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对你说,不要害怕。”把他引到侧首一个小厅上。忠贤上坐,叫元照旁坐。元照跪下道:“贫道怎敢。”
忠贤道:“不妨。你是方外之人,又是旧交,坐下好谈。”元照只得叩头起来坐下。忠贤道:“你师父好么□”元照道师父去世久了。忠贤道你家私何如。元照道淡泊之至。忠贤笑道:“想是你不成才,大赌大吃的花费了。我叫你来有事用你。我如今在涿州泰山庙旁起了一座藏经阁,缺少个住持。今授你做个护藏的道官。有香火田二顷。再送你五百两银。制备衣履盘费。你可去么。”元照道蒙老爷天恩差遣。敢不如命。忠贤叫看饭来。
小内侍摆下饭。恰好侯七官也进来相见。坐下同吃了饭。
忠贤道你且在朝天官住着。等涿州的祠宇完了工。便来请你。
老七可同他去走走。二人辞了出来。那元照平白的得了这一套富贵。喜出望外。上了马同到朝天宫来。道士见说是厂里送来的。各房头都来争了去祝元照坐定。向侯七道:“厂里这位老爷,有些面善。”侯七道就是当日贩布的魏西山。你不认得了么。元照愕然道:“原来是他。我说他怎么认的我的。
老爷府上住在那里。”侯七道手帕胡同问奉圣府便是。元照道明早奉谒。今日先要到崔爷处下书子。因他公子立等回信。侯七道这等我且别过。侯七上马去了。元照取出书子。雇了驴到顺城门来。问到崔御史的下处。门上人回道。老爷言主了门籍。
概不会客。元照道我从蓟州来的。有你老爷家书在此。把门的不肯代他传。却好一个家人出来。认得元照。问道师傅几时来的。元照道才到的。大相公有家书在此。说要立候回信的。
家人领他到厅上道。师傅请坐。我请老爷出来。少刻崔呈秀出来。元照跪下。呈秀忙扯住道。行常礼罢。坐下问道:“东厂叫你为何。”元照将前事说了一遍。呈秀惊讶道好呀。你竟得了这般际遇。他怎么认得你的。元照道他就是当年在我们那里贩过布的魏西山。呈秀点首嗟叹道:“哦原来是他。”元照道闻得老爷巡按淮扬的。那里是个花锦地方。呈秀道地方虽然繁华。这却是个中差。只落得有食用。明罚有限。要不得钱的。我只因多劈了几块板用。也是慈悲念头。谁知堂尊高功说我受赃。把我参了。故此言主了门籍。不便会人。元照道老爷何不寻个门路挽回。呈秀道也想要如此。奈无门路。元照道贫道倒有条好门路。呈秀道是谁。元照道布行侯少野之子老七。今早在魏爷府中会见。贫道问他的住处。他说在奉圣府中便是。他原是魏爷的厚人。老爷何不托他引进。魏爷内中解释。自可挽回。呈秀欣然道妙呀。就劳你代我介绍。事成定当厚谢。元照道事不宜迟。我就代老爷说去。呈秀道好极。即着长班拿马来。
吩咐道你随这位师傅到奉圣府拜客去。
元照别了出来。同长班上马来到侯家。门上用了钱。传帖进去。侯七出来相见。问道可曾会见崔少华。元照道会过了。
正为他的事而来。把前事细细说了一遍。侯七道事也可行。
只是上司参属官。恐难于调护。我也不得深知。我去寻他个贴己的人来问问。他说可行便行。元照道事紧了。速些为妙。
侯七道晚间你来讨信。元照道如此说我先别过。晚间再会。
侯七道你在客厅吃了午饭去。二人吃了饭。元照回来回覆呈秀。呈秀留住吃酒。侯月上时元照又来侯家问信。侯七道我问他掌家的李永贞。说上司参属下难以调护。老爷不肯管。
如今只有一着。他若肯拜在老爷门下为义子,不但可免降调,并将来有得美差。若行时须在今晚议定。先会老李说过。
明后日就好行事。元照作别回来到呈秀寓所。呈秀在书房等信。
元照对他说了。呈秀道事到其间,也说不得了。随即换了衣服同元照到了侯家会见侯七,便允侯七一千两谢礼。然后领来见李永贞。等了一个更次才出来。呈秀见了礼,呈上礼单。
约有千金之物。永贞道学生无功受禄,决不敢领厚赐。侯七道有事相烦仗鼎力。不必过推却了。永贞道礼过重了,何以克当。呈秀道些须薄敬,幸勿见笑。永贞才叫家人收了。问道七兄可曾对崔先生说。侯七道说过了,但凭主张,只求速为妙,恐迟了本下来,就难挽回了。永贞道咱明日进去。先把本查了按祝这里崔先生速速备礼。后日老爷回宅时。咱自差人奉请。
老爷是好奉承的。先生须要谦退些。一则老爷有事,轻易难得见面。你既在他门下出入,就可不拘时刻。
二则是他义子,他就好代你委曲,人也说他不得。呈秀道多谢公公抬举。永贞道只是以后你们是父子之亲。把咱们都看不上眼了。说罢哈哈大笑。呈秀告别。同元照回寓。留住过了三日。李永贞差人来说。明日魏厂爷回宅。可清晨来见。
呈秀重赏来使。连夜收拾停妥。五鼓时即穿了素服角带。
到魏府门首伺候。钱都用到了。等到辰牌时。李永贞才出来道。
老爷穿衣服将出厅了。呈秀到厅前伺候。只见厅上猩毡铺地。
金碧辉煌。中间摆一张太师椅。锦绣坐褥。少刻有几个穿飞鱼系玉带的内官出来。站立两旁。忠贤立是蟒披风便服出来。
朝南坐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