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而坐。当日泼天胆狠的郭槐,虽被拿禁天牢,却也安然无虑,自知虽被禁天牢,太后得知,定然竭力周全,不用心烦。今见王刑部相请,心头喜悦,知道太后娘娘已有关照,即开言道:“王大人,今日既不审问,请咱家到来,是何缘故?”王炳道:“千岁老公公,只因包拯无风起浪,要陷害于你,下官心有不平,即满朝文武,亦皆着恼。
若非下官领办,圣上定必发与包黑,倘经他之手,老公公定必吃苦。”郭槐道:“这也不妨,由他放我在钢刀之下,也决不招认。”王炳道:“老公公如受他之刑法,不如下官不得罪的更妙。”郭槐称是,又问道:“太后有什么话来?”王炳即将太后行密旨,并赐金珠,一一说知。又道:“下官未得密旨,已存庇护之心,今既承懿旨,何敢不遵?但日间犹恐耳目招摇,故乘此夜静更深,方敢来请,待下官上敬薄酒,以当负荆。”
郭槐大悦道:“王大人是明白快士,且拿酒来,我与你细叙谈情。”当下郭槐公然正坐,王炳侧坐相陪,传杯把盏叙谈。
不知二奸如何叙话,且看下回分解。
第五十六回 王刑部受贿欺心 包待制夜巡获证
却说是夜王炳与郭槐开怀畅饮,酒酣耳热,便对郭槐说道:“老公公,下官断案之法,早已算过,照计而行,万无一失。”
郭槐喜道:“你且将审法说与咱家得知。”王炳道:“下官并不怕别人,只忧包拯,他久惯搜人破绽,瞷人罅漏,须防他暗里来探着机关,又不好用刑审询。如要瞒人耳目,用刑审讯,须要觅一人面貌和老公公相像的,待他当起刑来,公公且躲避一旁,大声哀喊。糊糊涂涂审了一堂,便去复旨,那时包拯妄奏朝廷之罪非轻。”郭槐听罢,满面喜悦,叫道:“王大人,你若将此案办得妥当,不但咱家感你之恩,即太后娘娘也见你之情分。今赐些小金珠,有甚希罕,还要升个极品之荣。”王炳道:“全仗老公公,且用酒吧。”你一杯,我一盏,甚是相投。郭槐又对王炳面上一观,呼道:“王大人,你因何忽然呆呆不语,何故似有所思?”王炳道:“老公公有所未知,你事容易妥办,只难觅一人像老公公的休貌,下官是以心内踌躇。”
郭槐想了一想,道:“王大人,方才咱家下狱时,只见一犯人生得身材肥胖,差不多与我一样。咱家也曾问他姓句,他言蓝姓,排行第七,人人呼他为蓝七,乃是汴京人氏,只因打死人,问成死罪。你若弄得他来,即可顶冒了。”王炳听罢欣然。
次早王炳差人到狱中,唤到司狱,说明此事,又许赏以金银,加封寂爵。这狱官朱礼,乃是刑部的属下,怎敢违逆,立将蓝七带至。王炳一瞧,果然生得身长肥胖,面貌与郭槐也有几分相似,即将此情由,告知蓝七,许他事完之后,定然开脱死罪,还有赏赐。蓝七听了禀道:“大人,小人已是釜中之鱼,若受了些苦楚,得开脱此罪,实乃大人之德。”王刑部命取过新鲜服色,与蓝七穿起,又赏赐酒食。那时蓝七穿的服色与郭槐穿的一般,且躲在内衙一个闲静所在候审。这是王炳做成计策,一则忌着包拯探察,二来刑部衙役人多,只有二名心腹家丁,一名钱成,一名李春,与狱官朱礼得知此事。
且暂停此话,再说刘太后打发三名内监,到刑部衙中,有那扛抬金珠的内监两人回来,却不见王恩回话,不知何故,当晚刘太后心乱如麻,倒睡牙床,不能成寐。
不表是夜太后心烦,且说次早天子坐朝,文武参谒毕,君王开言问王刑部道:“王卿!朕昨天发交郭槐审办,未知审断如何?”五炳奏道:“还未审供。”君王道:“缘何还不审勘?”
王炳道;“臣思此事关系重大,未便草率从事,况圣限三天,待恒细细严加勘究,依限复旨。”嘉祐王道:“卿家,寡人知你是忠良之臣,此事须认真办理,休得疏忽。曲直须当分明决断,受不得贿,容不得情,若究明此事,寡人得母子重逢,王卿即有天大之功;若是存了私,欺瞒于朕,定加处斩,决不轻饶!”王炳道:“领旨,微臣深受王恩,当思报破,有此重案,自当秉公办理。”天子点首退朝。百官纷纷轿马归衙。
有包公出至朝门,叫道:“王年兄,乞念多年故旧之情,务必诚心着力而办,弟便感激不荆”王炳道:“年兄何出此言?”
包公道:“王年兄,此事与小弟所关非浅,年兄如若审坏了,小弟难免谎奏欺君之罪。”王炳冷笑道:“年兄此言差矣!小弟与你是同里故交,一殿同僚,相与伴驾多年,岂可欺君自污,以害年兄?但有一说,如果此事假伪,我也难审作真情复旨。”
包公道:“这也自然,只要年兄秉公审断,无期无隐就是了。
但今天不审,明天定然要审明复旨,倘明天仍不审断,小弟要劾奏你故违钦限之罪了。”王炳应诺,又道:“年兄言之甚公,明天定然审明不误。”说罢,二人拱手而别。
不言包公自去,却说王炳回衙,进内堂见了夫人,不谈别话,只言领审之事。马氏道:“老爷,你此事既然安排妥当,何不今天即刻审讯一堂,也好放心。缘何应承着包拯明朝审断?闻这黑炭他最把细明察,如一泄漏些风声,却麻烦了。”
王炳笑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