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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八仙得道-清-无垢道人-第238页

饮讫,不觉醺然道:"这是什么酒,好像有些异味。"天子见他饮醉,即令设榻于宫,叫内侍扶他去睡。次日起来,牙齿都变成黑色。张仙笑了笑,举手中如意,轻轻地一擦,立刻恢复洁白之状。
又一次,随天子出猎,得一大鹿。天子命烹来下酒。张仙道:"这是仙鹿,寿已千年。昔汉武帝元狩五年,畋上林时得之,不意至今尚在人间。"天子笑道:"有何为证。"张仙道:"武帝得而放生,以小铜牌挂在鹿的左角上。"天子命验之,果然有一个二寸长的铜牌,不过字迹模糊,不可辨识。天子乃命在鹿的右角上,再挂一牌,仍放它去。天子因此格外赞赏他的博学。
张仙在朝二十余年,见天子对他不过是玩玩把戏,寻寻开心,于时政得失,人民疾苦,丝毫没有裨益,因此几次求去。天子竭意慰留,不肯放行。张仙本是八仙中最拘谨的人,见天子如此相待,又不敢固执求去,更不忍不别而行。此时吕祖仍在他的寓中,朝夕不离。因此张仙将为难情形告诉吕祖。自从那天同游勾栏院回来,张仙又提起归山之议。吕祖替他推算,说他至多还有几天俗缘。俗缘一满,便可如他的志,还可得一好徒弟。张仙听他这般说法,自己也不再推算未来。谁知天子因他屡显灵异,久欲知其出身。问之再四,张仙终不实对。他的意思,是深怕说出本来面目,未免骇人耳目,有玷物议,倒也不是惭愧出身非类,惹人笑谈。天子既不能得他实对,便和叶法善说及此事。法善先不肯说。天子有心激他道:"你身为法师,张果又是你所引进,如何不知他的出身?可见你这法师,也是有名无实,一点道行都没有的。"法善经这一激,禁不住满面绯红,发起急来,说道:"臣焉能不知张国师,但恐国师知道是臣饶舌,必置臣于死。那时陛下可肯替臣代求国师,请他不要为难我。"天子笑道:"言出你口,入朕耳。朕但自己明白,又不告诉别人,国师如何知道?"法善道:"陛下太轻视张国师。国师是有数的金仙。我等一言一动,他都晓得,何必人家传与他听呢?"天子道:"卿放胆说来,国师如和你作对,朕必替你挽回。"法善方说,他是混沌时候,一个老鼠如何苦志修炼,怎样变成蝙蝠,怎么又修成人体,修成仙道,原原本本,说得很是详尽。天子正听得津津有味,忽听法善大叫一声,口吐鲜血,仆于地上,口中大叫:"国师饶命!国师恕罪!"天子也惊骇失措,慌忙代为求情,又命内侍搀扶法善,向空中叩首。方才止定吐血,踉踉跄跄出宫回家。血虽止定,身体兀自苦疼。倒是他的妻子能干,劝他去见张仙,自陈罪过,并拜他为师,跟他修道,如此可得他慈悲,不但性命无忧,还有成仙之望。法善听说,大悟。扶病求见张仙,照他妻子所说的办法,苦求张仙。张仙知他意诚。又因他自本人就任国师以来,颇能谨饬廉洁,未有不法行为,张仙又爱他的聪明,认为可以造就,便答应他,收为徒弟。从法善说破他的出身这天为始,天子怕张仙心中不悦,有几天不敢宣他。吕祖对张仙笑说:"小侄之言已验。师叔要走,是个绝好的机会。为何又不说走了?"张仙笑道:"我哪一天哪一时不想走?一则等你试完白牡丹之事;二则如何走法,还没想定主意。"吕祖笑道:"告诉师叔,小侄考试官已办完了公事,专等师叔荣行,马上一同出京去咧。"张仙笑道:"因甚这般快捷?你却把试题先对我说,然后再将她做的文字告诉我听了,让我评论评论你这考试官,可有偏心?"吕祖笑道:"那还不是一件极容易的事情。小侄就从那天对师叔谈起白牡丹的身世和来历之后,随即又到她家,先和她谈些风花雪月之事,看她并不十分有兴似的。不过见我谈得起劲,不能不随便敷衍几句。到了晚上,我俩并睡一床。她忽然说起年华已大,容色垂衰,勾栏中非久恋之地,长此以往,真有不堪设想之虞。说到这里,便哀哀地痛哭起来。我便进一步对她说,便给你跳出火坑,嫁与一位知情着意、既富且贵的少年公子。试问过上几年上好风光,等得大限到来,双目一闭,还不是与草木同腐,又有什么兴味可言。她听了我这话,似乎十分动念的样子。睡到半夜,我暗暗留心她,总是翻来复去,唉声叹气的,不晓得她想什么?那时我却假装酣睡,不去理她。不料,她闹过一阵,忽然把我这身子捧将起来,拚命地撼动。我便假作醒来,问她作什么?她问我的话,真叫我又奇又喜。原来她因有感于我的话,忽地转了个修道之念。因我曾对她说认得许多仙人,所以求我说出仙人在什么地方?她要亲自去找到仙人,求他们收为徒弟,情愿抛弃红尘,永入玄门。我见她忽然有此知觉,如何不惊,如何不喜。当下随便敷衍了她几句,随即送她一个小小的枕头,叫她照常安卧。一梦醒来,未到天光,她忽然大哭而起,拜倒床上,口称师父,苦求脱离红尘。据她自述梦中情况,说已历尽人生艰危困苦、富贵繁华的景象。觉得人生趣味,愈加不足留恋。修道之心,愈益坚决。最可怪者,她就因我的枕头有些灵异,再回想到我以前种种劝导之谈,居然断准我就是神仙,看定我为度她而来。这等智慧,还了得么?到此地步,我也怜她一片纯诚,哀她处境危险,慨然允收为徒。方把她的前生和本身来历说给她听。就在这第二天,用法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