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宽不盈尺这条路,贴着东北折向东南之岭腰。路外即系千百丈的深溪,重关筑于两岭峙立回折处,果然险峻!因左右峰峦似雁翅展起的形状,又呼为雁翼关。真系一夫匹马,万人莫过。
客卿归帐,持出锦囊,问众将道:“兹有密计,谁能捐躯建功?”信恒、甘淡齐道:“末将愿往。”客卿道:“汝二人再带鼓椽、苍敏、盛欣、祭亨,提选健锐鹞子兵五百名、饿虎兵五百名为助。”二将得令去后,又使何靛、郭晟、车泉、蒲倜领兵一千,分为两班,替换探视关里动静:动则急进接应,静则谨守以待。四将得令。
再说信恒等选齐军士,收拾已毕,开囊看时,写道:“关前难攻,汝等乘夜自后觅路,逾岭突入关内,夺门以进大军。
毋误!
六将看时,齐望那岭势高接云霄,但已答应下来,不能中止,惟有领众直行。经过三十余里,遇着歧途,信恒、甘淡、盛欣折而往南,鼓椽、苍敏、祭亨直行向东。商定:凡通岔路,
俱插竹木,以便跟寻。议毕,各奔前去,分头搜寻向导。信恒等捉两个猎户审询趋向,答道:“西北半边并无通处,都系层岩叠壑。欲逾险入关,须循岭脚由东北转走东南,过黑熊栈,由黑熊洞后曲径上岭,迤逦而西到雁鸣峰,便望见衙署民居。
但不知此时栈洞岭头有兵把守否?”信恒道:“且带着同往,自有重赏。”行近黑熊栈,天已昏黑,取藤荆燃着照路,随奔洞前。洞内守军着惊醒来,倒戈拜降。信恒令将士毋许扰搅,权且歇息。甘淡道:“小将同盛将军先往,将军可使士卒跟寻鼓椽等速来接应。”信恒依允。
甘淡率众走的都系高低窄栈,盛欣失脚坠落深涧,军士抛荆照看,不能见底,军士垂泪,弃火坐地吃些干粮。摸黑下岭,天色微亮已抵雁鸣峰。俯视衙署房屋俱在平地,两边就险设关,四围却无城垒。乃使健卒迎催信恒并苍敏等,再往前行。视对面冈上扎有营盘,下到峰脚列成阵势。那边两员部将,一使镔铁棍,一使吕公拐,领军杀来。甘淡抡双刀迎着,力敌二将。
战酣时,信恒赶上。敌将见有救兵,飞风退回。信恒取出银镖,打中使棍将官右膊,那将弃棍奔逃,其余将士大半赶帮使拐的将官鏖战。这冈名唤屏山冈,原无把守,浮金主因浮石侵进,恐相国令屯在岭头的将士呼唤不及,调这里扎寨。正副将官三员,乃是丁秀、寿笠、危显。丁秀使钢叉,寿笠使铁棍,危显使吕公拐。寿笠被伤,丁秀即报浮金主,并着寿笠回衙调治,挺叉迅冲接战。当时浮金主闻报大惊道:“兵何神也!”随令罗伸、房韩往协丁秀退敌,再令丁宣、逄琛留守,自带三军回羊肠峡屯扎。
当下,丁宣与逄琛商议道:“关前道狭,车不得旋转,人莫能并肩,料难攻破。所到屏山,敌将势必骁勇非常,将军可守于此,我往相助彼等。”逄琛道:“将军为主将,不可轻动,
末将愿去。”丁宣喜道:“得将军恁般,吾无忧矣!”逄琛携兵上马前来,正见房韩在冈前观丁秀、危显、罗伸三人拥住信恒,又见甘淡于队内冷箭射倒丁秀,危显、罗伸二人抵信恒不住,势将败逃。逄琛大怒下骑,左手执金刚琢,右手执八楞锤,飞步早到,叱道:“二位将军稍歇,待吾斩这匹夫!”危显、罗伸各出圈子,信恒使双戟打来,逄琛接住,恶斗多时。忽然天色昏黑,风雨骤至,始各归营。
信恒道:“不意于此处又遇劲敌。”甘淡道:“我已深入重地,冈势陡,而拦路又有骁将殷守,鼓椽等未知可能寻到。
而今非出奇无以为生。”信恒道:“出奇只有潜往夺门。客卿布置的当,如能开关,自必有救应。但丁宣亦系浮金名将,岂不料及?恐难遂意。莫若仍系由兹拚命而进。”甘淡道:“奋攻向前,固为谨慎,然所带之饷粮将尽,而又无所掠,奈何?
请将军留寨内待敌,末将循冈而西,或得到关,则劈门以招外兵;如不得到,仍回原路未晚。”信恒道:“所谋亦善,且待黄昏带兵士同往。我去冈上,敌人亦未能知也。”便商量并力。”甘淡道:“如此更好。”
直至更深,雨止风息,暗令军士饱餐,衔枚走有五里,见道途为木石垒断,即于木石上行。忽然炮响,火把齐起,许多兵将挡住路口。信恒令众道:“今吾等在于绝地,诸将士须舍死以求生!”说罢,挥双戟直进,突溃重围。转视军将,俱隔断未曾带得过来。复返身杀回,见军士被困,奋勇打开血路,带出军将,单不见甘淡,当头又有敌军拦住。原来冈下往关、止有此途,丁宣恐浮石偷越,使裨将危高领军士屯守防备,用木石堵塞。信恒等兵到,危高放起号炮,丁宣亲来救应,前后夹攻,信恒只得尽力抵当,军士竭力争持,俱受重伤。正在窘迫之际,忽闻炮声震天,丁宣阵动;信恒飞戟刺杀,危高、丁
宣挥锏缠紧不休。只听得甘淡喊道:“信将军可奋勇破敌,甘淡已开关引大兵进也!”军士闻得,气增百倍。丁宣料难取胜,领众退走。信恒慌取银镖跟定发去,丁宣应镖而倒,将裨争夺救逃。
信恒见甘淡间道:“将军如何得建大功?”甘淡道:“将军迎敌时,末将在阵旁见竹木丛杂,趁着黑势绕出林后,直到第三层关,砍倒两将,兵俱散了,便把锁斩落,正遇车泉、蒲倜抢入。蒲倜守瓮城以待大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