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大钱。
小金黄,心微红,花瓣鹅黄,叶翠,大如众花。
佛头菊,无心,中边亦同。
小佛头菊,同上微小。又云叠罗黄。
金墪菊,比佛头颇瘦,花心微洼。
金铃菊,心微青,红花,瓣鹅黄色,叶小。又云明州黄。
深色御袍黄,心突起,色如深鹅黄。
线色御袍黄,中深,而外浅。
金钱菊,心小,花瓣稀。
球子黄,中边一色,突起如球子。
棣棠菊,色深黄如棣棠状,比甘菊差大。
甘菊,色深黄,比棣棠颇小。
野菊,细瘦,枝柯凋衰,多野生,亦有白者。
白
金盏银台,心突起,瓣黄,四边白。
楼子佛顶,心大突起,似佛顶,四边单叶。
添色喜容,心微突起,瓣密且大。
缠枝菊,花瓣薄,开过转红色。
玉盘菊,黄心突起,淡白缘边。
单心菊,细花,心瓣大。
楼子菊,层层状如楼子。
万铃菊,心茸茸突起,花多半开者如铃。
脑子菊,花瓣微皱缩,如脑子状。
荼醿菊,心青黄微起,如鹅黄,色浅。
杂色红紫
十样菊,黄白杂样,亦有微紫,花头小。
桃花菊,花瓣全如桃花,秋初先开,色有浅深,深秋亦有白者。
芙蓉菊,状如芙蓉,亦红色。
孩儿菊,紫萼白心,茸茸然,叶上有光,与他菊异。
夏月佛顶菊,五六月开,色微红。
后序
菊之开也,既黄白深浅之不同,而花有落者,有不落者。盖花瓣结密者不落,盛开之后,浅黄者转白,而白色者渐转红,枯于枝上。花瓣扶疏者多落,盛开之后,渐觉离披,遇风雨撼之,则飘散满地矣。王介甫武夷诗云:“黄昏风雨打园林,残菊飘零满地金。”欧阳永叔见之,戏介甫日:“秋花不落春花落,为报诗人子细看。”介甫闻之笑曰:“欧阳九不学之过也。岂不见《楚辞》云:‘夕餐秋菊之落英。’”东坡,欧公门人也,其诗亦有“欲伴骚人赋落英”,与夫“却绕东篱嗅落英’,亦用《楚辞》语耳。王彦宾言:“古人之言有不必尽循者,如《楚辞》言秋菊落英之语。”余谓诗人所以多识草木之名,盖为是也。欧王二公文章擅一世,而左右佩纫,彼此相笑,岂非于草木之名犹有未尽识之,而不知有落有不落者耶?王彦宾之徒又从而为之赘疣,盖益远矣。若夫可餐者,乃菊之初开,芳馨可爱耳。若夫衰谢而后落,岂复有可餐之味?《楚辞》之过,乃在于此。或云《诗》之《访落》,以落训始也,意落英之落,盖谓始开之花耳。然则介甫之引证,殆亦未立思钦。或者之说,不为无据,余学为老圃而颇识草木者,因并书于《菊谱》之后。淳熙岁次乙未闰九月望日,吴门老圃叙。
梦游录 唐 任蕃
樱桃青衣
天宝初,有范阳卢子在都应举,频年不第,渐窘迫。尝暮乘驴游行,见一精舍中有僧开讲,听徒甚众。卢子方诣讲筵,倦寝。梦至精舍门,见一青衣携一篮樱桃在下坐。卢子访其谁家,因与青衣同餐樱桃。青衣云:“娘子姓卢,嫁崔家,今孀居在城。”因访近属,即卢子再从姑也。青衣曰:“岂有阿姑同在一都,郎君不往起居?”卢子便随之。过天津桥,入水南一坊。有一宅,门甚高大。卢子立于门下,青衣先人。少顷,有四人出门,与卢子相见,皆姑之子也。一任户部郎中,一前任郑州司马,一任河南功曹,一任太常博士。二人衣绯,二人着绿。形貌甚美。相见言叙,颇极欢畅。斯须,引人北堂拜姑。姑衣紫衣,年可六十许,言词高朗,威严甚肃。卢子畏惧,莫敢仰视。令坐,悉访内外,备谙氏族,遂问:“儿婚姻未?”卢子曰:“未!”姑曰;“吾有一外甥女,姓郑,早孤,遗吾妹鞠养,甚有容质,颇有令淑,当为儿平章,计必允遂。”卢子遽即拜谢,乃遣迎郑氏妹。有顷,一家并到,车马甚盛,遂检历择日,云后日吉,因与卢子定谢。姑云:“聘财函信礼物,儿并莫忧,吾悉与处置,儿在城有何亲故,并抄名姓,并其家第。”凡三十余家,并在台省,及府县官。明日下函,其夕成婚。事事华盛,殆非人间。明日设席,大会都城亲长,拜礼毕,遂入一院。院中屏帷床席,皆极珍异。其妻年可十四五,容色美丽,宛若神仙,卢生心不胜喜,遂忘家属。
俄又及秋试之时,姑曰;“礼部侍郎与姑有亲,必合极力,更勿忧也。”明春遂擢第。又应宏词,姑曰;“吏部侍郎与儿子弟当家连官,情分偏洽,令渠为儿必取高第。”及榜出,又登甲科,受秘书郎。姑云;“河南尹是姑堂外甥,令渠奏畿县尉。”数月,敕授王屋尉,迁监察,转殿中,拜吏部员外郎,判南曹。铨毕,除郎中,余如故。知制诰数月,即真迁礼部侍郎。两载知举,赏鉴平允,朝廷称之,改河南尹。旋属车驾还京,迁兵部侍郎。扈从到京,除京兆尹,改吏部侍郎。三年掌铨,甚有美誉,遂拜黄门侍郎平章事。恩渥绸缪,赏赐甚厚。作相五年,因直谏忤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