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施出,吾不畏之。”二翠闻言,各逞妖风,各吐宝珠,与狐惑战于空中。战不片时,凤春、紫花娘齐齐出战。狐惑东敌西挡,混杀一阵。战到数十回合,狐惑曰:“杀了许久,尚未闻尔名姓。且把战斗暂息,询明来历,再战不迟。”二翠曰:“小道士莫非胆小乎?”狐惑曰:“是尔这些女娃,岂吾所畏?但吾不杀无名之卒。尔且将名报上,当容者吾自容下。不然,吾法一展,必化尔翠为水飞!”二翠恐彼果有大大道法,乃通名曰:“吾乃北凤山中翠华、翠盖便是。”狐惑曰:“左右二女为谁?”左女子曰:“吾乃凤春。”右女子曰:“吾乃紫花娘。皆是三缄仙官门下弟子。”狐惑曰:“如是,与尔四人无涉,吾专杀此位道姑。”二翠曰:“是道姑也师事仙官焉。”狐惑曰:“这就无杀处矣。”二翠曰:“如何?”狐惑曰:“吾亦三缄弟子耳。”二翠曰:“尔系何人?”狐惑笑曰:“尔细视之。”言已,扭身一化。二翠视而惊曰:“原是狐惑道兄,快快入洞,以叙兄妹离别之情。”
第六十七回 设筵席二翠为主 望桑梓三缄思归
狐惑曰:“吾与道姑力斗玩耍,腹已馁矣。尔欲邀吾入洞,可有酒筵乎?”二翠曰:“岂有道兄至此不设筵以相待耶?”狐惑曰:“如是,筵宜厚设,方可足吾一餐。”二翠曰:“这是自然。”言谈之际,不觉已至洞内。二翠忙命侍女大设筵宴,以款狐惑及金光道姑。饮酒间,二翠问曰:“道兄自碧玉一散,何处安身?”狐惑曰:“承道妹问及。吾分散后,游至朱郭,冒充土神,大显威灵,四维供献不断,牲醴常享,日在醉乡。
然止吾一人,不堪孤寂。虽心心念念,思及同学道友,又不知所居地面,一时难以访寻。幸得西山道人游至朱郭,与吾相遇,邀入祠中,同冒土神,以享牲醴。今日无事,风车并驾,遍游四境,寻访师身。因吾精力甚疲,别却西山,先期归郭。不意风车甫转,为罡风吹至玄天观,得遇金光道姑。”言毕,二翠曰:“吾姊妹自碧玉分散,修道北凤山中。心切念师,时驾风车,以访师踪并及诸兄消息。始而一人未遇,继则诸兄所居之处,已知一半;惟尔二狐及西山道人、蛛龙、野马等未知之耳。”狐惑曰:“尔试将诸兄所居,道来一听。”二翠曰:“弃海居赤水江,乐道居小月洞,三服居紫泉洞。又闻椒、蜻二子居飞云阁焉。”狐惑曰:“此数道兄既已各有所在,不如四面寄信,同来北凤山一晤,然后分寻师踪,道妹以为如何?”二翠曰:“道兄之言甚善。但定何日团聚此地乎?”狐惑曰:“事不宜缓,准定今月月圆之时。”二翠曰:“何人四海寄信耶?”狐惑曰:“仰尔道妹中一人而已。”言罢,辞别二翠,要归朱郭。二翠曰:“朱郭之地,吾不遣人来请矣。”狐惑曰:“期系吾定,临期日,吾与西山道人自然至之。”二翠闻言,送出洞门。狐惑乘得风车,向朱郭而去。金光自此亦与二翠等同居北凤,不复他逝焉。
且说西山道人化作壮士,得遇乐道,遂邀至郭与狐惑会。
挽手驱风,缓缓而行,不时已到。风车驻下,同入祠中。西山惊曰:“狐惑与吾分手,彼言身倦早归,为何祠内无人?”乐道曰:“恐彼得遇道友,邀入洞府,消闲未归耳。”西山曰:“狐惑好贪口腹,其倦于游者,恐祠有人来献牲醴也。”乐道曰:“诚如尔言,彼之未归者,必又另享他人口腹矣。”西山曰:“道兄可将身体化为三头六臂,坐于洞中,吾驾风车在路候彼。彼如归郭,吾诳以祠为妖踞,看伊计较如何?”乐道曰:“偶尔相逢,何忍为此?”西山曰:“与彼作一戏顽,有胡不可?”乐道曰:“如是,尔于半途候之,吾化身躯以俟之。”西山果驾风车,出祠观望。无何,西北角上黑云一朵,冉冉而来。西山道人知是狐惑至矣,忙忙驱风,上前接着,曰:“道兄还未归耶?”狐惑曰:“吾自与尔分手后,任风车之所往,不意为罡风所拂,摇摇欲坠。坠至玄天观,遇一道姑,名曰金光,与吾言语不合,即在观内力战多时。金光道姑敌吾不过,妖风吹起,腾空而战。吾亦吹起妖风,在于空中。交相力斗,酣战未已,头上忽来黑云数朵。”西山曰:“此黑云内,又属何妖?”狐惑曰:“黑云刚近,跳出数女,各持军器,来助道姑。吾也不慌不忙,横攻顺击,三四女将均被打下风车。”西山曰:“尔冒充土神二三年,果然有些神气。”狐惑曰:“吾的神气尚未出完。金光道姑飞奔而遁,吾随后追逐,前数女子阻着去路,曰:『吾姊妹杀伐猛勇,群妖皆畏,不料遇尔道士,俱败下风。愿拜门墙,祈教道法,并祈示履历名姓,好师事焉。』吾乃告之曰:『吾非他,乃代天传道三缄仙官门徒,即上界仙子,熟敢小觑于吾?』”西山曰:“尔以大言压彼,彼又如何?”狐惑曰:“数女闻言,当即拜跪在地,头不敢仰。
吾复大声问曰:『尔属何人弟子?可实为我言之。』数女答曰:『吾姊妹俱师事西山道人耳。』”西山曰:“噫,吾还有弟子耶?尔于那时,如直言与我原系道兄道弟,彼必以师叔相称,将尔之身份愈高,不战而彼自降矣。吾尝闻之,狐真人善能腾云驾雾,尚未深信,今一见及,果不虚传。”狐惑曰:“尔言何说也?”西山曰:“吾生平男徒且无,那有女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