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阻挡的了。
你们恃着是个上司,就要阻挠新政么?”说罢,不由那许、怀两尚书分说,就跑了出来,与康无谓商酌。那时保国会中人,正因那少年皇帝听信自己的时候,即纷纷把礼部各堂官弹参,说他守旧拘迂,阻挠新政。只说王照欲递条陈,被礼部堂官掷在地上,这等说。
当时朝廷大怒,即把礼部两个尚书、四个侍郎一并革了。
这时礼部几个堂官,真有冤无路诉。但革了别人犹自可,革了那个怀塔布,正与老太后有点子瓜葛的。他天天在老太后跟前诉冤,弄得老太后不得不怒,因此便要窥察康无谓的举动。就是这个原故,康无谓一班人,觉此时若不除了老太后,实于自己不便。便与同道中人商议,要谋个除去太后的法子。各人都道:“昔要除去老太后,一定要靠些兵力,方能保得自己地位。
但我们天天谈新政,只是空口白话,究从那里寻得兵力出来呢?”康无谓道:“有人。俺看袁世凯那人,正是喜欢新政的,一定与我们共表同情。他现在有新建陆军六千人在他手里,尽合用得着。”各人都道:“若是运动他,尽要小心一点。不要擅自泄漏我们宗旨,是紧要的去处。”康无谓口中虽说是极,惟心中早拿定袁世凯是可用的,故各人致嘱之言,也不大为意。
那日便求见袁世凯。那袁世凯接见之际,两人即把新政谈了一番。康无谓即道:“皇上是足以有为的,单是老太后百般阻挠,真是没法。现在更闻得老太后还要谋害皇上。这样,若是我们做臣子的不能设法解救,还算得是人么?”袁世凯听了,心上反吃一惊,因问道:“足下究从那里听得老太后要谋害皇上呢?”康无谓想了一想,才道:“是皇上说来的,并谕令我们要保护他。今弟想我们食君之谋(禄),忠君之事。且见足下是个忠义之人,又是兵权在手,故特来商酌。”袁世凯道:“据足下之意,欲使小弟何为?”康无谓道:“自古道:先发制人。待至太后下手时,我们便救驾不及了。不如足下先提本部人马,先至颐和园执了太后,再请皇上发落便是。”袁世凯听到这里,目定口呆,也说不得出声,暗忖此人乃有如此举动。
半晌方答道:“足下之言甚是。但此事非同小可。细思兄弟身分,非得皇上明谕,断不敢行。”康无谓道:“此亦易事,弟当面见皇上,请他发谕足下便是。”说罢便去。袁世凯这时自然心上持上捋下。
不料康无谓回去,与林旭一班人计议,谭嗣同仓皇道:“亏你把这些话来对袁世凯说。此是何等事?岂轻易能对人说来的么 !”康无谓此时不免悔恨,惟硬着撒谎道:“此是袁世凯先说的,不过运动我们,求皇上发个明谕给他而已。”谭嗣同道:“弟不信有此事。荣禄是太后的内侄子,袁世凯正靠荣禄做官,如何肯干这事?他干得来,便是荣禄杀他;他干不得来,又是太后要杀他。他做官正安稳,何苦担此烦难。今事情重大,总要说真话才好。”康无谓道:“终是谭兄多疑,我那有说谎的道理?”林旭道:“既是康兄亲听袁世凯说的,我们如何不信。”便大家计议,先由林旭、杨锐等一班军机章京,在皇上面前说太后要谋害皇上的事。
当时皇上听了,不知真假,心上好不着惊。且又一个少年无知,任人摆弄的,急向林旭等问计。林旭道:“请皇上独问康无谓,他定然有点法子。”皇上便令召见康无谓。到那日康无谓召见时,更一力说太后的确要谋害皇上。皇上当时听了,更为心慌,问有何解救的法子。康无谓便道,“袁世凯是个忠义之人,尽合用着。请皇上独召袁世凯,着他保护皇上,自没有不妥的了。”皇上听罢点首。
次日,即传旨召见袁世凯。时袁世凯只在直隶练兵,今一旦独被召见,京中皆以为异事,无不注意。那袁世凯亦不料为康无谓一班人运动,只得人京引见。那皇上一见袁世凯,即令平身,立令传赐点心。袁世凯方讶得此异数,不知何故,心上好不思疑。见皇上说道:“朕素知你是忠义的,只因自下变政,或有些人反对,谋不利于朕躬。到这时,你有兵权在手,休要袖手旁观。”袁世凯听了,就知康无谓日前的话,有些来历。
即道:“到这个时候,臣自然要效力。但皇上不要听一面之言,自起惊扰,反生出意外的事来。”当时皇上道:“卿言甚是。
你尽要效忠才好。”袁世凯此时,即伏地磕头奏道:“臣安敢不尽忠。”说罢,当时皇上即令他退出。随有一道谕旨降下来,加袁世凯一个候补侍郎。
康无谓此时已知道袁世凯召见后,朝廷大为喜欢,看来自己之计是行得的。即再与林旭等商酌,求皇上再降一张密谕,好到时号令各官,且调动袁世凯更易。林旭亦觉得有理,因把康无谓之意,面奏皇上。那时皇上自听过袁世凯之言,劝他不可听一面之词,自起惊扰,这时不免疑惑。但林旭所请,又似乎有理,便把个双关语气,发了一张密诏,道是“善保朕躬,无伤慈意”。这八个字,看来是不能动弹得老太后的,这诏实不能把来示人。那一日,只管携了那密诏,往见袁世凯。先问皇上有何说话,袁世凯却隐过自己对答的话不提,只把皇上的话,细说了一番。康无谓欢喜道:“不差,皇上已有密诏发付弟等。足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