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水怪山精纷纷而至,同声问曰:“灵宅仙真高监朱幡,招吾等来兹,有何吩谕?”灵宅曰:“别无他事,因紫霞真人前与尔辈为仇,死者无数,吾心不忍,出洞护卫。奈法力不及,累被紫霞挫辱,今招尔等者,亦为复仇之说也。”众妖曰:“真人欲复此仇,策又安在?”灵宅曰:“尔等前去每夜扰之,倘将彼师徒驱出万星台,即如复仇一般耳。”
内有数十山妖曰:“紫霞真人乃命奉上天阐明大道,以免世之学道者误入旁迕,害及后世,其理正也。千思万虑,费了无限辛勤,方将七窍、三缄收拾停妥。不言上界仙子宜加保护,即吾妖类,亦当谨遵天律,以卫阐道之人。真人此行,毋乃太谬,吾恐遭谴,吾辈实不敢奉命焉。”言罢,散去多半。
尚有数百妖魔向灵宅言曰:“彼不奉命者,非畏天律,是视妖类之受挫为多事也。吾等以同类为重,此仇固当报之,愿照真人妙策行事。”灵宅曰:“如是,尔等不可与争,争则不利。”众妖诺,各乘妖风而去。历台十里许,遥见台上祥光闪闪,清气腾腾,云影之中,若有天神护持。众妖睹此情形,无不心怀畏惧。赤鲤曰:“既已到此,须照师计行之。”遂坠下妖风,豫于茂林深处。
是夜初更时分,三缄呼诸弟子暗暗嘱曰:“今日在讲道台仰观,四方黑气迷漫,刚隔十里之遥而止。尔等所炼法器,须各紧随身边,恐有妖魔乱吾讲地道也。”诸徒如命,静坐以候。
候至鼍更三报,群妖妖风吹动,飞沙走石,喊杀而来。霎时之间,几把万星台篷庐吹倒。三缄急将飞龙瓶抛起,火光乱窜。
三服、乐道以及椒、蜻二子、翠华、翠盖、紫花娘等,各持法宝,飞上空际。群妖见得,风车扭转,腾空竟去。三报服等辈随后追之,倏无形影。于是播转云车,仍回万星台,禀之三缄曰:“弟子等追至十里之外,影响毫无。不识何妖猖狂若此?”三缄曰:“是必七窍之仆婢不甘心于吾者也。彼既远去,无容追究。谅彼知吾师徒道高法妙,胆已丧矣。尔等须在台内勤勤习道,外魔不足畏之。”嘱毕,诸弟子谨遵师命,各炼其道,按下不提。
且说群妖自扰万星台,复退于所隐之处。次早,赤鲤暗计:“师策只许更深乱扰,昨夜扰彼一次,不识万星台之气色究竟何若?待吾今日乘风视之。”计定,腾空俯视,万星台前清气上升,一丝不乱,兼之清气内面祥光透露,诸神时现云头。赤鲤观望良久,窃自私曰:“如此看来,只于夜静时喝六呼么,究与万星台何损?不如集齐妖属,商议停妥,与彼大战一常即不能全诛其人,损得三缄一二门徒,亦可以气出吾等。”主意已定,当寄信会妖山畔,聚齐同类。
赤鲤、毒龙、老蛟、虾精早早来到。不逾一刻,群妖各架风车,同集于斯,向赤鲤等言曰:“灵宅门下仙妖主者,寄言传吾,所议者何?乞为指示。”赤鲤曰:“想紫霞野仙自专阐道权,遣得虚无临凡,脱化三缄,云游卖道。凡吾妖部,死于彼手者不计其数,仇结深深,报复无由。幸灵宅仙师命及吾等,牢笼七窍于富贵场中,可以禁道不行,乃至于禁道之功尚未克成,七窍、珠莲反拜三缄为师,习道于万星台内。尔我遭此蹂躏,未必甘心受之乎?”群妖曰:“尔言如是,又有何计以破万星台耶?”赤鲤曰:“吾欲今夜乘彼无备时,突至台前,一拥而入,四面攻击,虽三缄弟子难以全诛,即诛得一二人,仇亦复矣。吾言若此,诸妖以为何如?”群妖曰:“尔说甚是。若依他师之策,不过使彼惊骇而已。”赤鲤曰:“尔等既以为可,宜将各人法力尽情使之,以与三缄师徒见个高下。”群妖曰:“吾等久有此心,但恨无间可入。今日得此机缘,焉有不竭力乎?”赤鲤曰:“如是,仍分四路潜行,待至三更,均宜勇往争先。千古冤仇,报复在此一举。”众妖闻说,耀武扬威,恨不能即到万星台与之大战。
赤鲤等又设酒宴,款待群妖。群妖饮罢盛筵,派成四路,每路共计七十八名,各归本部队中隐伏去了。赤鲤独领一队,尽属虎妖,只待三更到时,一鼓而进。
刚到午刻,天半祥云一缕,冉冉前来。三缄望之,不知何仙临凡,又向何地教化。极目谛视,祥光不偏不倚,竟向万星台坠下。三缄见是紫霞归化,忙率习道诸徒迎接仙师。
紫霞真人登上讲道台,正心子、诚意子、复礼子、灵昧子、虚灵子等两旁侍立。三缄师徒参拜已毕,俯伏台下,紫霞呼起,侍立于侧。三缄请曰:“弟子肩师大任,教导诸徒,未知近来传道有错误否?冀师一一正之。”紫霞曰:“吾弟子能体师训,传道正大,不落旁迕,真吾之幸焉。”三缄曰:“奈诸子入道时有早迟,得道之浅深不一,弟子施教虽未大谬,如何按班就部,还望吾师指陈。”紫霞曰:“尔诸弟子之按班就部,尚有所待。吾今来此者,为尔目前之患也。”三缄曰:“所患安在?”紫霞曰:“尔等伫立,吾为尔言。”
第一二一回 集群妖大展法术 祭宝剑又复前仇
紫霞曰:“尔诸习道弟子两旁侍立,听吾指示于尔。今有灵宅子施下诡计,命诸妖属隐于万星台外十里林中,每到更深炼功之时,前来扰乱道心。以赤鲤、老蛟、毒龙、虾精为督统。
此四妖者,前