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主以寿至百岁,精神犹然健旺。大臣共议于寿诞之日,通国四镇、两关、四十八隘、二十四州、七十二郡诸大夫,以及邑宰,并铁围、双龙、天印,俱来朝贺,共庆千秋。岛主以隘、州、郡、邑不可离守,其余依议,以樊勇、西青充千秋正副使。樊勇令百官有司各分职事,及发咨文、檄文于诸处,到三月初旬,本国各处大夫俱已到齐。辅公同黄雁带着平大夫无累长子平络骆大夫焘幼子守义续到。武侯使青珠监国,同镇国、安国带墨珠、方珠,广望君使火珠监国,同公主带着木珠、曙珠,陆续俱到。
各岛或主或臣,亦纷纷而来。进献土产、珍贝,好不热闹。
按下别的不提,单表骆守义、平络二人,自幼练就浑身武艺,矫捷非常,情同骨肉,分班轮侍辅公。骆守义却系施博爱的姨甥,余大忠使博爱招之,以探辅公信息。骆守义虽知博爱奸邪,然系母党姻戚,情难拒绝,乃与平络商量。平络道:“兄去须小心在意,无关紧要的话便说不妨,更须窥探彼等心路。”守义道:“谨领兄命!”即到施博爱家来。和柔谦谨,语言惬洽,博爱视为易与。约次日赏琼花,乃引入余大忠之室,谈笑相投,便订生死之交。守义假意依允,大忠乃令诸
心腹相叙盘桓,始将图谋废立事体通知。守义道:“守义侍辅公原系营求,辅公尊则守义荣。有所差使,敢不竭力广大忠等甚悦。守义道:“须先用笺列名上辅公,将来方好论叙甲乙。”众人道:“须得如此,日后冒功者始无置喙之处。”乃将同事诸人在国在边者共二百四十列名写就,交守义转上辅公。
守义告别回来,将原委说清,呈上名笺,辅公看罢,即欲入奏。黄雁道:“莫若先行拘着这班邪臣,后奏主上,彼等始无所施其伎俩。”平络道:“守义设词诱之,彼等奔趋不暇矣。”黄雁道:“其中庸庸碌碌,非出情愿,而所挟使者不少,只须将现在最黠者聚而去之。”
守义会意,复到施博爱家向余大忠等道:“公见笺上诸君甚喜,欲卜吉开筵,但因人众,难以辨认,须将众位分作三等,此时未到者勿论,凡忠智者、诚心者为上等,材干辅助者为次等,心志爱戴而才能平庸者为三等。——其第三等不必开入,只将上等、次等分为两笺开上,以便召宴次第认识也。”施博爱点头道:“所见极是。吾等公议甄别。”乃互相斟酌,头等开出三十三人,二等开出六十九人,其余三等不开。骆守义捧回,辅公展看,居首就是余大忠、廉勇、施博爱、卫国诸人。
大怒道:“国家倚为心膂,而俱思首乱,其罪何可胜诛?”再看次笺,惧是一般武臣及诸人子弟。乃将两笺交黄雁看道:“次笺亦可勿论,三十三人,可于十七日召宴拘住,使十八日不得发作,后乃辩理。然此事非细奏上不可,但恐倒泄机关,亦须密禀世子。”黄雁道:“明公斟酌。”辅公带笺到东宫,细将缘由声明。世子道:“人臣无将,只预防之,使不为害,待过千秋节后再为参奏。”辅公领命辞回,与黄雁说,答道:“廉勇现掌禁军,卫国督理京营。二人十七日必不得来,如狼狈为奸,深为可虑。须与独孤密议之。”辅公道:“何不
与武侯、广望君谋之?”黄雁道:“观二公素以远客有侍,不肯预嫌疑事体,只须与独孤商之足矣。”
辅公乃上帷车,到庶长府面会。独孤庶长迎入书台,礼毕问道:“前日枉驾,因事繁剧,尚未踵府,今又光临,定有以下教也。”辅公道:“千秋圣节,庶长备事机宜妥当,但万方咸集,贤愚不等,未知如何防备?”独孤庶长道:“公所虑诚是,缘恐卫大人不谙军旅,适已奏调樊娌矣。”辅公道:“内营若何?”独孤庶长道:“内军已选调出二千五百,协外营骑兵于各处游巡,所剩五百名,廉勇营领,可无虞也。”辅公喜道:“庶长可谓无微不照矣。”乃辞回,备宴,请武侯、广望君暨三公主及诸世子,十五日燕会。
至期,诸人齐到公府,叙过温寒,互相尊敬。宴毕,邀入质苑赏玩青莲。辅公陪武侯、广望君散步。辅公道:“千秋节会,各方毕聚,其中恐有不测。”武侯道:“日前,独孤庶长访国内将才,不佞言樊理持己忠勇,治军严仁;佘佑临难不避,遇事能断;苟学礼应变合宜,视军如子,皆可使用。后闻已调樊理领外营,又分内营为游军,使佘佑领之,似可无忧矣。”
辅公点头称善。由莲榭转入秋容圃,恰好平络、骆守义侍立芙蓉厅前,辅公呼来拜见。武侯问清,知系平、骆二大夫之子,俱磊落不群,欣然与广望君受其半礼,呼墨珠等前来,以通家兄弟礼见。二人谦让再三,始依命同拜。
午宴于素心园,命撤一席于紫桂亭,令墨珠等同饮。六人年少贤能,互相敬爱,然不敢畅意。酒过三巡,同入苑内,谢宴侍席。辅公令平、骆为换剑、跨脊、板角之戏。换剑者,以剑百样飞击,互相承接替换;板角者,以两指捻椽相逐,移到戗角,或单手顺攀,或独足倒挂,行周四方;跨脊者,自此角跃跨中脊而至彼角。当下,二人遵命,跨于角上,飞剑相还,
其疾如风,目不暇瞬。换剑之后,复行跨脊、板角不题。当日尽欢而散。
却说十六日,余大忠等各集家甲,俱已整齐,共五千余副。
诸人毕在大忠府内,只见卫国勃然而入道:“事都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