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自家人马。”千里听是雷将军声音,定睛细看,果是自己军兵,随让过前去。雷一震向马千里说:“军师原令我二人赚城的。今俞将军在后搜杀汛兵,将军可速换穿小卒号衣,同我入城;葛将军可与俞将军合兵,遵依军师将令而行。”马千里即换了装束,杂在运粮马军之内。
前进至沂州山口,雷将军唤军校,密谕军师严令:“汝等数人,到城隅空处,待我们入城之后,连放号炮,直待拔城而止。”
军校等领命去了。
看看到了城门口,守门军士是放粮进城惯的,不须去禀主将,亦不消盘诘,径行大开城门。粮车才进时,雷一震轮动大斧,把守门军士一斧一个;马千里即招呼部下精锐,一涌杀入。
城外号炮冲天,城中将士正不知何处兵马杀到,但听说已进了城,登时鼎沸。景佥都即令小皂旗、余庆率军爬城,彭、牛、张、卢四将攻拔许、陈二千户寨栅,自登将台,援桴而鼓。许忠、陈斌闻得号炮,先自震惊,率兵混战;又听的城上大喊,回头望时,但见都竖起济南旗号,二人不敢恋战,绕城而逃,部下星散。小皂旗等又径斩开西。北二门。佥都传令勿追,且速进城。城内张胜尚与雷一震等巷战,不防余庆从横街上杀来,枪到处,张胜落马,军士拿下,余兵皆降。彭岑、牛马辛四处搜杀,文武官弁不留一人,唯百姓秋毫无犯。
佥都即到州衙坐下,传令安抚百姓。余庆押到张胜,佥都问是何人,张胜诡言:“是千总,今愿归顺。”景佥都听说是小武弁,无所关系,随命余庆收为部下。时雷一震、马千里皆至,说:“现截粮饷若干,并降守备赵义,马、步军兵六百余人,奉军师将令,逐名优赏。”佥都问:“此处截粮降卒,何以军师就有令到耶?”雷一震备述军师算定,分付小将如此赚开城门,方得成功的。佥都大骇,道:“军师复札,说是全依我行,那知军师量如沧海,暗暗把这大功归之于我。噫!生我者父母,成我者军师也。”即下座向北四拜,曰:“从今以后,我奉为师矣!独可惜许、陈两贼竟得脱逃,此乃我之无能,更有何说!”
雷一震笑道:“怎得脱逃?待小将去迎他。”即飞马而去。
佥都初犹不解,不多时,只见雷将军同着俞如海、葛缵,早将许忠、陈斌二人活拿解到。佥都大喜,问:“怎样拿着的?”
二将具述:“军师将令,叫小将等伏在沂州山口,说有南来救兵截杀他,不许进口;若有逃出的贼将,截住擒他,不许出口。
小将等用绊马索拿来的。“佥都道:”这个才叫做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随勘讯两人始末。陈斌原是太仓卫军,因苏州府太守姚公讳善者,募兵勤王,投托麾下。其许忠,向系姚太守之家丁,付以中军之任。两人闻得燕王购公首级,赏金三千,爵三品,遂相合谋,潜于夜半入帐,缚姚公献之阕下,因此燕王擢为世袭千户。监军拍案大怒道:”如此逆贼,万剐不足。“因想起张胜,恐是一党,提来对质。俱供说是守沂州的主将,同王礼等杀扬州王彬御史的。佥都道:”我几乎被他惑了。“即命先剜其舌。叫把许忠、陈斌上了刑具,解到军师军前,听姚襄发落;张胜一贼处以极刑。随擢赵义为裨将;又发库帑二千,赏给运粮降兵。大书露布报捷。又作启飞送军师,备致愿为弟子之意。亲送雷将军等出郊,把盏而别。
却说吕军师驻扎齐河界上,忽报景监军解到两名贼将,拆看公文,是许忠、陈斌,军师顾谓姚襄道:“令先公之仇,报在今日。”姚襄咬牙切齿,将二贼绑在桩上,熬起油锅,逐片割下肉来,煎熬烂熟,以喂犬豕;又取心肝、首级,祭奠父亲,痛哭一常雷将军等四将亦皆回来缴令。军师看了景佥都的禀启,鼓掌大笑,即递与姚襄说:“大凡自许之人,服善乃真。
目今门生老师,总是重在势利,那个真为学问?如景监军之万不肯以人为师者,而竟以人为师,方可谓之师生。我自然应受他的了。“姚襄跪禀道:”不才如小子,亦可作养否?倘蒙不弃,愿为弟子。“军师道:”汝内有主持而外有作用,亦我所取,自当造就。“又传雷将军,详讯景佥都处置沂州事宜。军师道:”原可独当一面。“乃特疏举荐,以淮扬之事畀之。即拨寨班师。从此夫开府威扬,一卒希奇通信至;淮南敌勍,六雄秘密待时来。斯事有待,且看下回。第四十二回 僇败将祸及三王 蛊谣言谋生一剑
先说公孙大娘三女一童,共坐了四轮车来到济南,径诣帝师阙下。满释奴即与转达,聂隐娘如飞出迎,引见月君。公孙大娘稽首毕,范飞娘与女秀才率领童子,一齐拜谒,月君亦命扶起。二剑仙分左、右坐下,飞娘、女秀才与童子并皆赐坐。
月君谢了公孙大娘,询及范飞娘、女秀才及童子等始末,公孙大娘代述一遍。月君道:“闻名久矣,今日幸得贲临,匡襄不逮,孤之幸也。”对范飞娘细视月君仪表,真有餐霞之气,吸露之神,自己不觉形秽,暗暗叹服。
那时建文行殿将已告竣,高军师班师,亦经回阙。月君谕令:会同文武诸臣前去青州恭迎帝驾,迁都新阙。又与二剑仙商议亲往迎驾事情。公孙大娘毅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