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郎;鸦嘴峰头,赤手擒飞虎,谁不知香香娘子的威名。”雪燕又问炭团,炭团曰:“我炭团庄主呵,颜郎被困时,儿手提双锏,花月之下打死庄勇庄兵六十余人,斩谗人陶士秀,以谢颜郎。火焚鸾楼,兵夺碣门,然后击怒鲸之鼓,败飞熊之军,宁负父母,不负颜郎,谁不知,炭团娘子的威名。”秋娥曰:“ 钩镰坡之役,火劫韩庄,棒降韩杰,救出玉公;虎坑冈之役,提五尺铁棒,打破百里石垣,斩韩超,虏韩木,逐韩卓,遂夺韩庄。秋娥娘子的威名,谁不知道。”银银曰:“当颜郎为可兵所逐,马泞淤泥,性命咫尺,咱挥巨锄锄尽可军,救回茅屋,颜郎亲解龙凤钩聘咱。至于磨刀岭下,力败韩军,从征木棉,韩卓授首。银银娘子的威名,谁不知道。”铁铁曰:“ 咱铁铁呵,乱山一曲,遂遇颜郎,指点迷途,情由此定。提九齿耙,偕姐姐筑尽可军,救郎性命。蒙郎不弃,亲解黄金络索,手纳咱怀。磨刀岭下诛韩煦,降韩贡,咱力最多。木棉之役,龙飞陷马,咱独自一人,左手提龙飞,右手挥钜耙,杀出重围,转败为胜。故能擒韩水于马下,缚韩火于沟中。铁铁娘子的威名,燕然之石不能铭,麒麟之阁不能画者。汝只合向蒲团中讨生活罢了。何苦觊觎娘子的位,致伤面颜。” 雪燕闻这一篇话,不觉大笑起来。曰:“诸娘子的威名已闻命了,只是俺的运数好,庄公夫人都看上了,满河海的醋娘子们,如何吃得许多。”香香怒曰:“庄公夫人肯时,只怕咱的大斧头不肯,咱的斧头也会吃醋的。” 足足曰:“你们少嚷,不如往女教场上较个输赢,你们赢了他时,咱情愿退了位让他。你们输了他时,须贬做女兵勿怨。” 连钱没奈何,只得依了足足的言语。雪燕曰:“枪下无情,倘伤性命亦无怨。” 足足向雪燕耳边才说了几句话,只见连钱传令点女军,即刻下教场俟候。
第二十一回 大智力降五娘子 少青齐纳两佳人
各娘子遵令,各点部下女兵齐集教场。时,大智改名雪燕,虽易女妆,而发犹未蓄,只用青帕裹着假髻,戴个交龙银抹额,骑耿纯,与足足并马出教场。已见诸娘子皆缨盔雉尾,绣甲战裙在演武厅前坐地。遥见银花马上,坐着透绣金鳞软甲翠冠翘雉的,众指曰:“娇鸾娘子来也。” 娇鸾至演武厅下了马,正与众娘子厮见。坐未暖,又闻箫鼓喧阗,一队队的绣旗羽葆从西而来。猛听得连珠炮,众娘子皆整顿弓矢,手提军器,下阶两旁肃立。舆铃响处,凤冠鸾佩霞帔锦袍,正是玉连钱夫人,坐着彩舆而来。香炉导引至演武厅前,下了舆,一簇绣衣侍女,拥上帐来。诸娘子参拜毕,娇鸾领了五色令旗,领着十余个女军,登将台鼓吹一通,把绣旗一招,一队马军分两行雁行儿立着。一声炮擂一回鼓,将台上红旗招飏,步兵分队品字儿立着。静肃肃,人马无声。回望演武厅前,见龙旌影下,左边雪燕,横着双棱白缨枪,绣袄鳞裙,骑耿纯而出。右边香香,骑怒马挥大斧而出。这斧原是秋娥的叔父绍铁牛之物。秋娥载尸归葬时拾得此斧,遂赠香香,并授以斧法,故香香能用斧。雪燕在耿纯上敛衽,曰:“香娘子恕得罪。” 香香并不答话,挥斧横戳过来。戳了几戳,皆戳个空。雪燕左右招架,绝不回枪,圈子里盘旋了一会,忽见香香双足如枷转倒撞下马,那马早被雪燕的枪挑起血漉漉地掷出圈外,足足扶香香去了。雪燕正横枪耿纯上,双手整头上那假髻,忽一巨耙从脑后筑来,耳朵里早聆着风声,夹耿纯从右闪过。那耙筑得势猛,筑不着几乎连自己拖下马来。雪燕知是铁铁不忍加害,把枪向上一搠,铁铁拿耙挡时,这枪杆早点着铁铁左腿。铁铁忍着疼跳出圈外去,赞曰:“好枪好枪!”银银叱曰:“你那耙这等不济,辱没煞人。”一面说,一面挥锄向耿纯头上一锄,那耿纯性乖闪了锄,将银银的坐马后臀齿了一下,人与人并。雪燕遂扯着银银的乌犀甲,抱过马来,那锄遂失手堕地。雪燕曰:“银娘子得罪了。” 银银终是力大,乘着雪燕言语,翻抱雪燕的腰扯下耿纯。雪燕亦丢了枪,一对儿在草地上厮打。银银使个千字势,一拳正中雪燕的心窝。谁知雪燕退得疾,退几步翻扑在地。银银赶上时,不提防雪燕的脚,正打在银银的胸际,跌了丈余,爬不起来。这叫做卧虎欺狼势。足足又扶着去了。雪燕支枪欲上耿纯,秋娥的马来得疾,雪燕只得攲着枪伏地下。秋娥将铁棒向下一扫,雪燕已躲过左边,向左扫时,又躲过右边,趁势拿那马的后蹄一撞,撞跌了秋娥,那枪向秋娥鬓边虚搠过去,正搠时又听得有人叫曰:“炭团娘子来了。” 那炭团先自下马舞双锏打来。雪燕挥枪拨那锏时,秋娥爬起提铁棒,使个乌龙盖顶势。人只见雪燕跌坐在地,枪杆从顶上架棒,而不知左足已绊着炭团。炭团脚步一松,仰颠马下,险些为马足所践,亦负痛逃去。秋娥遂拜倒在地,磕头曰:“ 敬服,敬服!” 雪燕亦跪着还礼。足足拍着掌大笑曰:“我的雪燕贤妹,这回做个娘子不辱没了。”遂拉着秋娥、雪燕同上演武厅去。
众军看的无不咋舌。私议曰:“ 那几位娘子力大如山,却弄不倒这个绿面的,真是怪事。” 娇鸾在将台上看在眼里,不禁叹息了一回。下将台至演武厅,见足足在那里喧闹,娇鸾问故,足足曰:“言过的渠们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