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出山的事。又发电往各处与同道的朋友,和那些最得意的门弟子,叫他们把平日间所创造军事上用的几件宝贝,赶紧加工多造,以便不久就有用着的去处。不想黄之盛在家忙了不到半月,大皇帝的召他入京的电旨,已经到下。黄之盛奉了电旨,不敢怠慢。当日教家人们把随身应带的物件,略为检点一番。到了第二日,就亲自走到中条山顶那个小小茅庐里去,辞别了哥子黄之强,顺便问他借两件要事上用的电器,请他寄下山来。又与金氏夫人说了几句紧要的说话,然后由许多亲友送到城外火车站,上了火车。
打从同蒲铁路,到了太原府,转入正太铁路,不满四天,居然到了北京。当下把行李起在旅馆中,教仆人雇了一部电车,径诣相府,去见首相金作砺。略谈了几句匈国与各国交涉近情。
次日,便由金作砺带领入宫,见大皇帝。黄之盛行礼已毕,大皇帝就命左右取出匈王发来请兵救援的电报,给他看了。又对他说道:“此事关系种族,不能不竭倾国之财力,去救匈国一次。但目下各大员中,没有一个人可以担此重任,是以不得已只好惊动先生,敬烦先生勿辞劳瘁,为两黄种千兆同胞,赴匈一行。”黄之盛听毕,当时回奏道:“这事的难处,是现在各国的兵舰,已糜集匈国境上。我中国如要调齐大队水师,赶到欧洲,至少也要月余工夫,故非令他国出兵,用围魏救赵之计,牵动各国的后路,令他首尾不能兼顾,势必援救不及。”金作砺在旁边,不等他说完,便开口道:“照这般说来,匈国是不能救了么?”黄之盛道:“目下能依我三件事,也还可以救得。”
大皇帝问是那三件,黄之盛道:“第一件是请立刻发一道密电与驻土耳其的公使,和驻埃及的公使教他去说土王与埃王,许由中国各给一百兆银子,请他出其不意,突然调派几十艘兵舰,扼守了苏黎士河,不放他国船只往来。第二件,是要饬下各地方议会,合筹两千兆银子战费,陆续解往军前应用。第三件,是无论京外职官以及各学堂教习各工厂工程师,都许随时奏调至军前差遣。”大皇帝听黄之盛说完,将以上三件事都一口应承了。黄之盛慌忙鞠躬道谢,大皇帝一面把黄之盛留在宫中赐宴,一面教传旨礼部,连夜赶铸总统水陆各军大元帅金印一颗,以便颁给黄之盛。这一日黄之盛在宫中饮得尽欢而回。过了两日,大皇帝发到土埃两国使臣的电旨,已经发出,便又传黄之盛入宫进见,商量出兵救匈之策。黄之盛奏道:“我们中国因为匈耶利被白人欺压之故,出师保护,乃是堂堂之阵,正正之旗,于理并无不合。惟是白种诸国竟并力出兵以与我为敌,我中国虽地广兵强,究虞孤立。陛下此时宜先行将白人无理取闹各情,电告黄种各国,一以示此番战衅,开自白人,即曲在白人;一以激动黄种各国,俾各派兵队,前来协助,藉以壮我军声威。此种办法,乃系白人开端,我中国不过步其后尘,不为过分。依臣愚昧之见,此乃要着,未知陛下以为然否?”大皇帝听奏,深为嘉纳,便命内阁拟了一道旨意,饬下外务部,令其传电与黄种各国去讫。这里又与黄之盛筹商此次出兵,宜派水陆军队几何,兵马宜分作几路,并于何日起程。黄之盛道:“我国水陆各军虽有二百五千万之数,然陆军居其大半,现在海军可以随时调遣者,只有三十万左右,余者须留作防守各海口之用。臣拟先调铁甲舰二十四艘,巡洋舰二十艘,水底鱼雷舰及蚊子鱼雷等舰五十余艘,如不足用,再行续调。此项海军,宜分作三路进行。至于起程的日子,似乎愈早愈妙。盖因匈耶律此时盼望我国前往救援之心甚切,不宜过迟。只要军中一切齐备,便可登程也。”大皇帝又问:“先生此去军中需用何人臂助?宜自行保奏。”黄之盛道:“臣此番出征,路途遥远,兵舰众多,恳求陛下传旨海军参谋部,多派习练海军兵事之参谋官数员,随臣前往。”大皇帝允奏。即日传旨海军参谋部,派出参谋官八员,命俟黄之帅出都之日,一同随往。那海军参谋官八员是:周鸣鷟、费研、管遍埏、万家殷、贺国兴、何杰、耿光、吴至德。
到了次日,黄之盛又奏调督粮官四员,文案官两员,工程师医士等十余员,一同到军前听候差遣。
督粮官四员是:
算学学堂校长官作哲,户部税务委员尹其谷,邮部参议周屡丰,工部监督官盛源。
文案官二员是:
学部左丞文焯,京师高等国文学堂庶务长曾造凤。
以上奏调诸员中,除了参谋官之外,其余都是黄之盛旧日的知交与曾经受业的门弟子,至于工程师医士等里面,只有电报总局工程师金景澄,乃是黄之盛的妻舅,其余也都是知交学生等类。黄之盛把咨调文书分头发寄去后,先是近在京城内的两位文案,前来谒见,随后方是四位督粮官来见。其余工程师、医士等在外省的,都没有到。黄之盛不能久待,遂定于四月初七日出京。大皇帝探得黄元帅一切部署已定,准拟届时前往送行。谁知到了初七一早,黄之盛先行入宫陛辞,并当面启奏道:“此次出师,原以保护匈国,并非有意与白人为敌,凡是白种诸国的官商士工人等,住在中国境内的,地方有司须照常保护,不得歧视。其在战线内外的,自非敌兵,华兵亦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