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喜,亲自出来迎接。接进花厅,见礼叙坐献茶。茶罢,权昆仑开言,就讲杨三爷去杀恶人李雷未成,反伤了甘爷,汤爷被捉,写下书信,差我下书,请诸位英雄。今日特到宝庄奉请叶爷,仗义共剿恶人...叶爷听罢,说:“权爷,我这里来了个人,你是认得的。”问来者何人,乃是小银龙汤朝佐。权爷道:“他是怎么到府上?叫人去书房快请来相见。”不多时汤爷走上花厅,叙礼坐定。权爷就问汤爷怎么至此,汤爷说自从那日被捉在溧水县堂上挟起,多亏猿猴大仙救到此间,又蒙叶爷收留,教传些武艺,说了一遍。众人大喜。叶爷吩咐亲办酒款待众人。饮酒之间,又请叶爷去走一遭。叶爷依允。少时酒干席散,各自安歇。一宵已过,次日黎明用过饮食动身,各带了兵器。叶爷吩咐家人看好门户,火烛小心。说罢,同众英雄出了庄门,齐上牲口赶奔溧水。一路行程不必细表。看看离溧水只得四十里路程,忽听脑后銮铃响动,只见一骑如飞而来,到了切近下了牲口,在叶爷马前跪下,将书呈上。叶爷拆书一看,叫一声:“诸位哥弟,小弟妹丈不幸去世,竟要失陪,回去走遭。”又望权爷说:“与我多多致意三爷,说我到南京去办了丧事,急到南京相会。”说罢,带了来人前往南京而去。
且说众英雄见叶爷去了,只得催骥直奔杨三爷庄上而来。再说白猿猴杨天盛,自从打发权昆仑去后,直至如今不见回转,又访得高公子今在李府,不能通信,十分着急。只见庄汉来报道说:“今有权爷,带领众位爷们,离庄门不远。请家爷快去迎挡。”杨天盛闻报大喜,整理衣袍出来迎接,将众位英雄迎进庄门。早有庄汉将牲口牵入后槽喂草上料。众人上了庄厅叙礼,分宾而坐,献茶茶罢,权爷把下书到山东,会过二位寨主,后在途中染了风寒之病,在旅店之中把三爷赠的路费用尽,又将衣囊典当,只得赶奔镇江到周甸府中,他家人回说在金山晒金台请客饮宴,小的那时即要会周甸,赶过江到晒金台要见,谁知他家人把我当成花子口出不逊之言,是小一时动气打了他一下他家人,去告诉周甸这厮,也不问长短走来把我大骂一把抓去,小弟那时一者身上无甚绵衣二者肚中无食气得手脚都软口不能言被他掼下江心,多亏江神庙和尚搭救不然死在江心难回见三爷之面...杨三爷一听大惊,说道:“周贤弟,你为人还是这般粗鲁!幸而有救,不然命丧你手...”周爷说:“三哥,那时是我一时之误。那日权爷带刀上门,要与我拼命。是我跪门迎接,请过罪了。如今权爷饶了我了。”杨爷说:“贤弟,下次凡事须要问明白,不可造次。”又问汤爷说:“贤弟被捉,如何得出?”汤爷说:“小弟被捉在溧水县堂上夹起,多亏猿大仙相救到广德州平县千竹林白茅岭叶子超庄上,蒙叶爷收留在彼。昨日同众位在叶庄相会,才晓得三哥下书请的。我同权爷众位英雄共请叶爷前来共剿恶人,谁知请得叶爷到来,离溧水不远,忽然他家人赶来说他妹丈身亡,前去办丧事。叶爷说多多拜上三哥,他办了丧事即便赶来相会。”杨天盛说:“你们可知道南京铜头太岁高奇,到了李大麻子家内了。”众人说:“三哥,怎么讲?难道高公子已归顺了恶贼么?”天盛就把李大麻子到魏家楼夏府去预祝夏秋声太爷千秋,不意见了他表妹起了歹心,将太爷摔死抢了小姐,故而南京高公子知道,修书着焰光珠火汉延送来,书中道他不日到李大麻子家访他令正,约我共杀恶人。如今我着人进城探信,回说高公子已到恶人家中,我欲着人通信高公子,奈因无人。今日众位哥弟到来,今晚要请那一位贤弟走一遭,到恶人家里东书院通信,与高公子约会日期共剿恶人...俊二郎景福答应道:“小弟愿往。”杨天盛说:“贤弟前去,须要小心铁头太岁冲天贼,十分了得。”景爷应声“晓得”,大家用毕酒饭,杨三爷写了一封书信交景福。景福走出天井,身子一纵,上了高,离了乌山,进了城,来到李大麻子东书院内,蹲在一根竹稍上不提。
且说铜头太岁高奇自从进了李府,住在东书院内,欲想访问小姐的消息,并无访处。心中焦燥,如坐针毡。不知小姐存亡。那一晚正在天井内踱来踱去,思想主意。忽然猛抬头,看见一根竹稍弯弯坠下,上面一个黑团。心中一惊,就挪动脚步。只见黑团子一晃就不见了。高公子转身望屋里一看,只见一位少年后生端然坐在凳上。高爷走到跟前,叫声“是那里来的”,景爷起身通名道姓。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 公子小姐夫妇相会 铜头铁头并拼输赢
诗曰:雨湿烟柳碧于纱,中夹茅屋三两家。数行睡鸟飞不去,月明溪涨白芦花。
话说高公子高奇正在天井,忽然竹稍一个黑团一晃不见,只见一个人坐在屋内。便问:“道爷是哪里来的?”景爷走将下来,叫声:“公子可是铜头太岁么?”回道:“然也。足下姓甚名谁?何以知道贱名?”景爷道:“在下姓景名福。”高爷道:“莫不是江湖上的俊二郎景爷么?”回道:“正是。”高爷叫声:“景爷怎么知道高奇在此?足下至此有何公干?”景爷就把前言说了一遍,又将书子拿出,递予公子。公子看罢,叫声:“景爷,我也不写回书。你去拜上三爷,一准约定: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