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说:“是了。”马小拿着珍珠汗衫,出了头门往东一拐,往当铺来了。来到柜台外边停身站住。说了声当当,就把那珍珠汗衫递上去了。小郎接在手里问:“要多少钱?”马小说:“要三百银子。”小郎说:“还你个五百钱。”把当返出去了。马小不当,拿在手里说:“这珍珠汗衫只值数百个钱,就是粗布衣,也还多值一文。”抖一抖出乱了,只见珠放光华。掌柜的说:“好像奇宝放光,拿来,我看看!”马小又把汗衫递上去了,掌柜的接在手里,仔细看看,是件珍珠汗衫。再往柜台外看,见马小身粗头细,两个蝙蝠耳,一双老鼠眼。看这来人,必是大盗,把那家太太珍珠汗衫偷盗来了。嘉庆皇爷知道,着那家大人前来私访,损了当铺连一个扣子也赔不起。喊道:“小郎们与我拿住,送到衙门,见太爷发落罢。”只听掌柜一言方出口,关上头门上了闩,前后门一声响亮人都到,八十个打手往外迎。长的杆子短的棍,还有铁尺与钩叉,光亮钢刀几十把,还有多少白蜡杆。吆喝一声往外跑,把马小围在正中间。眼睁睁马小无人救。下回再把马小表一番。
第三回卖秀英马小暗算
话说,那当铺里掌柜的分付一声,众小郎马上前去,把马小围在中间。马小好害怕,哭起来了。掌柜说:“不要打他,你们回去,等我问问他。”说罢,小郎回了后宅。掌柜的说:“当当的,你那衣裳那里来的?是朋友送的,是你买的?”马小说:“不是送的,也不是买的。”掌柜的说:“住口!不是买的,不是送的,难道是风刮来的么?”马小说:“正是大风刮来的。”掌柜的说:“你胡说!风怎么能刮衣服来呢?”马小说:“不是这样,是风刮一个人来的。”掌柜的说:“这就是了。”马小说:“山西有个洪洞县城南十里江家亭,有个江大老爷他的闺女,那天降香被大风刮来,刮到咱苏州城里,在土地庙上吊,我把他救下,领到俺家。他有珍珠汗衫,叫我与他当了作盘川,好上山西洪洞县里送信。”掌柜的说:“是了,你是好人。这件衣裳当多少银子?”马小说:“要三百银罢。”掌柜的分付:“小郎,给他罢,写上当票,给他三百银子。”小郎连银带票递与马小。马小接过银子揣到怀里,票子掖在腰里。掌柜的说:“小郎们,开门放他出去。”小郎们忙把大门开放,马小出了当铺,这且不表。再说当铺掌柜的说:“把衣裳放在成字号里,用红绒线吊在梁上,上不连天,下不沾地,用火熏之,恐怕虫咬了扣珠。咬了扣珠,连当铺还赔不起了。”说完当铺不表。
单说马小往前正走,来到大街上报头一看,见一茶馆。敢说茶家是那个?原是张三开的茶馆,里面有个骰子局,秦廷学、吴延虎、朱大成、王七、王八在那里掷骰哩。马小闯到眼前,南边跑到北边,转到西边。张三说:“你不卖豆腐,在这里做什么?”马小说:“不许我看看么?”张三说:“你自幼卖豆腐为生,那里有银子来掷骰子。”马小说:“莫说是个银子,我还有金子哩!”马小说罢,把三百银子投到桌子上。这才是“情送红人面,财帛动人心”。张三一见满心欢喜,说:“马兄长,方才失言,莫要见怪。”马小说:“自幼儿就交好,我还生什么气?”张三见有三百银,忙叫王二说:“你到大街把好酒装一斤,与马大爷喝酒。”急把荤素菜两碟摆上,将马小让到上座。一斤酒喝完,把马小喝的大醉。张三说:“众兄弟,马小银子来的不明,莫非那里偷来的。好骰子手起来,大家弄他。”众人说:“三哥,你掷,还有俺抗着。”此这骰子有鬼,会掷的,净掷四五六;不会掷的,净掷一二三。张三忙叫起来:“马兄长,你下码。”马小把银子下了五十两,张三掷就四五六,马小就输了五十两;马小把骰子拿在手中,张三也下了五十两,马小一掷,就是一二三,又赔了五十两。马小说:“二百银子都下上。”朱大成要掷一把,拿起骰子一叫,是四五六,马小把三百银子输完了。张三说:“你与我出去罢,不要坐在我的板凳上。”马小无奈来到大街以上, 前思后想,无有主意,“女子叫当当,当了三百银子,我都输了,如何是好?也罢,错了就按错上办,我把当票卖了吃饭喝酒,我把女子卖了乌龙院里去罢,卖他几百银子,我就发大财了。”马小做事心变了,他把千金卖火坑。
这回卖到乌龙院,倒叫小姐受灾星。
住口不说后来话,再说马小狗奸佞。
连走带跑来的快,前行不远面前存。
马小来到乌龙院,伴婆又把马爷称。
“马爷来有何事情,从头至尾说个清。”伴婆说:“小姐,不必哭了,这里不是你安身之处,哭也是无益。不如跟我上俺家去罢,住上三五天,我叫家人打上轿车,我送你回家。”小姐一听止住泪流,睁眼一看,说:“你是什么人?”伴婆说:“我是马小的干娘,姓柳名庭春,当铺也有几座,小铺也有几个。”小姐说:“你老人家既有这番好意,坐上受孩儿一拜。”伴婆说:“我怎当得起。”小姐说罢,双膝跪下,与伴婆叩头。伴婆伸手拉住小姐说:“起来罢。”小姐与伴婆正然施礼,马小把手翻了两番,明公,马小将手翻了两番,是要价哩,要了八百两银子。伴婆暗想:“有这等人才,八百银子也不多。”取出银票暗暗递与马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