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昨日樊理奉调帮办,今早我入营去,众将禀参,视诸心腹不见在内,问军政司,云:‘昨晚奉樊爷将令出差去了。首领将官都是樊爷入营拣阅时所定甲乙,今晨补授的。’我问樊理何不相商,尽行变乱?他言:‘谅能使任,整饬营伍之常。千秋节后,仍使各复旧职。’而今是去一臂增一敌,叫我气也不气?”大众闻言失惊。施博爱道:“事已至此,只好各散家甲,以灭其迹。
待后有机可乘,再为图谋。”石可信道:“樊理如此安排,众恃之不恐,我等乘其无备而袭掳之,入劫主上,解去樊理兵权,然后尽歼之,亦奇道也。”大忠道:“不可。三个公主时刻皆在宫中,廉国舅平素懦弱。昨日闻公主请主上将四珠权授内廷门尉,闻四子智勇非凡,各家家甲那能济事?须依施大夫之意为妥。”
正商议间,只见骆守义捧进召宴的令旨,召三十三人十七日赴府筵宴。诸人大喜,复皱眉将内外营更变的事细细告诉,并言十七日俱须各办职事,不能领宴。守义道:“辅公急欲识诸君之面,十七日如实不能,请改于十八日,待千秋宴散后,同往公府如何?”诸人喜道:“如此斡旋,大费台心。”卫国道:“十八日宴事毕后,诸臣同来拜赐,今日各回办事罢。”
众人齐声称善,分散。
十八日清晨,岛主先受国内公侯诸臣朝贺,惟至武侯,出位答礼,武侯坚辞。岛主道:“先生师也,又于国家有内定外攘之勋,岂可无所区别!”广望君道:“虽有微劳,分可不紊。
况今又忝名驸马乎?”岛主乃答半礼。后系浮金使臣毕立并各
岛洲沙屿之主贺毕,赐宴。宴毕,岛主命开砂精藏,以答贺礼。
浮金二十石,各岛洲沙屿,视其人民众寡,五石、四石、三石、二石、一石不等,以备玉砂缺产济荒。这砂精一石抵玉砂百石之用,乃玉砂多年消结而成者。各处得此砂精以为至宝,无不欢悦。岛主复以各洲岛沙屿途遥难得之货颁赐,以答所贡献土仪。各处领得归馆,收拾回去不题。
再说骆守义当日回府,将改期并各事尽行禀上,辅公道:“邪谋既阻,何必更召?”守义道:“闻外国各岛洲沙屿归期俱系十八日,本国各郡邑系十九日,吾主与双龙、天印系二十日,缘恐军营只顾防外人,不知有内事。恐十八日岛屿俱去,营内懈怠,诸邪突然而起,事未可量。故臣擅以十八日为之请也。”平络道:“十八日亦只免得一天耳。吾公回镇,樊理兵权仍归卫国,事犹可忧。”黄雁道:“无妨。吾前日代诸邪推算,气数将绝,不能为害。既已有改期之约,一宴亦无伤于事体?”辅公依允。
平络退下,私与守义商量道:“诱到群奸,何不明证其罪而尽诛之?”守义道:“国家臣子,非主上命,谁敢擅专?”
平络道:“行权安国,何所不可?”守义道:“三十余人,非皆柔弱之徒,岂可泛视!吾兄勿多事也。”
平络见守义不肯依允,乃通夜筹思。次日访到医副施吉家内,施吉乃博济之子。平络用采贝购得奇香,密藏腰内。到千秋宴散,群奸同来府内,只有廉勇监押收点宝贝入藏,羁在朝中。当下赐宴,辅公问问各事情形,诸人倾心对答。平络见筵将毕,乃用蒜塞鼻,将香焚燃捧出,周围旋转,浓烟散温。余大忠等暨侍席诸人嗅着即不能动掸。平络仍将余香置插门上,然后掣剑出匣,跪于辅公前禀道:“臣世受深恩,原不欲杀身报国,奈奸势盛炽,万难容忍。今臣身丧而奸除,储安国定,
余愿足矣。”辅公张目要说也说不出来,看他将各席奸臣挨排斩尽。只见骆守义同数人入门,着烟即倒。平络收剑,奔至独孤庶长门前,闯入求见。独孤庶长出厅,平络跪下,逐细禀明,独孤庶长又惊又喜,方欲细问,只见平络起来,向南拜了八拜,口称:“叩谢天地君亲师之恩!”复掣剑自刎,家人救之不及。
独孤庶长慌上车到府,命用醋洒入,将香浇息,其烟俱伏,见门内地上睡得五人,堂上呆坐着辅公,阶上阶下倒着数十人。
再点杀死者共三十二名。取香审视,知系医副施吉所制,带着入朝启奏。岛主大怒,立拿施吉下法司研审,命各家自行收殓。
时廉勇在旁,自幸未曾与宴,逃得性命。疑系辅公所谋。
便乘间讽道:“辅公前日参奏诸臣,主上未曾依允,今却一网打尽矣。”岛主益怒,命同下法司严问。独孤庶长奏道:“辅公此刻尚如醉如痴,且待苏醒便得明白。可无庸下法司。”乃命少尉辛坪同安太医往视。太医道:“此中蒙汗香毒也,解以发表麻黄汤,不能入口,复用皂角刺囔,始得下喉。”半个时辰,诸人虽满身流液,仍然如痴。太医道:“此蒙汗香内加有鬼馒头与麝香也。”又用独甘汤饮之,令盖絮而卧。三炷香时,各有叹息之声。揭辅公被看时,汗出如墨。太医吩咐道:“辅公毒气虽除,元气太弱,须调养数日,方可出户。诸人受毒轻且伏于地,其汗止于微青。”辛坪揭絮视之,果然皆坐起矣。
乃带骆守义等同安太医回奏。时武侯、广望君同文武各官都在朝内。骆守义俯伏三呼,于怀内取出名笺,并将施博爱招他见余大忠起,到赐宴计备非常止,并无谋诛奸党之事,此实平络一人私意,节次奏明。岛主不信。太子上朝,将辅公请参奏奸臣逐细奏上,岛主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