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尔若是做个皇帝,也要些些情理。”李梦雄自知少理,不敢斗嘴,低着首三脚作二步,走出店前。
不料旁边来了一少年人,拦住曰:“兄长何故白吃人饭?却又打人,真是不合乎道理!”李梦雄听得声音,抬起头一看,认是刘宇瑞,羞得满面涨红,答曰:“愚兄今日作这丑事,真失脸了。”刘宇瑞曰:“且到店内小酌。
细说前情。”李梦雄曰:“不可,方才我白吃他,弄出事来,岂可再次搅他?”
刘宇瑞曰:“我有多带些银子、不妨。”二人回入店门。那小二一见,喃喃不绝曰:“被尔白吃,还不得干净,却义引人前来做甚?”刘宇瑞曰:“到店再讲,不要胡言。我哥包裹本交我的。只因路上怕失,我缓行些,何怕无钱还尔!尔可再备一盛席前来,重重有赏。”
未知小二肯备否?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李梦雄密杀陆金万人敌误结胜康
却说刘宇瑞令小二再备盛席前来,那小二暗想:“若再备去,怎知他有银子无银子?若不备去,又怕李梦雄凶恶,打将起来。”口虽诺上连声,只是不动手。刘宇瑞已知其意,五锭银子付与小二曰:“尔可将此银取去,连前账一并算清罢。”小二接了银子,大喜曰:“客官且坐,小人就备来,若要安歇,亦有房屋。”李梦雄、刘宇瑞因要说话,择下一间干净房屋坐下。
小二送上酒菜曰:“客官酒已便了。”刘宇瑞吩咐曰:“小二,尔可去照顾生理,或有呼唤方来,不必伺候。”小二喏喏退去,二人对坐而饮。
刘宇瑞问曰:“闻兄长在同州救驾,又在京中保救家父满门,授任山东登州府游。弟正欲到登州相会,未知何故独行至此?”李梦雄即将同州救驾,京城保奏岳父及封官访盗,昨晚歇店中计,兄妹拆散,失却包裹马匹一一说明。刘宇瑞着惊曰:“据兄所言,那晚若非章士成指点,弟性命想必休矣。”
李梦雄问曰:“章士成却是何等人?”刘宇瑞曰:“就是苏州城外做道士的章士成。”李梦雄曰:“他何处与尔相会?”刘宇瑞即把章士成寻访女儿,山东路上相遇叙起。“弟与兄长结亲,承他美意,一路照顾至此。那晚土地祠折散”说明。李梦雄闻言伤感曰:“原来章士成父女亦失散!昨夜又在土地祠受惊,实在可怜。”刘宇瑞曰:“弟走脱后,章阿伯谅必亦走避,只是走与不走,亦不多哩。”李梦雄曰:“这却为何?”刘宇瑞曰:“他的小包袱,即夹在弟这包裹里,身上并无路费,举目无亲,岂不是走亦是不走么?”
李梦雄叹了一口气曰:“这乃福无双至,祸无单行。实为可伤。”刘宇瑞曰:“兄长被骗追马,令妹有无被害?”李梦雄曰:“舍妹有通身武艺,定然无患。谅他必回风阳,后来自有相会之日,不必过虑。只是愚兄失落部照,今要回京,恳求英国公排解,未知可能保得无罪否?”刘宇瑞大惊曰:“兄还不知律法利害!做官失脱文凭,罪该斩首。”
二人正在议论,忍听得鸾铃声响。举头探看,来了一个黑大汉,腰间一小裹,勒马来到店前。小二手忙脚乱慌出店,扯注辔头。大汉跳下马来,走进店内,亦不观顾李梦雄二人,就在厅上座头坐下,叫小二曰:“快取酒肉来!俺吃罢就要上京去公干。”小二将马缚在店前,连声答应:“就来!就来!”急急切了一大盘肉,取了一壶酒,杯箸放在桌上。那黑大汉大声喝道:“小杯不用,快取碗来斟。”小二急取碗前来。那大汉斟了一碗,一吸而尽。
即举盘取了数块鸡肉,大嚼在吞,犹如饿鬼一般。一碗吃了又一碗,不多时早吃干了一壶酒。小二再盛一壶酒。那大汉并不言语,顷刻间又吃得一壶尽,两盘肉已吃得干干净净。小二再欲去取酒肉。那大汉喝曰:“不要了,俺还要赶路程。”便起身出店,小二忙将马解下。那大汉跳上马,亦不言别而去。
李梦雄见了便大叫小二前来,喝曰:“尔原来是知机的,方才我吃的,教尔记帐,尔就不肯。那大汉生得凶恶,吃的尔并不敢问他酒钱,如此欺善怕恶!”小二闻言笑曰:“那大汉肯吃我的酒肉,便是小人的造化,怎敢问他酒席钱?”李梦雄曰:“如此说来,莫不是尔前生父母么?”小二曰:“二位客官是出路人,便说亦无妨。我过里属青州府管下。离此五十里,有一座山十分险峻高大。此山横踞登州、青州、莱州三州交界,故名为三界山。山上有三位大王,名唤柳望怀、吴仁忠、万飞龙,部下有三五万喽罗,非但打家劫舍,意在图谋天下。官兵不敢惹他,此人乃山上头目,他若吃小的酒肉,便吩咐喽罗,倘遇下山打劫,不许侵取小人的货物,小的便可安稳。怎敢问他酒钱?”李梦雄曰:“他要上京何事?”小二曰:“这却不知,只是屡进京,未知何干?”李梦雄曰:“原来如此!”便对刘宇瑞曰:“贤弟且坐,今晚就此安歇,我要解手便来。”刘宇瑞曰:“兄长请自便。”李梦雄离店飞步追赶。
且说那头目多吃了酒,坐在马上彼风一冲,酒性发作,涌在心头,在马上颠颠倒倒,睡眼朦朦,犹如杨柳摆风。李梦雄赶了四五里,早已追及。四顾无人,手举剑向马屁股挥去,砍开了后腿。那马骨折,扑地倒了,那头目跌下地来。因带着酒醉,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