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枪直刺老虾。老虾力不能支,败下阵去。龙女乘势驱兵掩杀。老虾无路可遁,将营扎住,紧守弗出。龙女、瑞光两面夹攻,相持半月有余,奈虾营甚坚,难以攻入。
老虾暗计:“龙女杀伐厉害,兼有瑞光相助,朝夕攻打,恐将虾营一破,吾族无遗类矣,意欲归降。”又思:“龙女、瑞光均系女流,岂不贻羞于水国?”正在进退无路,适有毒龙、赤鲤在七窍衙内闷倦不堪,暗自乘风云游天外,遥见两营相持,不觉杀机已动。于是风车按下,在虾营前后观望徘徊。恰值老虾退敌无由,出营遣闷,见二道士面带杀机,因问之曰:“道长奚自?”赤鲤曰:“云游耳。”老虾曰:“道长云游,宜向他往。是处乃杀人之地,不可久居。”赤鲤曰:“此二营垒,何人所扎?”老虾曰:“此营系吾虾族,对面乃东海龙女也。”赤鲤曰:“龙女杀伐何若!”老虾曰:“龙女虽系玉貌花容,杀伐胜于战场名将,冲锋对敌,勇不可当。”赤鲤曰:“诚如尔言,是必有道法者。”老虾曰:“前日吾擒一海兵,细细勘问,彼云:『龙女乃三缄仙宫弟子,道法高妙,岂尔虾氏兵将所能抵敌?』道长言有道法,果不诬也。”赤鲤闻是三缄弟子,乃向老虾言曰:“吾二人前来助尔一阵,以视龙女道法,如何?”老虾曰:“如得道长相助,吾之幸也。”即请入营,设筵款待。
次日,瑞光奉龙女命,来在虾营外大声叫战。老虾闻报,商于赤鲤。赤鲤曰:“待吾先出,以战海兵。”老虾展开营门,赤鲤手执双锤,与瑞光战。瑞光连败数阵。龙女持枪冲出,枪头运动,如骤雨飘风。赤鲤双锤只有招架之力,岂能伤及龙女?
毒龙见赤鲤战龙女不下,急举铁牙板上前接战。瑞光见虾营内又出一将,亦提枪出阵,接着赤鲤。龙女接着毒龙,彼此酣战不休。久之,赤鲤、毒龙见龙女、瑞光锋利难近,吹起黑气以卷之。龙女忙驾海云,与瑞光腾在空际,雷声震动,电影如蛇。
赤鲤、毒龙双双败下,瑞光、龙女随后追逐,直追至数十里之遥。赤鲤、毒龙无路可逃,瞥见半天祥云一朵,停而不动,翘首谛视,灵宅真人也。忙忙跪下,诉说来由。灵宅子曰:“尔二人暂隐云脚,待彼追至,吾自有以退之。”移时,龙女、瑞光已到。灵宅子挥之以麈,海云斜斜坠地,不能复起。二女无奈,退回营中。
灵宅子见龙女败去,遂呼毒龙而言曰:“尔身乃阴魂凝结,怎敌阳精?吾赐尔一天地赤巾,如遇敌人追至,将巾开展,彼必不知路径,团团转转,难出巾外。若游在北方之极,定被北道将军所诛矣。”毒龙、赤鲤辞了灵宅,持巾归营。老虾摆设厚筵,酬其劳苦。宴后,又复搦战于龙女营外。瑞光、龙女两两对敌,战约百余合,毒龙、赤鲤仍然败下,二女追逐如前。
毒龙不慌不忙,暗暗展开赤巾,一时天地化为赤色一块,望之无有涯诶。龙女、瑞光迷于其中,不知东西南北,足在巾内转折二日,无可如何。忽然北方现出二条坦道,二女喜曰:“有是路径,可由此前进焉。”走了半日途程,足力甚疲,暂息道旁,已历北极不远矣。
紫霞默会得知,忙驾祥光而来,化一黑袍大将,立于北极。
二女刚到,大将吼曰:“何方女子,敢来此地!”瑞光、龙女细诉前言。大将曰:“尔言不知路径,吾赐尔天地赤镜,照之自然迷途化为乌有。”二女拜谢,持镜在手,四方照去,赤巾渺然。举目视之,赤鲤、毒龙尚在对面而立。二女金枪举处,毒龙、赤鲤各得一伤,抱痛乘风偷回衙内。瑞光、龙女归得营寨。
歇息一日。次早兴兵来破虾营。攻打一昼一宵,依然牢不可破。
龙女曰:“试持镜照之,看又若何?”瑞光诺,举镜一照,虾兵各各昏溃,人事不知。二女乘机攻入,金枪乱刺,虾兵死者无数。杀入中营,见老虾卧于地下。龙女恨甚,命蚌兵紧紧束之。瑞光收回赤镜,老虾苏转,方知被擒。龙女曰:“虾兵已平,老虾已得,可速奏凯,回吾东海,以俟吾父旨意定夺。”瑞光得令,即将老虾押着,向东海故国而回。
第六十六回 游文笔得遇乐道 至武库戏战金光
瑞光、龙女押着老虾,望东海而来。一路之上,旌旗绕绕,人马纷纷,凡河伯波臣,无不拱立郊迎,侥幸已极。不知不觉,已到东海。海神报入,龟、虾二相统领海内臣众,冲波而出,迎接公主。龙女见臣僚济济,郊迎在道,下得海马,坐上龙车,来至殿庭,拜朝龙君。龙君喜曰:“吾女出征有功,可入龙楼息养。”龙女曰:“儿臣自领父命,征讨逆贼,先擒莲田,次擒老虾。然莲田心奸意诈,搬及山妖数百。儿兵甫到落雁江下,去路为虾兵所阻,蛟腾、鳖甲受困。幸逢弃海兄长及诸妖解围,方能擒得莲田,押回东海。弃海兄长与几分别,仍回黄沙岸去。
儿与虾兵力战,又被二道士以天地赤巾,迷儿与瑞光在于空际,东奔西走,无有出路。圆圆转转,游至坦道,遇一黑袍大将,赐几天地赤镜,照散赤巾。二道受伤而逃,今擒老虾归来,望父王定夺。”龙君曰:“吾儿入内静养。吾命武士将莲田、老虾碎段身躯,以为水国之不臣者警。”龙君入,旨意一下,武士即将莲、虾二贼,戮于海市。渠魁歼毕,龙君升座,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