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险难行,仍该由西为是。”牛达乃领兵将杀回,正逢着牛忠嗣持耙抢来,牛达挺叉迎上,忠嗣横耙扫到,牛达隔开,当心直撅,只见叮当响亮,毫不得入。忠嗣施展迟钝,牛达叉往肋下,也系叮当响亮。牛达惊道:“如此厚甲,百叉也属无用!”乃领诸将而走。忠嗣随后飞奔逐杀,终不能及健马之速,追赶不上。
众寇方喜脱离牛忠嗣,突然斜刺里一将引着雄军飞来,将人马冲作两段。牛达大怒道:“尔系哈祥,也敢来欺我么?”
举叉便搠,哈祥使棒隔开,转手就打。战有二十合,牛达见将士俱经逃去,不敢恋战,拨开铁棒,加鞭飞跑。哈祥也不追逐,只寻剩寇剿杀。
牛达等奔得五十余里,心中稍定,忽见路旁林内拥出一员少年将官,面如满月,目若朗屋,捧的金锤,催着白马,喊道:“牛达可速下马!小将军等你们多时了。”牛达认得系方珠,对众将道:“这小对头在此,大家齐上拼命罢!”有队长名唤
钟柏英,向前道:“将军放心回岛,待小人诈他一诈。”乃出阵道:“来者何人,敢挡大王?可通名姓!”方珠道:“大名岂屑与贼子说?快下马纳命罢!”钟柏英道:“只须双臂敌两手,要帮的不算好汉。”方珠道:“最好令军士退后。”柏英单骑向前,假挥牛达等尽行走远,便策马奔逃。方珠大笑,赶到就骑上擒着。收兵回来。
牛达到皋照林,天已深黑,便扎营住下。五更造饭饱餐,欲赶回岛。只见龙街赶上,又杀一阵。龙街见寇兵虽败,将尚未损,只随后缓缓驱逐。牛达率众到岛脚,储杏等早结阵路旁。
储杏欲横冲而击,蓝倚、宋礼道:“放过当头贼首,大半逸去。”储杏道:“此归师也。”蓝倚道:“以得胜之逸兵,击败逃之惫卒,又有龙将军在后,焉有不胜之理!”储杏拗二人不过,一齐赶出截杀。储杏战卫斯,蓝倚战牛达,宋礼战铁鹫。陈英杰令众军围裹将来,困在垓心。蓝倚坐骑中叉倒地,即便挥鞭步战。储杏杀得卫斯败逃,慌来帮助蓝倚。牛达力敌二将,铁鹫被宋礼钩镰枪刺下马来,就地飞锤击起,正中宋礼耳门,落地而死。铁鹫向前拾起金锤,飞步赶跨宋礼的马来助牛达。二将俱被重伤,鼓励将士拼命撑持。别庄在垒上望见危急,留五十名军士居守,带兵坐骑,挥双刀杀出。胡益正领兵来会牛达,恰好接着,拼命格斗。许爽望见别庄出垒被能益接住,便领兵往枪柄城。不防龙街兵到,数合抓擒过马,击下令军士捆绑,复加鞭杀入阵来。陈英杰乃鸣金解围,退上岛口。胡益撇掉别庄,奔回白城。龙街见牛达屯兵之地背山处高,形势便利,攻难猝下,乃收兵扎寨于柄城之南。储杏、蓝倚同来参见。别庄收过宋礼的尸首,仍回柄城。
再说墨珠破了鸳鸯阵,斩得二万五千余级,叙功以牛忠嗣为首,着伤将官次之,其余又次之。只不见方珠所领兵马。龙
街道:“先见小将军向西北赶杀寇贼,后却不曾会着,须往西北追寻。”墨珠道:“方珠虽贪功绩,然素慎密,不必焦心。
将军可带领兵马驱逐牛达,无论追得着,追不着,直到白城二垒,接应储杏等,以免受寇归师挤逼。随后另有兵来,同破岛也。”龙街得令去后,约有两个时辰,只见一彪兵马如飞来到营前,正系方珠。背后军士绑着个大汉。方珠进营报道:“小将于方箐坡擒得贼首牛达。”墨珠怒道:“何得妄报!”方珠道:“现在营前。”墨珠道:“必非牛贼。”方珠道:“拿来审问便知。”墨珠令带进营,方珠出来将钟柏英押人。墨珠拍案道:“你系何人,敢充牛达?从实说来,免受皮肉之苦!”
钟柏英道:“小人该死!实系队长钟柏英。牛达使行诈以脱其身,小人不得不从。”方珠大怒,掣出腰间金锤当头便击。墨珠喝道:“谁敢!”方珠连忙收锤退下。墨珠令押往后营,囚入槛车。众将问道:“将军何以才见面即知非牛达?”墨珠道:“见其满面忧色而带幸容。若真牛达,则有死之心,无生之望,故知其假也。”谷裕问道:“未见之先,何以知所擒者系假?”墨珠道:“恶党甚多,断无牛达被擒而无将军拼命并擒之理。
况前日算牛达之数尚有几载苟延,是以未见而即知其假也。”
众将拜服。墨珠道:“龙将军不能即回,印剑符令,佘将军可仍收受。小子今日便带方珠归去也。”佘佑道:“将军须擒灭牛党,一同领兵回都。”墨珠道:“斧倚非出奇不可必得,已有锦囊交冰珠。小子六十日之限为期颇近,况奉广望君令破阵,未奉令灭寇也。”佘佑道:“方珠将军请留于此,协同诛贼。”墨珠道:“不可。方珠恃血气之勇而轻帷幄之谋,小子带入史局,令知自古贤能不在血气也。”佘佑乃受各件。墨珠率方珠并家将上船,众将候送。墨珠呼牛忠嗣道:“前去勉力报国,以伸尊先将军未了之志。”牛忠嗣打恭,连称:“遵命!”墨
珠别了众将,过关换船,由双龙归省,再往浮石不题。
且说佘佑令哈祥屯兵五千守老营,与金耀为犄角之势。冰珠道:“小将亦请守于此。”余佑笑道:“玉带围犹有二万士卒,俱可调用。”冰珠答应道:“承教。”佘佑乃令兵将尽行进发,第三日到龙街营内,将各件交还,言墨珠带方珠回去了。
龙街道:“何不留之破贼?”佘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