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保佑。
定把公子找回程。老婢今日告个假,听得说哑叭染病在家中。被褥浆洗多一半,等我回
来再找零。”素娘说:“既然如此你家去,这时侯,我也无心作女工。”婆子叩拜朝外走,
出了后户至前庭。上房拜辞说就里,迈步翻身往外行。急急出了镇国府,两脚如飞一溜
风。霎时来到坟园内,但见门儿半掩冷清清。跑进院中留神看,满地下灰尘柴草乱丛横。
只当哑叭尚睡觉,不由的心内生嗔叫一声。
“开开门罢,哑爷别挺尸了!”赌气把前门用手一推,吱喽一声,门分左右,忙忙走进房中,一看,那有一个人影?婆子心内生疑,放下东西,自言自语说:“莫非他拣柴去了?”复又忙忙走至院中一看,只见扁担荆筐都在窗前放着,越发慌张起来,说:“每常他要出去都是锁上门,这如今有了若干的金银,他怎么到开着门走了呢?这个东西好不小心!”一面抱怨着,来至坟园寻找,放开了那一条叫驴嗓子,高声呼唤哑叭老二。坟前坟后树木祠堂内叫找了多时,不见踪影。暗说:“奇怪,他可往里去了?我且看我的黄白货儿要紧。”忙忙跑进房中,跳上炕去,掀起席来,揭去砖,伸手往炕洞里一摸。罢咧,空空如也!吃一大惊,忙忙回身,咕咚一声,仰八叉跌倒。也顾不的痛疼,一咕噜扒将起来,奔至木箱子跟前,打开一看,连那几百铜钱也不见了。
这婆子轰的一声魂离壳,恰似当头浇下水一盆。双手扎煞满地转,浑身乱颤面如金。
口中只说:“杀了我,这事跷奇闷死人!哑叭料他无处去,总然出去有金银。莫非被盗失
财物,他躲向别方怕我嗔。莫非被人谋害了,这里荒凉无四邻。”这婆子,惊疑不定心乱
跳,复又暗想自沉吟:“我且后院瞧瞧去,他可曾依我之言埋那人。”忙步跑出观仔细,
两眼张开验假真。但见依然是平地,并无刨开新土痕。婆子一见直了眼,火上浇油胜几
分。骂了声:“挨刀的短命鬼!好个哑贼杀的安着什么心。既不愿作你勿去,抱了他来生
甚因。连自金银都拐去,如今却要把谁寻?什么想头何主意,难道说别人比你的嫂子亲?
那点财物非容易,使碎心机磨破唇。我只说借此生财成家业,不想一番谋筹枉劳神。”这
婆子又是疼来又是气,又是自急又伤心。咬呀切齿连声恨,捶胸跺足手拍门。“眼前我若
寻得你,咬了贼肉生嚼吞!”忽然想起烧心事,由不的老大着忙暗自云。
“不好,不好!这如今郑昆带了许多人四下寻找,万一遇见哑叭,祸事就不小了,如何是好?”想至其间,急的他汗流满面,泪如泉涌,大哭了一场。又自劝自:“不要着忙,如今且勿往镇国府去,打听个下落,那时见景生情,再作道理。”婆子左右思量,提心吊胆,无精打彩。只得把院中屋里收拾了,也不顾吃饭,躺下睡了。睡梦之中,只见那元宝、金银在眼前乱闹。
过了好几日,打听的郑昆已回来了,并未找着公子,这才放下心来。把房中的东西安排,锁上门,往麒麟村而来。进府到了上房,只见伏夫人坐在床上,面前放着一封拆开的书子,婆子上前叩头问安。蜂儿说:“任妈妈来的正好,这是京中无佞府杨舅老爷差人送来千岁的家信,说是边报带了来的,书内着紧问的是双印好否。夫人没了主意,不知回书怎么写才好,杨府的管家等着急急回去呢,你快替想个法儿。”婆子说:“这有何难?夫人如今把二奶奶唤来,就势儿立个威风:“孩子是在你屋里丢的,再者详情究理,那有个睡觉丢了孩子的?就是做贼的也没有单单偷了人去。千岁的来书牵挂着双印,这回书的设词少不的是你写去,这个沉重我可不能担当。你老说这一套话,看他怎样回答。抓他个错缝子,翻过来脸来,打骂一顿,追出仓库的钥匙,贬他下去,这个样可就夺过来了。”蜂儿把手一拍,说:“如何?一人不过二人志,我和大相公说了这一回,也是这个主意,他老总个不哼,我是干着急。这个回书终是要写的,夫人道是怎么样呢?”伏氏也不言语,迟了一回,低声向婆子问道:“你说个法儿把他弄回来吧。那金银我也不要了。”婆子吃惊道:“嗳呀,我的祖宗!这是什么话?那胡员外得了儿子,千欢万喜,月底就回老家去了,叫我那里去找他?事已至此,我劝你老别心活了。再者我们哑叭病死了,我这心里实在难受。”一面说,一面眼中泪滚下来。伏氏说:“怎么的?前日说他病了,这几天旺跳跳的小伙子就会死了,却是什么病症?”
婆子见问心暗想,“我何不借着因由骂一场?出出气来解解恨,咒他个畅快有何妨?”
未从启齿先叹气:“提起他的病症话儿长。起先原是发疹子,后来变病起了(疒皇)。噎
食转食生到了,腿膀盖上一个人面疮。眼疼带着又走肚,时常拉拉泻粪汤,浑身的疔毒
无其数,前心又生了个大疔疮。一疔疔到后心去,烂了屁股与胸膛。鼻子流脓口吐屎,
臭气难闻熏的慌。胳膊腿子都烂了,作个鬼去也腌脏。临死又瞎两只眼,阴曹也难抢水
浆。”伏氏当是真实话,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