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名,科扰侵盗。巡按御史刘士元按之,勋逃至行在。因嬖幸潜士元闻驾至,令民间尽嫁其女,藏匿妇人。遂命裸缚士元而訉之。时野次无杖,取生柳枝四十捶几死,囚系于车,驰人京。并执知县曹俊等十余人,下诏狱。
太皇太后发纼时,上亲奉梓宫,帅百官衰经徒步,送至得胜门外。皇亲群臣命妇各祭如仪。临祭,上戎服驰马观之。
遣太监肃敬传旨辽东宣府大同延绥陕西宁夏甘肃特命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朱寿统率六军,或攻或守,即写敕与他。威武将军者,上自称也。是日左顺门群臣泣谏不纳,既又敕谕加镇国公爵以报其劳。
上复北幸,黎明,由东安门出。群臣知而送者,五十二人。上度居庸关,历怀来保安诸城堡,遂驻跸宣府。初江彬劝上于宣府治行在,越岁乃成,糜费不可计。复辇豹房所储诸珍宝,及巡游所收妇女,实其中。上甚乐焉,每称曰家里。还京后,数数念之不置。彬亦欲专宠,俾诸幸臣不得近,数导上出。及再度居庸关,仍戒守者毋令京朝官出关。盖上厌大内,初以豹房为家,至是更以宣府为家矣。
上驻跸大同,立券买总兵叶椿第为总督府,居之。夺都指挥杨俊所置店二所,改为酒坊,且为之榜曰官食。亦立券,买而不予直,曰官家房。
凡车驾所至,近侍先掠良家女以充幸御。至数十车在道,日有死者,左右不敢闻,且令有司饩廪之。别具女衣首筛,为赏赉费。远近骚动,所经多逃亡,上不知也。乃封右都督朱彬为平卤伯,左都督朱泰为安边伯,各食禄千石,世世承袭。彬、泰善伺上意,既诱上再巡边,与寇遇,幸不覆军。上欲自耀武功,乃假重两人,亲为定爵名,驰敕下吏部封之。两人亦自以为功,偃然受焉。
上至绥德州,幸总兵官戴钦第,寻纳钦女。
初,上驻偏头时,大索女乐于太原。偶于众妓中遥见色蛟而善讴者,拔取之。询其籍,本乐户刘良之女,晋府乐工杨腾妻也。赐与之饮,试其技,大悦,后自榆林还,再召之,遂载以归,至是随行在,宠冠诸女,称美人。饮食起居,必与偕。左右或触上怒,阴求之,辄一笑而解。江彬诸近侍皆母呼之,曰“刘娘娘”云。
上自宣府抵西陲,往返数千里。乘马腰弓矢,冲风戴雪,备历险厄。有司具辇以随,亦不御。至是还宣府,阉寺从人,皆疲惫弗支,而上不以为劳也。
十四年二月,上自宣府还。文武群臣具彩幛银币羊酒迎于德胜门外,如前仪。是日先驻跸外教场,亲简阅所获首卤衣仗,然后入。乃赐内阉及五府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堂上官、各衙门正官及科道官银牌花红有差。
上南郊,乘马由大明门出。法驾卤簿皆先行,惟从骑率百余人。礼毕,幸南海子。夜分还御奉天殿,行庆成礼。
上嗜饮,尝以杯杓随。左右欲乘其醉以自便,复预备瓶罂,故所至辄醉,醒即复进以为常。
忽降手敕,谕吏部镇国公朱寿宜加太师。又传旨礼部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太师镇国公朱寿,令往南北两直隶山东泰安州等处公干。兼尊奉圣像,供献香帛,祈福安民。又谕工部,今南行巡狩,宜急修黄马快船以备用。
修迎翠、昭和、崇智、光霁诸殿。是时,干清、坤宁大工未完。工部执奏,当暂停,不听。上决意南狩,群臣忧惶无所出。翰林院修撰舒芬、武宣郎黄巩、车驾员外郎陆震等,皆抗疏极谏,于是医士徐鏊以医经养生之理谏,诸部相继谏。乃下巩、震诏狱。而令芬等一百七人罚跪阙五日。每日自卯迄酉,设官校迎视。迄则令各堂上官领回,日满以闻。时有金吾卫都指挥佥事张英自跪端门外。卫士诘之。答曰:“至尊若出,则京城百万生灵,何所依赖?且英当随驾,自分遇变必死。与其死于外,孰若死此!”遂自剚其胸。卫士夺刃得不殊,下狱鞠治,法司承彬指,以妄言拟斩。诏杖之六十,遂死。闻者哀之。
大理寺寺正等官周叙等十人,自以职在平狱,请停止诸臣留驾之罪,且上疏极留。上怒下诏狱掠治,复降旨叙等十人并黄巩、陆震、夏良胜、万潮、陈九川、徐鏊俱荷桎梏,罚跪阙五日,日满以闻。既而诸行人司官余瓒等二十人,工部主事林文辂等三人,又上疏极谏,俱下诏狱掠治,并罚跪五日如前例。一时朝士如犴狴囚徒满前,观者辄泣下。
乃杖郎中孙凤等一百七人于午门外,各三十。以凤及陆俸、张衍、姜龙、舒芬为倡首,特调外任,永不用,徐各夺俸六月。杖时,中官以斥己各奋怒予重杖。呼号之声,彻于中禁。刑部主事刘校照磨刘旺死焉。又杖黄巩、陆震、夏良胜、万潮、周叙、林大辂、徐鏊等各五十为民。鏊谪戍瘴地。徐三十人,各杖四十,降二级。旬日间,陆震、余瓒、何遵、林公辅等,相继死,共十有一人。
宸濠反。传旨宸濠悖逆天道,谋为不法,杀巡抚等官。传闻已至湖口,将犯南京。即令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后军都督府太师镇国公朱寿亲统各镇边兵征剿,以侍郎王宪率户兵工部属各一人随征。以张忠提督军务,朱泰挂威武副将军印。朱晖挂平贼将军印。俱充总兵官,假以节制。其平卤伯朱彬、左都督朱周随驾南征。
命礼部上大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