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二十四五,我今年三十一岁,可就要僭大了。又不知你的姓名,既然结义,咱三人就如同亲手足一般,我名单守仁,与贤弟更名单守义,这小兄弟取名单守英,你可如意么?”哑叭闻言,点头欢喜,暗暗称异:“他名守仁,我名守志,这果然是兄弟排称。
可见是前缘一定该如此,暗暗相合作弟兄。暂且抚养小公子,帮助恩弟把家道成。
打听千岁回故里,是他父子好相逢。”这哑叭思思想想心内喜,守仁平氏不消停。院中忙
把破桌放,供上清泉水一盏。瓦炉之内将香上,二人拜倒意深深。守仁祝告了结义话,
任守志回身又拜嫂合兄。成郎又把叔父拜,一家欢喜乐无穷。守仁换银买柴米,这才煮
饭把饥充。从此弟兄商量着,愧死同胞一母生。任守志,时刻抱着小公子,行走坐卧手
不松。平氏看待如骨肉,一家和气甚安宁。择选本庄良家女,先与哑叭把婚成。单守仁
一念仁心交好运,诸凡作事利源增。不上十年与八载,穷汉成了大富翁。公子长到七岁
上,请师教训把书攻。这些都是后来话,书中先找上回零。且说毒妇任婆子,送出公子
转身房中。看了看二娘秋月依然睡,老恶妇复又翻身望外行。躺在廊下竹床上,双合二
目暂朦胧。忽忽悠悠睡不稳,不多时画鼓频敲过五更。婆子起身取凉水,先到秋月卧房
中。慢慢与他灌了口,又到那兰房掀起被红绫。也与素娘吃下去,看着鸡唱大天明。婆
子依旧出房去,躺在床中声不哼。
那秋月醒转过来,猛然睁眼,看见天已大亮,一翻身忙忙起来,口内说:“好醉,好醉,直死睡了这一夜!也不知公子哭起来无有,快瞧瞧去。”一面说,一面走至堂屋,听得鸦雀无声,心里说:“二奶奶也大醉了,还没醒呢。”遂轻轻推开门,走进房中,慢慢掀起绣幔,但只见有枕褥,不见公子,又一看,也不在素娘被中。不由心下吃惊,忙唤了声奶奶。素娘此时也将醒来,微开眼,应了一声:“作什么?”秋月说:“公子呢?谁抱去了?”素娘睁眼一看,也吃了一惊,一翻身坐起:“今日如何睡的这样死?这早可有谁抱了他去,你快瞧瞧去,想任妈抱往前边去。”说着,也就下了牙床。
秋月听说,忙忙走至院中,听的睡鼾,回头一看,只见任婆子四脚拉叉,躺在床上,睡的正好。秋月越发慌张起来,跑至跟前,用手连推带搡,说:“任妈妈醒来,醒来!你可看见是谁抱了公子去了?”婆子假装猛醒之状,愕愕怔怔,问道:“你说什么呢?”秋月说:“我问你没看见公子么?”婆子说:“我醉了一夜,醒在你后头,你怎么问我呢?”秋月闻言,也顾不的回答,转身往前跑。开了南角门,走至上房廊下,只见蜂儿才开后门,任婆子也就慌慌张张跑来。秋月向蜂儿问道:“谁抱了公子来?”蜂儿说:“我才开了后门,前边嫂子们才进来伺候,有谁去抱公子?”任婆子手一拍,说:“这也奇了,无人抱来,可往那里去了?”那伏夫人刚穿上衣服,正在床上坐着,听得此言,恰好似顶梁骨上折打了一块,失声叫道:“哎呀,坑死我了!你们好大……”刚说至此蜂儿跑进房来,望夫人又是送目,又是摆手。伏夫人浑身乱顫双手扎煞,两双眼瞪的一般儿大,看着蜂儿。
那秋月听见蜂儿之言,惊慌无措,转身望里就跑。迎头碰素娘,说:“奶奶,公子没在这里哟!”素娘听得此言,
只觉得顶梁骨上真魂冒,好似那当头浇下水一盆。登时粉面如金纸,哎哟了一声坐
在尘。只叫:“娇儿倾死我,此事真真是罕闻!好端端的昨夜房中睡。关着窗棂闭着门。
今日缘何不见了,你们快些各处寻!”秋月答应朝前去,任婆子故意慌张后跟。蜂丫头跑
出房来搀黎氏,口中只叫二夫人。伏夫人又急又气难出口,暗骂蜂儿与老任。登时府中
全知晓,吓坏苍头老郑昆。梁氏王氏与孙氏,步履如飞往里奔。张和王平黄了脸,李清
赵泰走真魂。乱乱哄哄齐寻找,声声只叫小官人。大厅书房都找遍,连那了厨房仓库也
搜寻。开门又到花园内,亭轩楼阁细留神。各处找遍无踪影,那时急坏众家人。郑昆里
外乾搓手,梁氏着急滚泪津。无可奈何且回稟,男男女女跪在尘。
说:“小人们各处找遍,全然不见公子,也无什么踪迹。请夫人二夫人的示下。”伏氏怔(忄可)(忄可)一言不发,素娘放声大哭。郑昆说:“二夫人且莫悲啼,若依小人愚见,就此写下找贴,速速各处贴挂,收留谢银一千两,报信者谢银五百两。”素娘含泪道:“你就办理去罢!”苍头答应,出了后堂,当下写了几百张招帖,令人分头去帖。留张和、王平在家,自己带了李清、赵泰,唤了百十个庄户,百里内外,分头去找。
人口如飞,登时传到四贤村内。原来伏准自十四日素娘备了节礼送他回家,与他母亲过节。十六日一早,正与滑氏吃饭,只见劳勤笑嘻嘻的跑进来说:“大相公,咱爷们可享定了福了!昨夜把个双印丢了,郑昆方才带着许多人从这庄里找过去了。”滑氏一声喝道:“还不住口,什么享福不享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