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通报。
夫人道:“真个信士,果然自来。”途命侍婢红英扶着鹤郎出来拜见先生。夫人先见了礼,然后命鹤郎拜见。秋生傍立还礼。夫人道:“小儿茅塞,望相公用心训诲,感德无涯。”秋生低头谦谢。夫人自进去了。遂于南边一厢作馆,北边一厢作卧室。进馆后,秋生将鹤郎取名汞,写于书法上。
晚间放学进去,凤娘见了书法上名字,不觉失声笑道:“此生何意取此僻字?”霞萧道:“自古诗人多狂,此亦见其狂耳。”二人笑说不题。
且说眉仙直至三月下旬方回,知了缘为父奔丧去了,日常反党寂寞。谁知了缘竟冒名为西宾去了。那了缘竟认作姓秋,在馆中日夕训诲金汞。他一心只想着小姐与霞萧,只是
侯门深似海,不许外人敲。
秋生亦只空想。
谁知夫人身边一侍婢,名唤红英,年纪十八九岁,生得丰艳,风月之兴甚浓。只是家中无男子往来,此心不能展舒。前坐馆之日,领金汞拜先生,见秋生年纪正少,容貌可观,就有心与他通情。偶一日,老仆出外,无人送中膳,夫人命他送去。红英将膳排于卧房桌上,走到馆中,对秋生道:“相公去请中膳。”
秋生带笑问道:“姐姐唤甚名字,向不出来,今日到此,实我万幸。”
红英生性乖巧,见出语跷蹊,掩口笑道:“我唤做红英。今日老仆出外,故我送中膳来。相公问要怎么?”秋生道:“何不改下英字为娘字更妙。”
红英把眼斜皱了皱,领着金汞进去了。秋生到房中去进膳,思量道:“那姐姐这个光景,像是有心的,若再出来,必用心勾引他。”红英为忘带了茶,送进房来。秋生忙立起笑迎道:“红姐姐,怎么又来进茶,饭都吃不下。”红英亦笑答道:“因知相公吃饭不下,故此送茶来。”秋生遂向前搂住道:“知心姐姐。”抱至床上求欢。红英只笑而不言,任他所为。秋生忙褪下内衣,玉体娇然,雪牝挺露,阴井渥丹,火齐珠喷,红英情逸声娇,秋生兴酣力猛。红英道:“饶了我去,得便再来。”秋生只得放他起来。红英反挽住秋生颈不舍,与秋生接唇吐舌。二人俱酥麻呆睁。秋生恐金汞出来,红英忙收拾器具而去,又回转头视秋生微笑。适金汞亦出来,二人遂散。
秋生自此一番,日夜思想红英。红英亦自此虽老仆在家,他抢前送茶送饭至馆中,不时与秋生偷会。一日,庭中茉莉盛开。红英出来采花,尚未梳洗,云鬓蓬松,更觉娇媚。秋生见之,忙到庭中,勾着红英颈问道:“小姐身边霞萧姐怎么再不出来?”
红英道:“他日日同小姐在后楼上,吟诗作赋,怎得出来。”秋生道:“我久慕此二人。小姐或不能,霞姐你可有甚计致我一通么?”红英啐了啐道:“你正所谓得陇望蜀,贪淫无耻。”
和生道:“果是我失言。大姐尚未尽欢,怎么又起痴想。”红英摘数朵茉莉花与他戴了,临进去,对秋生道:“方才我不是拈酸之意。若得他同伙,我亦好图长久之乐。若霞姐有可下手之处,我即来报你。成与不成,看你的本事。”秋生笑道:“我的本事红姐姐已晓得的。今后只不要讨饶勾了。”红英打他一下,笑进去了。秋生自红英说出此言,又日日望与霞萧叙情。未知可曾得否,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回 十咏难酬沉(足局)(足脊) 一词重睹知真赝
诗曰:
海内知名岁已深,荆州初识未论心。
半生踪迹居乡里,一代文章敌翰林。
无客自邀明月饮,有诗常对白云吟。
书斋只在横溪上,准拟春晴策杖寻。
却说凤娘与霞萧日逐吟诗作赋,戏谑陶情。一日,霞萧对凤娘说:“白相公在此月余,尚未通音信。可将一事探真才学品致何如。”
凤娘道:“以何探之?”
霞萧道:“可将一柄白纸扇,只说送客礼的,叫红英拿去与他写。我那时蹑足潜随,看他如何待红英。”凤娘允诺,遂唤红英付扇与他,告其所以。红英欣然而去。霞萧随后敛足而行。
只见红英至馆中,秋生笑容可掬低声问数语,红英应之,含糊不甚听得。红英递与扇子,各密语数句,四目相视,都有眷恋的光景。秋生磨起墨来,沉吟半晌,濡毫揭扇,欲书只带笑,注视红英。红英亦笑脸相盼。又一回,方举笔而书,写了数字,停笔又呆视红英暗笑。写完,欲速与红英,又不舍,红英来接扇,把手捏一把,才付扇子。红英拿扇在手,欲行又立住。二人相顾而笑。红英又回转头看秋生,秋生注目送之。二人兀有眷恋之意。霞萧窃视,心上疑惑,见红英欲出来,只得先回到楼上,将所见光景述与凤娘。俱猜疑不定。又停一回,红英手拿扇上楼来,递与凤娘。凤娘揭开看时,上写道:
俄看霏霏染翠重,兰芽初茁恨墀傍。
乾坤返照秋金色,山水相莹晓玉光。
冻笔才濡半点黑,薰炉且酌一瓢黄。
江梅枝上浑铺白,引却寒葩献素妆。
凤娘道:“原来是一首雪诗。文义颇通,字亦可观,只是仲夏,缘何写雪诗?后又不落名款,不写诗题,必心有别用,都忘怀耳。”
霞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