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持不下。国魂也不得一定主意。聚讼多时,忽闻推门声响,却是仪芙来了。众人都各住口,仪芙一见国魂,又问他伤势如何?国魂答道无妨。仪芙笑着坐下道:“说也可笑,今天这个乱子,可真出得冤枉。因那肇事的汽车夫,还是替工,并非本身,那本身恰巧今天告假回乡去了,雇这人去代,不意他毛手毛脚,惹出这场大祸。不但汽车受损,他自己据医生说伤在内部,七天内若无变动还好,不然只恐有性命之忧。若使那本身开车,决不致有此祸事了。”说罢众人都不接口。仪芙觉得很没意思,又问寿伯道:“你们适才可曾受惊?”我被他两部车一撞,惊吓可吃得不小呢。”寿伯冷冷的答道:“你吃惊,自然我们也吃惊了。”仪芙听说,对他脸上看了一看,又见众人都热气换冷气似的,呆坐四隅。有几个举目望天,有几个低头看地,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仪芙知心有异,见汉英不在旁边,便问国魂:“令妹哪里去了?”
国魂回说几分钟前她还在这里,此时不知往哪里去了。仪芙无言,告辞出来,满心疑惑。暗想国魂等决不致疑心我暗算他们。大约因我邀他们出去,受了惊吓,因此怀恨。不过我既存心将他们送入侦探手中,他们便是我生财之道,我也顾不得怀恨不怀恨,必须设法达到目的才罢。仪芙一路走着,又想起今天功败垂成,汽车现留在捕房中,必须罚款,并赔偿电车公司的损失,方能领得回来。那车夫受伤很重,恐有性命之忧。运同处还不曾前去送信,料他们此时犹张着罗网等候拿人。意欲自己去报一个信呢,又恐被吴主任见怪,有失颜面,只可回转家中,等运同自来寻他,再作区处。不意运同已早候在他家门首,见了他,迎上前抱怨他失约,说:“我为你很受吴主任的申斥。你究竟干的甚事?汽车现在那里?”
仪芙道:“一言难荆”一面引运同上楼,开了房门,请他里面坐定,细把刚才一片情形告诉他知道,并说这是那汽车夫的疏忽,非我之过。我想这里转一转,就到你那里报信,不意你倒先寻我来了。运同闻言,大惊失色道:“这便如何是好?吴主任现还等着捉人,教我拿什么东西回去交代?”仪芙道:“那也没法,他们业已回家,我也势不能再拖他们出来,只可待下回有机可乘,再作道理了。”运同皱着眉头,想了一想道:“你可以和我同去见吴主任吗?”仪芙知道去时必无好面目,很不愿意跟他去,自讨没趣,摇摇头道:“拜烦你替我回复一声吴主任,说我此番虽然失败,日后决不辱命。今儿我实因身子累得很乏,恕不能陪你同去了。”运同无奈,一个人回转侦探部,据实复命,预料星干得知,必然暴跳如雷,痛骂他办事不力,自己要吃饭,只可挨他一顿臭骂。不意星干闻报,半晌无言,呆呆出神了一会方说:“既如此也是我们运气不佳,惟有隔几天再候机会。想必你奔来奔去也累乏了,今天早些回去休息罢。”
运同闻言,颇出意外,心中暗暗纳罕。回家想了一夜,终不明白主任有何用意。次日,星干又派人把运同唤往侦探部,给他一包物件,密授机宜,教他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务须秘密,不可泄漏。运同领命,携着包裹,径往找寻仪芙。见面后即将星干授他的密计,一字不易,转授了仪芙,并将包裹郑重其事的交他收藏。仪芙打开包裹,检点一过,颇为满意,应允运同即日依计行事,当夜便可下手。运同大喜,催仪芙同走。仪芙又将从前包、宋、钟三人遗下的衣服检出数件,将包裹加大,挟在肘下,和运同一同出来。两个人谈谈说说,一路步行到国魂家门首,运同探怀取出日记簿,将门牌号码抄上,教仪芙不可误事,自己在某处茶馆中等他回音。仪芙答应着叩门进内,寿伯等见了他,仍落落不甚理会。仪芙却并不把他们的冷淡放在心上,依然一团高兴,将包裹丢在桌子上嚷道:“笑话笑话,昨夜我家险些儿遭贼偷。一个贼已将房门撬开,恰被我起身小溲看见,一声吆喝,他才逃之夭夭。可笑二房东一家数口,都和死人一般。那毛贼在他房门口经过两回,他们始终没听得声息。幸亏我一嚷,不然准得失些东西。他们这般疏忽,可把我坏吓了,刻刻担心,不敢将东西藏在那边,恐被窃贼偷去。幸亏我也没甚贵重的物件,这包衣裳,请曾君替我放在衣箱中寄存几天,待我搬了场再拿回去。寿伯本欲拒却,又恐仪芙因此怀恨。心想他只将衣包寄在我这里,比不得邀我出去游玩,料无妨碍,因道:“寄存可以,不过你这包裹又没封锁,散放在我这里,教谁替你担负责任。”
仪芙笑道:“那有何妨。朋友知己,谁信不了谁,还要什么封锁。”寿伯正色道:“封锁虽不封锁,暗记你也须做一个,彼此明来明往,免得后论。如若含含糊糊,我只可推却不受了。”仪芙笑道:“好认真。”一面将缚包裹的带解开,交叉十字式系了,打了一个双扣,笑说:“这就是我的暗记,你也可以放心了。”寿伯不言,从床底下拖出衣箱,开了锁,将衣包塞入,重复锁上,推回原处。仪芙看罢,心中暗喜。推说我还有别事,去去再来。众人都不理会,仪芙大踏步出来,自向茶馆中找寻运同去了。这边美良待仪芙去后,方对寿伯道:“他又拿什么东西来寄在你这里?何不打开来大家看看?”寿伯摇头道:“你也太多事了,适才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