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至沪宁车站医治。
及巡警至,宋车已去,凶手亦不知去向了。遂一面电致各机关,请探侦缉。当时国民党办事人于右任送宋至院,时夜将半,医生均不在院,遂于别室少待。登时宋面已白,谅难再生,遂抚着于手,嘱其三事,留了一事道:“诸君仍努力进行,勿以我遭不测,致生退缩,放弃国民责任。”于等允诺。医生来,见伤甚重,说要取出弹子,再行医治。经右任承认,医生用刀,将弹取出,又上止痛药,望他安睡。宋呼叫不已。挨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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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兴等皆来探问,宋欷歔道:“我要死了,诸君总要向前做去。”
黄遂点头。宋又请黄报告中央,略述己意,由黄代电。黄等复电,召好手医生,到来诊治,医生一见,均云无救,至夜遂长叹一声,气绝而逝。在座诸同志皆大声恸哭,彼此坐待天明,共议殓葬事宜。且议摄一相片,留作纪念,天明即饬人至照相馆,招两人前来,由黄兴主议,先将上身伤痕露出,拍一相片,至后穿衣时,又拍一片,方才大殓。其时党员来送殓的,有男有女,不下千人。越日,自院移棺,往殡湖南会馆,这且不言。
且说袁总统接宋电后,亦迭发两电,前来慰问。并令江苏行政长官,悬赏缉拿凶手。第二电是由上海交涉使电达宋耗,袁乃致复唁词,内有宋身后事宜,望会同沪路总办钟文耀妥为办理,所治丧费用,作正开销云云。且说宋案发生,苏省长官通电地方官,一体悬赏缉拿。黄兴、陈其美又密嘱公共租界总巡捕罗斯,托他密拿,如能破案,定酬一万元。铁路局亦悬赏五千元。俗云:天下无难事,最怕有心人。这一班侦探,均想发这注财。哪知渐渐探出形影来。那日宋在病院时,忽来一封奇怪信,外面署名系“铁民自上海本支部发”几字。拆开一看,皆是嘲笑语,下注“救国协会代表铁民启”。将此信看过,就知不是一人,现仍在租界中。其时正是二十三日晚间,上海地方非常热闹,一班大阔少,游娼狎妓,车马盈途,由总巡捕罗斯与西探目安姆斯脱郎带巡捕在迎春坊李桂玉妓馆,查获应夔丞一名,带至总巡房去了,皆因他是宋案中唆犯。次日天明,捕总巡会同法捕房总目,又至应家拿获操晋音外乡人,并所有男客,一齐带入捕房,当搜出手枪一枝,枪内还有子弹二粒,细看即与宋所中之弹一样。又搜出多少要证,即派人至车站,觅得当时服役西崽,前来细认,西崽同入捕房,将该犯认过,及到操晋音的跟前,仔细一看,说就是他。那操晋音的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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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首低下,口中自言姓武名士英,与应桂馨素来认识,并无暗杀等情。是日由法领事聂谳员与英界会审员关炯之,及城内审判厅,一同列坐会审,将武士英带堂讯问。武初不招,经问官诱供,武始言:“本姓吴,名福铭,山西人,此事皆是陈姓朋友叫我做的。陈又是姓应的托出,我将事办过,即将手枪交还陈友。”问官道:“陈姓何名?”武道:“不知。”问官道:“你刺后曾有酬劳否?”武道:“允给我一千元。”问官道:“陈姓哪去了?”武道:“不知。”次日又讯,方说:“陈姓名叫玉生,刺宋一节,皆是姓陈叫我,与应无涉。”
是时,苏督程德全因此案甚大,亲至沪上与黄等商议办法。
孙文亦闻此案,由日本返沪,皆在黄府研究。座中陈其美问程督道:“应称江苏巡查长,是由贵督委任么。”程德全道:“有的,这是内务部洪荫之所荐。”黄兴道:“洪述祖与袁总统有关系,这事不止应桂馨一人。”程督道:“我再细查。”黄兴又再三致谢,程亦答礼。谈够多时,由交涉使陈贻范函致各领事,言此案发生地点是在车站,地属华界,所获之犯又是华人,理应由华官办理。请指定日期,将此案解交过来。英领事接函,有心承认,因目前羽党未尽获,俟此案办有头绪,再送中国法庭办理。陈交涉无可如何,只得耐等。法领事以应居法界,应归法廨会审。英领事以获应地点在英界,应归英廨会审,或者英法会同办理亦可。法领事乃将武犯解至公共租界会审,武并无惧色。应仗外有运动,心中更是泰然。当延著名律师替他辩护,一经上堂,只见律师互相辩难,问官连一句不得问。就是应、武两犯,今日这样说,明日那样说,口供也是不一。问官只得展期,应又买通人,嘱武翻供,就说此事是自己意,谅不妨事,事过后,即将某银行存款为谢。武果到堂翻供,种种皆供是自己所为,我与应姓不识。问官道:“你何故杀宋?”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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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他自大,恐将来为乱,我杀他为同胞除害。”问官又问桂馨,应亦谎供,将宋案推得干净。孙、黄拟向捕房索取搜出书证,捕房不肯交出。忽国务院来一通电,内述应桂馨曾函告政府,说近日发现一种印刷品,有监督议院政府,特立神圣裁判机关告文。这电一到沪上,更生疑议。又有国民党交通部接得无名倍数通,统阅全文,皆是设词恫吓。大众计划一番,已知戕宋案与袁总统大有关系。又由捕房传出,在应宅搜出之件,内与洪述祖往来甚多。又由程督邀应省长同至沪上。调查电报局中,将应犯送达北京电一一译出,不但洪述祖一人。连赵总理皆有关系。当由程督会同地方检察厅长陈英,电达北京,请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