给新楮十万,军民赖之。
元刘肃洛水人擢正定宣抚使。中统新钞行罢,银钞不用。正定以银钞交通于外者,凡八千余贯,公私嚣然,莫知所措。肃建三策,一曰仍旧钞,二曰新旧兼用,三曰官以新钞,如数易旧。中书从其第三策,遂降钞五十万贯。
按此良吏之能惠其民者。行钞先以利民为主,其次则不累民可也。○广钞之利
《金史》云:大定八年,民有犯铜禁者。上曰:销钱作铜,旧有禁令,然民间犹有铸镜者,非销钱而何?遂并禁之。十二年,上曰:金银山泽之利,当以与民,惟钱不当私铸。今国家财用丰盈,若流布四方,与在官何异。
按《文献通考》云:上无搜铜之劳,下无犯禁之苦,亦一便也。以此为行钞之利。然行钞亦岂能全不用钱乎?既用钱,则必防私铸私毁之弊,是铜禁仍未可弛也。要之用钞之利,岂止于此!
李绂请严禁铜疏云:钱文入铜铺之炉,即化为铜。而未化之前,原系制钱,不可得而捕也。既化之后,已成废铜,又不可得而捕也。惟禁断挞造铜器之铺,则销毁亦无所用,而销毁之弊,不禁而自除矣。今现在功令,止禁黄铜,未禁白铜与红铜也。议者以白铜非制钱所用。不知今之所谓白铜皆黄铜也。议者以红铜非制钱所化。不知今之红铜,皆黄铜也。铜为锭锞,煮以药水,可为假银,岂不能为白铜?嘉兴洪炉以药水染之,作古铜色,岂不可充红铜?故臣谓今所行红白铜,皆黄铜也。臣请自铸镜及乐器而外,一切挞造黄铜白铜红铜之铺,尽行禁绝,犯者发充边远,则国实流通矣。
户部尚书海望奏:言钱文为民间日用所需,近年以来,鼓铸无缺,价值昂贵,建议者莫不多求禁铜之法,而奉行不善,易滋弊窦。夫铜器久布民间,一旦禁之勿用,则其情不便。胥吏借此需索,刁民借此讹传,得贿则卖官法,不得则人人罪,搜括难尽,用法不均其弊一也。民隐既难上闻,有司未必皆贤,民间交纳铜器,或有侵蚀扣克,仅得半价者,或有除去使费,空手而归者,名为收铜实为勒取,其弊二也。此等铜质,本极粗杂,加之销坏,一经钱局化,折耗甚多,所得不偿所失,其弊三也。又况黄铜,乃系红铜白铜配搭而成,是以百万斤之黄铜器皿,其中即有红铜五十六万斤。今禁黄铜而不禁红铜,是较之未禁之先,铜又多费,而适以昂其价,直速其私毁,故既禁黄铜之后,白铜甚多,皆奸匠销毁制钱,搀药煮白,以成器皿,其弊四也。
按禁铜之令,自古行之。汉贾谊以为七福可致,唐刘秩有五利之说,考之前史,并申禁令。若我朝铜产丰饶,矿冶之利,自足以流转而不穷,原无藉民间所有之铜,以充鼓铸。然欲绝私铸私毁之源,不得不严铜器之禁。雍正四年,严禁造用黄铜器皿。是时每铜器百斤,官给价银十一两九钱,而赢铸钱除工料外,以每串为银一两计之,实止得八两四钱有奇。故同一禁铜也,古者专欲为利于上,而我朝之暂行于一时者,专欲止弊于民。海望请罢铜禁,恐其扰累于民,然苟能严饬官吏,何至累民?且行之数年,铜器收毕,胥吏亦无可骚扰矣。至于黄铜,能变而为白铜,自当并红铜白铜而禁之,不当因此而并黄铜罢之,海望李绂二疏,论者终以李疏为是。
邱家穗铜钞议曰:钱法之所以壅滞不行者,非患其太简,而失之重,即患其过繁,而失之轻也。要存权为母子之制,而简以统繁,繁以分简,俾其轻重兼行,以相为流通而已矣。今天下之钱,大率准于汉之五铢,唐之开元。而无前代甚轻甚重之患。然犹虑其势日趋于轻,而不足以为重者,以其一文仅当一厘之用,繁而不简,分而无统,而子母之制不立故也。窃见自汉武令诸王侯制白鹿皮为币,而后人易以楮,至宋元明三朝始有交子、会子、宝钞之法,皆自一贯至百千贯,以代现钱之用,究其为制,不过方尺之纸,印文其上,而可以易数十百钱之物,其费省于钱十倍,而利用无疆,又不啻过之。顾楮之为弊也,用劳而易毁,质薄而难全,而其上刊有定式,专视区区之印文,以为照验,即使制造者极其工致,而传染未几,已归于断烂而不可以复辨,上之人,始不得已屡取而更造之,而新陈出入之间,动多诈伪抑勒,不可禁止。如前明行宝钞法,每一贯准钱一千,银一两,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