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教导。要你生则生,死则死。今日第一次接客,这等丢□忤逆。我就要打了。”手拿家法,举手便打。打得驸马呼天叫地,痛苦难禁。惊动富大雄,步入船尾一观,看见如花似玉,心中大喜。叫声:“十娘不可动手。”十娘怒气腾腾:“可恨贱人,不受敬重。好意命他伏侍公子,他不依允。打死他罢。”
公子上前相劝:“他来投生路,不是投入死门。恐怕苦迫成仇,有误你的生涯,反为不美。请问十娘,多少身价买来?”十娘回声:“二百两银子买下来的。”公子道:“不若让与小生为偏,送回原价如何?”十娘欢喜:“公子若意中合式,转卖与尔为偏,免他不肯接客之话,亦免我费气之劳。即刻交契。”公子随出银子三十两为定。“再迟三日送足,断无少欠。”十娘微笑:“相公乃富贵之客,岂有不依。”登时接契,交了定银。公子命奴仆雇轿,催逼贵花登程,无奈上轿。
众妓姊妹,眼眼相看,看他抬去。有的腹中自怨,不能效得如此好彩。惟有金娘不在船中,送客去了。后回来知觉,自思怨道:“待迟三天,理存银两,释放于渠,竟不从人之愿。”只得暗泪交流,无奈吞声哑忍。又道轿夫忙忙碌碌,直程抬入襄阳富家而去。不表。
欲知后事如何识出?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 试才藻有心安处 念忠贤下诏回师
诗曰:
才子佳人乐得俦,尔怜我爱两相投。
赤绳系足非今定,宿世来因结好逑。
且说富大雄公子,将银赎了驸马之身,一心为妾,命人抬轿而回。家中潘氏妻子看见,“请问公子,轿中之女是谁?”大雄叫声:“娘子呀,见你常常身中有病,买来伏侍尔的。”
潘氏把轿帘一揭,看见美貌佳人。腹内一想:“夫说买来伏侍的,我说系搪塞巧言,实立为偏是真。日后夫妇反成不睦。”突生一计,对夫说道:“妾身往日与公子推算,说君今年不可逢喜。莫若待至来年,成亲未迟。”公子冷笑:“家贤妻喜爱,小生岂有不依之理。”潘氏说声:“令妹在绣楼寂莫孤单,纵有丫环,不悦他意。不若将新买之婢,唤入绣楼,陪伴小姐。待明年与君成亲,意下如何?”公子说道:“好便好,恐舍妹不允。”
潘氏催步上绣楼,叫声:“小姐快来。令兄新买一婢,美貌妇人。欲想收他为偏,愚嫂不允,尔快下楼,带他上来。寸步不离小姐左右,有事系我担待。”富柳英微笑下楼。一见哥哥下礼。公子叫声:“贤妹,尔看此婢,但悦意带上楼去。倘不如意,不可多事。”小姐近前一观,见他美貌,十分合式。携手同登绣楼。
驸马装成妇人模样,举步一到楼上,见礼坐下。小姐叫声:“请问贤妹高姓大名?”驸马装成妇人声音:“奴系洛阳人氏,转卖襄阳。为有女卖身葬母,令兄买我为偏,令嫂不允。今见妆台一面,甘心为婢。小姐下楼,命人捋酒搬上绣楼。各婢遵命,办起佳肴美酒,送上楼台。富小姐闭紧楼门:“请贤妹理席一欢。”驸马说声道:“奴为婢子,不敢同台。”小姐道:“初到是客,不必多谦。”二家理席,大饮一场。正是:
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
驸马是晚心欢,不觉大醉。小姐食完晚膳,命人收拾杯盘。闭紧房门,扶他理牀安寝。见他身材不似妇人形象,心内思想,把银灯一照,身上并无小衣穿着。把手内一摸,露出男人阳具。小姐惊退几步,大怒:“你是何等样人,男扮女装,欺骗家兄财物。”
驸马惊醒,将身离牀,乱行施礼:“望小姐饶命。”小姐细观:“奴看你相貌,不是下贱之人。其中必有缘故,好把真情实说,免惊动哥嫂不便。”柳絮说道:“小生系当今东牀驸马、东平侯之职,上大夫柳眉之子,柳絮是也。被奸臣所害,逃出京外。又遇强人叶世雄,苦迫男扮女装,卖落烟花之地,图骗财物是真。自料难与强徒争力,只得忍辱改装,卖落婊子船中。尔令兄到此快乐,有眼无珠,不识我男扮女装。将银赎我身价,实欲为偏。幸得令嫂不依,得遇千金。酒醉败露,望乞包涵。”小姐微笑:“你自称驸马,中途遇难,亦不可不信。尔既是有才的人,妾有对联,请君对来。”驸马说道:“小姐既有佳联,乞赐小生一观。”
小姐拾笔挥一对云:
风清月静料知今晚无雨
驸马对云:
天寒地冻必定明日成霜
小姐赞羡奇才:“请驸马另上一层楼打睡。你是至诚珍重之客,千万不可无礼。待妾明日差奴上长安打听。若系真驸马,设计放尔出生天。倘若冒认朝廷贵客,禀明哥嫂,送入公堂枷起。”“小生不敢多事。”手拈银灯点上绣楼。
小姐和衣不敢解带,一夜提防。见他珍重。是日天明,不敢惊动。下楼梳洗,转入花园。见一老奴在此,叫声:“富安快来。”“小姐有何吩咐?”我有白银五十,差尔往长安而去。禀知公子,假作问候我母舅金安。往京城打听,有个东牀驸马,姓柳名絮。为奸臣所害,未知真否?打听明白,回来暗禀我知。不可对哥哥明言。回来有赏。”
老奴领命,收拾行程。上堂告假:“禀上公子得知,小姐差老奴,问候母舅金安。”富大雄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