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显王爷精忠素志。未晓王爷允准如何?”
高王爷听了众将之言嗟叹一声:“众位将军体将提兵二字为言。当今国泰民宁,并非锋戈警扰,岂可动兵回朝。一惊圣驾,二动居民。有知者明白本藩之心为着君国之劳;无识者言吾不臣,带兵回朝反叛。是乃清浊未分,有坏高家世代清名。今暂留待印夫人代理,有劳众位将军小心照常管当政务,代本藩之劳。”即要登程回朝而去。众将齐称领命。
是日王爷进至后堂,将兵部来书交夫人观看。陆氏夫人将书一一看完,一声气倒尘埃。侍女抱扶救起回醒,含泪呼:“王爷,妾父亲乃三朝元老,忠肝义胆之贤,圣上全不念国老亲情,死得如此惨伤。听信奸臣,弃贤良而休元配,实乃无道之君。伏望王爷尽快起本镇雄兵回朝,救出国母,收除奸佞,代妾报复父仇,姜重重沾恩。”王爷曰:“夫人,汝属女流之辈,怎晓君臣大义。君尊臣卑,天地悬殊,岂得造次兴兵。吾今即日回朝,会同五王面君,自有主意。且将符印留下,夫人代署,只带家将二百名回朝面圣。倘救得国母、除得奸佞,即日回关;如救不得国母,被圣上执责,即死在金阶。切不可听众将之言,生事猖狂。”
当时陆夫人含泪呼:“王爷,汝不兴大兵回朝,只带二百家丁随从,实乃孤身投入罗网矣。”惟高王爷不准夫人劝谏,到次日起马登程。夫人含泪送出。众文武官员一程送出关前十里。王爷曰:“众位将军请回,不须运送,只谨守本藩规条,不得有误。”众将回关,王爷登程,也且慢表。
又说界牌关汝南王郑千岁,天天操练军兵。一日接得朝中寇兵部来书,拆开一一观看分明,心中大怒,骂声:“奸巨作恶多端,杀戮贤臣。本藩即日进京。”当时打发兵部家丁去了。转入后堂说知柴氏夫人,唤到孩儿郑雄,付交符印暂署。“本藩回朝保奏国母,并会同众藩收除奸党。小心谨守吾规条。”柴氏母子诺诺应允。次日郑王爷回朝,非止一日。
再说乎西王狄龙,乃狄青长子。次子狄虎奉命回善善国,入继老狼主子嗣,身为一国之君。狄青死后,宫主平西后也回善善国。只有狄龙袭荫父职。一天,在王府无事,正在内堂与小公子狄节耍乐一番。有家丁禀上:“千岁爷,兵部大人家人到府。”狄王爷闻说,即刻升出中堂,分付传进。寇爷家人将书呈上。王爷接书拆开,从一看明,颜色一变,即曰:“赏赐寇家人盘费。”即退后堂。
段氏一品夫人起位呼:“王爷,不知寇兵部差人到此何事?”狄王爷愁容顿起,懒说情由,即曰:“夫人,汝且将来书一观,便知明白。”有段氏夫人将书一一看明,心下大惊,呼:“王爷,不想近日朝中有此大变。前时王安石大奸臣变坏王章,行青苗之法,害得天下万民富厚者尽为穷困,贫者饿死于剥削聚敛之下。万民嗟怨,王爷日夕忧愁。幸得后来韩大人、司马大人奏请复回祖宗旧例颁行,方得免害。不想目今奸佞又起此风波。王爷可依着寇大人来书否?抑或动兵回朝,以除奸党?”
狄王爷曰:“岂可无事带兵回朝,上惊天子下扰居民,断然不可。吾今回朝且会同五王一同商议,保救国母,以尽一片臣子之心。但今圣上外感于奸臣,内嬖于奸妃,未必准吾等所奏,死生未卜。必执吾等无旨宣召,擅进回朝之罪。但本藩起程后,打听得不吉,即可修书差人投往善善国,与吾母亲、弟郎。彼闻知消息,定然兴兵到来。但他外国动兵,不妨于碍国法。吾今即日登程矣。”段夫人含愁领命。
住表狄王爷起马,又说靖山王呼延庆,镇守三关佳山寨。一日,弄玩孙儿间接得寇兵部来书,气得火星直喷发,骂声:“庞家奸贼,屡代献女入宫,迷惑君上,昔日害得我呼门险些杀绝。后得八贤王知此冤陷,与包文正力奏伸明,方得仁宗王感悟,复我满门忠良。之后又得天子开汝庞氏一线之恩、赦脱汝祖。至今贼子喊孙曲性不改。也罢,本藩依着寇兵部,即日还朝。且不可妄动兴兵。会同五王上朝与昏君、奸贼算帐,定必恳旨赦同国母,然后商量收除奸贼。”语罢,即唤出公子。呼延威请问父王金安毕,王爷曰:“我儿,近日朝中有大故。为父即日回朝,汝且暂署印符,与汝母亲用心抚育孙儿。吾回朝祸福未分,惟吾去后小心照依旧规,分理政务,不得有违。”
公子听了唬得一惊,曰:“父王孤身进朝,奸臣羽翼众多,父王平素性烈,倘或两相攻激,中他奸谋,性命难保。况父王年登七十,岂可身投虎口。不若待他四位王叔回朝。父王且慢往,打听他回音然后动身未退。”呼王爷曰:“孩儿,汝还不知君臣之义不成?吾呼氏世代弥沐王恩,吾祖呼延赞一自归投宋太祖,立下许多汗马功劳,方得今日子孙世代侯王、弥沾王恩。须即粉身碎骨难以补报。目今朝廷失德,轻弃元配,退贤用奸。目击江山危危,身为国家重望大臣,还不出力匡救君上过失,只由国家颠倒,尸位素餐,岂是忠良之辈?干秋之下臭名难免。吾今主意定夺,一回朝除得奸佞,救得国母,即日还府。如若不能,且将老命与奸臣同拼了,尽却臣子大节。但三关重地,即吾死了,圣上未必敢轻移,奸臣必不敢妄动。且与母亲安稳放心。但吾去后须留心政务,谨守旧制规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