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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浓情快史-清-嘉禾餐花主人-第9页

  也知美事人人爱,不使明知但暗求。
  张六郎见媚娘又走进去,心下疑将起来,道:“莫非是他爹娘知道了?”又道:“是爹娘知道,连今日也不出来了。”又道:“莫非他进去时,被那个撞破了,故此不好来。”把头去张一张,又不见影,心下闷闷道:“怎生放得下他?”行坐不住起来。玉妹道:“为何这等立起立倒?”他也不作着声。玉妹见他不乐,走了下楼。这六郎昏昏的睡了去,直到未时光景。那媚娘心痒,走将过来,与玉妹到了楼上,见六郎睡着,不去搅他。只见六郎醒来,看见了喜不自胜道:“你为何才来?把我急得不快活,反睡了去。”媚娘道:“我吃了午饭方好来。不然,来了又要去吃。”六郎道:“难道在这里是没饭请你的。”玉妹说:“六郎尚未吃饭,我去拿来请他。”只见拿了些肴酒摆下。三个人传杯弄盏,吃得有些酒意,眉来眼去,大家高兴起来。重整风流,更番取乐。只因情浓意厚,玉妹不忍得抛舍六郎,只在丈夫面前说慢些着。正是:
  欲得此情常不断,永作天长地久人。
  过了十余日,无一日不过来干此勾当。江采一日在街上与张玉道:“他两人已缠好了不能舍去,怎生得雏儿去卖?如今又要用计了。我闻知白公子到处寻六郎,无处寻觅。我去通一个风,晚上回去时,着人兜了他去。他自然管紧了,不放出门。两日不来,雏儿必然念想。只说他被父母拘在馆中读书,独学无朋,一人在馆。恐来时被他们寻着了,带累你。止得一河之隔,着人摇船来接你。一会骗得下船,先寻了一个僻静所在,哄他到那里住着。把那刚柔性儿圆活话儿,管取自然妥当了。”张玉道:“事不宜迟。我如今和你找寻房子去。”
  他二人到城外,寻了人家一个庄所,牌匾上题着墨花庄。真个幽静,又且精致,是一个独家村。问了相近人家,指引与屋主租了。这庄原是屋主造与儿子读书的,床帐物件皆是有。只因儿子出外游学,左右空着,反要着人照管,故此不取甚大租息,便租与他了。家伙什物件件皆有,开了一个帐儿,都借与他使用。二人停当了房,便转身道:“我如今一径回家,先把他冲破了,识识面儿,有何不可。”江采道:“我不须去,你一人也毂了,我还要日后装船家。”
  张玉悄地到家中,把门推开了。原来玉妹在楼下烹茶,道:“雏儿可在么?”玉妹道:“在,我教你再缓几时着。”张玉把前事—一说了。玉妹想道:“若六郎不得来,也与我无干,任凭他作去干罢。”张玉三脚两步跑上楼来,二人正睡做一头,把媚娘惊得面如土色。张玉道:“你们干得好事。”六郎只道张玉要去完心事,悄与媚娘道:“你如今说不得了,没奈何,只得与他干一干罢,我和你还好来相与。不然,他叫起来,一来你名头坏了,做人不成,二来我也性命难保。”媚娘低着头,心儿里不住的跳。六郎与张玉道:“我已说明了,你将就些他罢。”说完,竟往楼下去了。
  张玉原无此心,倒被六郎说明了。只得走到床边去,把媚娘搂着。媚娘无计脱身,又因六郎说的话,只得含羞,任凭张玉之意。可惜一朵鲜花,又被狂峰浪采。这张玉的比六郎不同,媚娘也是命该如此,只得被他颠之弄之,但不肯接唇紧抱。张玉见媚娘姿容可爱,不能恋战,只得泄了。媚娘起来,长叹了一声,走了下楼,见了六郎,红了脸道:“我明日不来了,你可再消停一日。”说罢,径自出门去了。六郎也渐渐出门,不期被白公子遇见拉住。六郎心下想道:“总是明日不去。”径同白公子到了家住下。
  其年二月下旬,乃是清明佳节。武行之意欲拜扫先茔,三日前与妻子商量,一面着三思去请武城夫妇。又与媚娘道:“你终日打搅张家,不若接他夫妻二人,往坟上一行,以答往日之情。”媚娘道:“极好,如今我即去约他便了。”说罢,即往张家,见了玉妹道:“大娘子,终日打搅你,六郎这几日可来望你么?”玉妹道:“前日来说在隔河庄上看书,若到我家会你,思我这獃子撞着,又欺侮你。他着我密密的说与你知道,明后日摇船来在我后门边等你,不过一时工夫,千乞捉空儿会他一会。”媚娘想了一想,道:“我倒忘了,老父老母着我来接你们二位,后日往荒陇一行。”玉妹道:“多谢,你可去么?”媚娘道:“我自然奉陪你去。”玉妹道:“何不你推病不行,往践彼约,有何不可?”媚娘道:“若在你后门下船,你们去了,我怎生下得船去?”玉妹道:“你若去,我自在家等你了。”媚姐笑道:“莫若着你张大官人去我家坟上吃酒,着船上人叫他来了,有何不可?”玉妹道:“倘我那獃物不去,又误了事。”媚娘说:“这等约定了,我便到他馆里会他,再同他来与你相会。”说罢,辞了出门。玉妹道:“你装病必须临期方妙。”媚娘问道:“为何?”玉妹道:“待他装办端正了,不能改日。”媚娘点头,笑笑儿去了。张玉同江平恰好回来,玉妹把前项事说了一遍。二人大笑道:“这番中我计也。”江采次日清早,走去雇了一只空船,打点得端端正正。
  到了那一日,武家清黑早着三思来邀张家,张玉还在家,道:“小官人多谢,寒荆不能去,小弟领情就是了。”三思别了回来,见媚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