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今复禀,已与规矩相违,再辗转迟误,必致有干军令。”储杏道:“然则若何?”
别庄道:“可往南滩盗马,连夜驰去。成功之后,知应免罪。
如功不成,亦可到彼,以解此刻之危。”储杏道:“甚善!可速前往。”别庄令军土一半料理各事,自带一半先往收马。未曾行到三里,只见有骑迎到面前道:“来的可系储、别二将军?”答道:“别庄在此。”来骑道:“吾乃司圉周调也。奉令备健马一千匹,在前途交代。将军进到皋照林,可交马夫带回。
”别庄骇然,连称:“有劳。”
同行不到半里,乍见马匹俱在路旁,寂然无声,疑道:“莫非见鬼么?”再细看时,嚼口含枚,各色齐备,不胜大喜。
须臾,储杏亦到,惊道:“马如何收拾得恁速?”别庄道:“不必问了,只管向前,努力办差。”令军士全行上骑,拱别周调,加鞭驰骤。那马膘足性劣,快如弩矢,四更时分已到皋照林,齐下交还,同军士歇息饮餐,各分五百名前进。
先说储杏到白城垒,见系依傍山冈,不甚高险。细听,寂静无声。即令军士肩接登上。将到顶时,垒内惊觉,灰瓶、石炮齐下,储杏见已有备,连忙收兵。幸喜军士都将藤牌套在颈顶,未曾大伤。储杏道:“奉令袭而不得则攻之,定有胜算。”乃令举火喊杀,掘壁烧门,垒上灯火如昼。柄城守将许爽,与白城守将胡益交往甚密,许爽系胡益的姊丈,胡益系许爽的妹婿。当夜,许爽闻报白城火起,喊杀连天,料系官兵攻垒,惊慌起床。其妻道:“可速领兵去救我兄弟、弟妇!”许爽披衣道:“柄城险峻,敌不敢觊觎,白城却甚可虑。且登垒看来。”令集军将,自亦甲胄,登垒望去,果然火光半壁,杀声震地。
忽见一骑带着数兵奔到叫救,许爽问道:“系哪里来的?”那骑士道,“白城已为敌人攻破,胡将军预兵保护家眷逃奔柄城,又被截住,势甚狼狈,小将拼命冲出。胡将军并家眷俱在围中,急迫之至,请速救应!迟则无及矣!”许爽听罢,急忙下垒,开门上马,同将士齐杀向前救应去了。守门军士便欲关闭,骑士同兵靠定门扇道:“许将军就同胡将军来了,关闭什么!”
再望许爽兵马渐远,只见一道黑烟滚滚冲到,那骑士手起刀落,几个守门军士俱被砍倒。黑烟冲到面前,却系滚牌兵。
原来,骑士即系别庄。当晚五更初时到柄城,望见隐隐巍然,近前摸着,俱系天生光滑石壁,无所措手。忽见渐渐光亮,
喊声大震。垒上有人说话,知系储杏未曾得手,心生诱计,将众伏于堤下,只带五个健卒,假作白城将士前来求救。许爽惊慌之际,不暇详察,引兵出垒,埋伏的官兵望见,便飞滚而入,轻轻得了柄城险垒,槛其家眷。
却说许爽兵马将近白城。加鞭上前,这里蓝倚兵马正到,随后杀起来。许爽回身迎敌,宋礼又到,将许爽围在核心。白城垒内胡益望见领兵来的正系许爽,只道柄城已被攻破,率众逃来,慌领兵马开门赶杀。储杏拦阻不住,破围而入。两处兵马拼力冲出,入垒闭门,已是天亮。
许爽问道:“白城如何得复转来?”胡益道:“白城几时失的么?”许爽顺足道:“中敌人奸计矣!”胡益惊道:“柄城定失矣!”许爽乃将骑士呼救的话告诉,便欲引兵回奔柄城,胡益道:“此刻敌锋甚锐,前去徒送性命。歇息加食,再作道理。”许爽无法,只有叹息。及到傍晚,方见垒外兵马撤围,向柄城下结成阵势,如待敌之状。
且说牛忠嗣奉令,次早饱食,穿得盈寸厚的铁甲,拎着二丈四尺长的浑铁狼牙耙,大步当先,冰珠、谷裕跨马随后,领兵出营。牛达、陈英杰、石中早已列马骑阵。冰珠令鸣金,士众皆止。对阵骑兵裂开,转入后去,涌出鸳鸯队来。尖利锋刃,直搠圈舞,蜂攒蝗拥而进。冰珠令击鼓,鼓声骤起。牛忠嗣持耙飞步往前横扫,撞着的器械俱被散开,碰着的将士尽行倒地。
这三千镗耙兵排列先挡竹锋到来,俱系一耙击下,压住竹端,藤牌飞进,长枪便随刺杀,制牌制弩,刀斧乘势斩砍,耙兵转跃,翻耙即打,牌兵驽手再翻击掌竹的壮士,遍地纵横,俱系遗弃的鸳鸯竹。冰珠、谷裕率领军士横冲直撞,寇众纷纷窜逃。
石中见阵已破,挥刀望谷裕砍来,二人大战。牛达便发骑冲杀,冰珠放起号炮,龙街、方珠齐出。龙街正逢牛达,战有三十合,
不分胜败。阎观射、喇罕二骑飞到夹攻,牛达便抽身杀向前来,恰好遇着方珠,交手五合,战得大败,飞马逃去。方珠不知系牛达,见龙街伏二将不下,便冲到助阵。喇罕挥刀迎上,两合着锤落马而死。阎观射大惊,拨马奔逃。方珠只拣兵马厚处乱打,卫斯、陈英杰齐赶帮助石中,冰珠斜冲接着,力敌二将。
铁鹫亦横驰来,拈弓搭箭,认定冰珠拽弦,冰珠眼快,将身闪避,那箭射过,却中卫斯右臂,仰翻落马。陈英杰惊慌,背上着了一鞭。铁鹫骤到,舍死敌住冰珠。陈英杰忍痛救得卫斯逃回。牛达鸣金收兵,铁鹫败归,石中亦弃谷裕回营。余佑竖起招抚旗,寇兵见牛忠嗣赶杀得凶,纷纷投降。陈英杰等见势已去,劝牛达回岛。石中道:“西边恐有兵阻,莫若往东。”陈英杰道:“不可。小将先使骑卒四边搜索,见盘几坞中杀气蕴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